所以邙千骨開了口之後,這一切本來都已經是水到渠成的事。
然而還是有人提出了異議。
是一位場外的看官。
他不是普通人,是一位官。
當朝廟堂上的官。
邙千骨的神色也是有些不喜,眉頭微皺,淡淡的掃了一眼那位官員。
官員名叫陳天命,司職戶部,掌管戶籍常駐人口信息,他素日裏與天宇侯府往來極近。
對於在場的天宇迦南,徐文虛自然相識。
他提出異議,也是因爲徐文虛暗中向他打了一個手勢。
所以他打斷風鼬的動作,朝邙千骨先生行禮,緩聲道,“邙先生,在下並不是有心打擾賽事,而是真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
然後他指着風鼬,“我以戶部官員的身份,需要問他幾句話。”
他這番話說得合情合理,八面玲瓏,首先沒有得罪書殿,更加沒有讓自己難堪。
邙千骨先生可能天生不喜廟堂官員,無論這位叫做陳天命的官員說什麼,他臉上的不喜神色都沒有半點退去。
陳天命也是個聰明的官員,知道這時候如果再拖延下去,將會對他不利,所以他直接出聲問風鼬,“你住在哪裏”
風鼬想也沒想,“戶部巷。”
“戶部巷是我們隋朝廟堂的官府之地,向來禁止私人擅闖,你不但擅闖了,還住在那裏,你可知罪”陳天命的眼神突然變得犀利,死死盯着風鼬。
天宇迦南猛地一個激靈,望着陳天命,嘴角露出殘酷的笑容,只要天宇家願意,在天都隨便都能夠找得到人打壓風鼬。
徐文虛亦是對陳天命刮目相看,暗暗點頭,沒有料到陳天命這麼厲害,短短一句話就已經將罪名扣在了風鼬的身上。
風鼬替唐修參賽,如果說風鼬住在戶部巷,那自然唐修也是住在戶部巷。
自戶部搬離戶部巷之後,那裏雖然落得個空巷,但嚴格意義上來說,仍然屬於官方禁地。
所以陳天命將此話問了出來之後,天宇迦南想了很多,徐文虛亦是想了很多。
在場所有人都想了很多。
文賽纔剛開始,煮酒論經十二個名額,暫時來說只有上官晴魚獲得,然而誰也沒有料到出現了這個意外的情況。
所以很多人都在等着風鼬,看他如何解決這個問題。
唐修挑戰天宇迦樓,有人歡喜有人憂,有人憎恨有人厭惡。
所以有些偏幫天宇侯府的人,卻是希望能夠藉此打壓唐修,好好修理一下這個不知天高的小子。
邙千骨的神色已是有些不耐煩,他打算出聲。
風鼬這時候已經開口,“我是住在戶部巷沒錯,但我只管守夜,沒有固定的位置。”
“可能在戶部巷的河邊釣魚過夜,可能在屋檐坐一晚看星星過夜,亦有可能在司門口碼頭的小船上過一夜。”
“而且,本人是一位通靈獸,試問這也算罪嗎”
陳天命是比較聰明,開口就拿捏住風鼬的居住地,以此扣壓罪名。
然而他沒有料到的是,風鼬只是一位守夜人,而且是一位通靈獸。
再者,通靈獸亦是如此。
所以無論怎麼說,風鼬是一位通靈獸,這已經對其無可奈何。
陳天命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但他還是有些不死心,“那唐修呢”
“他是不是也住在戶部巷他總應該是個人類了吧,應該知罪吧”
事情驟然的轉變,讓陳天命有些騎虎難下,爲了顏面問題,所以豁了出去,對着風鼬盤問唐修的事情。
這一次,風鼬不再開口。
邙千骨先生卻是已經沒有耐心,“你是不是糊塗了”
“在風鼬面前盤問唐修的事情,你這官怎麼做的這些事情難道不應該問當事人嗎”
“念你是廟堂的重要官員,現在給我離去,否則不怪我無情驅趕”
邙千骨的語氣容不得半點商量,因爲陳天命問話的性質,已經存在無理取鬧了。
陳天命的面色亦是昏沉下去,千算萬算,沒有算準風鼬的身份。
天域迦南亦沒有想到事情轉換得這麼快,這三言兩語間,風鼬已經將所有東西撇得乾乾淨淨。
所以他打定主意,等今天的文賽結束,與徐文虛商議,立馬派天宇司的人全面搜查戶部巷
當面驅趕廟堂官員這種事情,也只有書殿這些四大聖地的存在敢做。
很多觀賽的人對邙千骨先生感到非常欽佩。
所以陳天命開始離去,而和他一起離開桃花島的還有徐文虛。
當他們如喪家犬一樣的離開桃花島的時候,衆人都知道唐修算是徹底得罪天宇侯府以及戶部的人了。
在有些人看來,唐修這一次真的太魯莽了,絕對沒有好果子喫。
文賽仍是需要繼續。
經過這個小小的插曲,其中有些人確實更期待唐修究竟是寫了什麼經文參賽,能不能如上官晴魚那樣,一舉獲得煮酒論經的名額。
因爲風鼬都那麼不凡,唐修就更加不用說了。
來自文曲院的九荊將整個過程看在眼裏,想在腦中,亦是對唐修有着濃濃的興趣。
九荊來自幽朝,在人人皆是修行士的幽朝當中,競爭比隋地更加可怕,活生生強者爲王的叢林法則。
正如幽朝那個瘋子一樣,在幽朝境地裏,沒有任何一個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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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士敢於挑釁他的尊嚴。
因爲那個瘋子真的是個瘋子,他敢於不顧天王庭的意見,直接出手殺掉挑釁他尊嚴的人。
所以,在九荊看來,離宗的天宇迦樓亦不過如此,讓唐修屢次折騰,暫時來說卻又讓他們天宇家的人無可奈何。
這樣子來看,那個唐修卻又是個難纏的人了。
邙千骨先生對着風鼬說,“你可以繼續了。”
邙千骨沒有看離開桃花島的陳天命和徐文虛,神色已經恢復正常。
無論最後他們怎麼折騰,書殿聖地之名擺在這裏,當朝聖上會慎重,離宗亦會慎重。
所以邙千骨先生根本沒有將他們放在眼裏,繼續主持文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