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宮女捧着托盤,穿梭在花園中,非常忙碌,然而她們的臉龐都是帶着非常親切的笑容,燦爛如花。
後花園設宴,是隋王朝宮內無比隆重的一件事情,相當於朝宴,宮廷御廚並不敢有着絲毫的差錯,每一種食物都是經過精心的挑選,製作。
楊乾與蕭聖後都換回了便服,服飾上雖然沒有皇袍那麼威嚴,但楊乾身上的帝王氣息卻是沒有任何減弱。
他們已經入座。
宴桌上,擺滿了品種繁多,食法各異,色香味俱全的食物。
在接引人的帶路下,唐修與上官晴魚穿過一座座宮殿,進了後宮,然後來到了皇家後花園。
一路上,唐修雖然目不斜視,但卻非常留意整個皇宮的佈局,以及地理位置。
這一次入宮,毫無疑問是一次探出離宗真正所在地的絕佳機會,再往後的日子,唐修打算前往西南地區,一時半會回不來,再次入宮已是遙遙無期。
離宗作爲迄今隋境除了靈院外,最強大的修行勢力,在唐修看來最主要是它的神祕性。
因爲沒有人知道楊乾究竟招攬了多少第七境修行境界的修行王,所以這就是它的神祕性。
唐修跟着宮內的人從金鑾殿一路深入皇宮,他的心裏在默默記認着皇宮的佈局,每到一處,他總想問一下這個是什麼宮,什麼殿。
然而唐修又心知肚明,宮廷內,是天下間競爭最爲激烈的地方,各方勢力都安插着眼線,所以並沒有開口說什麼。
宮殿逐漸幽深,唐修的腦袋不禁覺得有些隱隱發痛,因爲宮殿實在太大,所以要記的地方很多。
而隨着走着的宮女漸少,官員漸少,唐修明白,後宮快到了。
後宮屬於後花園,尋常官員,宮女非得到允許,禁止入內,這是千年來的宮規。
唐修自然不關心這些,在他覺得尋找離宗之處無望的時候,前方右側有一座宮殿較爲奇特。
在滿是金色琉璃瓦的宮殿羣的襯托下,那座黑色的宮殿格外顯眼,如絕世而獨立的黑美人一樣,鶴立雞羣。
黑色的宮殿靜靜佇立,氣息幽深而沉靜,如一頭盤踞在泥潭裏蛟龍,隱隱約約透着一股不可侵犯的威嚴。
離宗
唐修的心頭如遭閃電,一道訊息自腦海閃瞬而過,如果宮內還有那座具備離宗氣息的話,非遠處那座黑色的建築莫屬。
作爲隋王朝的皇家修行勢力,毫無疑問是楊乾最爲器重的地方,所以那裏自然亦是防衛最爲森嚴的地方。
唐修自然不敢提出前去觀望的想法,他只是不經意的望了一眼,然後慢慢的收回了視線。
知道在那裏就好了。
隨後,唐修與上官晴魚默默的跟着那位引路人進了後花園,根本不需要他們問,那些負責招待的來回行走的宮女,已經將唐修與上官晴魚引到了宴桌前。
楊乾的心情非常好,望着上官晴魚開玩笑的說,“看到你和唐修走在一起,挺般配的,彷彿你們倆早就認識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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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聖後亦是望着唐修與上官晴魚微笑,滿眼盡是欣賞之色,急忙招呼他們坐下喫東西。
上官晴魚的臉微微紅了起來,有些尷尬地望着唐修,然後回答道,“甚得皇上器重,那是晴魚的福分。”
“至於婚事一說,晴魚在此斗膽放肆一下。”
“婚書是祖山陰陽家族單方面擅自允許的,晴魚一直沒有機會和聖上表態,所以再次聲明一下,此事還希望聖上由晴魚自己決定。”
上官晴魚儘量將態度與聲音放得溫和一些,但卻是非常的堅決,聽起來讓人覺得此事並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關於婚姻一事,誰的看法都不一樣,像上官晴魚這種陰陽家族的天才少女,定然不會將這種事情讓別人來決定。
唐修亦是有些意外的望着上官晴魚,他很想開口說些什麼,因爲在此時的宴會上,顯然是不適合談論這種事情的。
蕭聖後收斂了臉上的笑容,擔憂的看了看上官晴魚,因爲她非常清楚楊乾的脾氣,這番話無疑是觸碰到了楊乾的逆鱗。
任何的君王都不喜歡別人反駁他的意思。
“大膽”
果不其然,原本還在歡聲笑語中的楊乾,臉色驟然陰沉,出聲喝道,“寡人念在你師傅倉央師人昔日幫助過隋王朝的恩情,才興致勃勃將你託媒給天宇家的迦樓。”
“天宇迦樓現在替寡人執掌離宗,身份已經不同日語,如果不拿年紀來說事的話,他的地位已經和你的師傅平起平坐,試問這有什麼不好的”
“你可別浪費了寡人的一番好意,像迦樓這種天才,整個中州大陸就寥寥數個,你可要知足。”
楊乾雖然大發雷霆,但卻沒有下令斬殺,可以看出上官晴魚的地位,並不是諸如廟堂官員那樣。
而且,楊乾的言語之間充滿關心,就如一個長輩呵斥後輩的那種語氣。
唐修這時已經按捺不住,躬身抱拳道,“聖上,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唐修到底還是文賽冠軍,近來在天都嶄露頭角,開始展示出天才的氣質,所以楊乾也不想失了身份。
楊乾瞪了上官晴魚一眼,目光移到唐修的身上,道,“哪有什麼該說不該說的,今天請你們進宮,也只是嘮叨一些繁瑣的事。”
唐修整理一下思緒,然後平靜的道,“聖上,生命誠可貴,婚姻價更貴。”
“這好比如做人,天下間沒有誰願意讓別人來決定自己的事,聖上掌握着隋王朝子民的殺生大權,你的一句話完全可以讓一個村落,或者一個小鎮的所有人都消失在世間。”
“但是這種平白無故的殺戮,毫無疑問是庸君所爲。”
“正所謂以德治國,小事見真理,這種道理聖上自然比我們更加清楚,所以以聖上的胸襟自然也不會真正的爲難晴魚小姐的吧”
唐修這些話說的合情合理,全都是恭維的話語,並不包含着半點教導人的意思,楊乾聽起來雖然覺得不太舒服,但也不想落了身份,和年輕人爭得面紅耳赤。
然而在此時,一陣來得並不是時候的掌聲,詭異的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