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棲遲幫蕭謹行包紮了手上和腳上的傷痕後,說道,“明天看你腿恢復的情況,再決定走不走。”
蕭謹行應了一聲,同意了葉棲遲。
也是知道,葉棲遲不可能拖着他去渝州。
“我幫你起針了。”葉棲遲說道。
蕭謹行沒有說話,算是默許了。
葉棲遲很認真的起完針,然後去摸了摸旁邊晾烤的衣服,確定幹了之後,才收了下來,“幫你更衣。”
蕭謹行看着葉棲遲。
葉棲遲也沒等到蕭謹行答應,就麻利的幫他穿上了衣服。
穿上衣服後,又碰了碰他的雙腿,“現在感覺好點沒?”
蕭謹行搖了搖頭。
“應該也沒這麼快。”葉棲遲安慰,“別有心裏負擔。”
“嗯。”蕭謹行看似漫步關心的應了一聲。
葉棲遲總覺得此刻的蕭謹行有心事兒。
她和他說話,都有些心不在焉。
仔細一想,被困在這麼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誰都崩潰。
要不是她以前在末世歷練過,她也淡定不了。
葉棲遲其實還是挺理解蕭謹行的。
蕭謹行雖然受過很多折磨,但絕對沒有受過這種苦。
被丟在荒野什麼的,一次都沒有過。
難免有些,接受不了。
她拿起地上的野果子,用匕首削水果。
蕭謹行似乎是看了一眼葉棲遲,又似乎只是錯覺,他閉着眼睛,看上去在睡覺。
“喫水果不?”葉棲遲問他。
是怕他睡着了,然後她吵醒了他,這貨又得發脾氣了。
而她喫水果又不叫他,狗王爺也會發脾氣。
只得,先確定好。
“嗯。”蕭謹行應了聲。
葉棲遲本打算削皮之後就拿給蕭謹行咬着喫的,想到蕭謹行手上的傷,就又幫他切成了一塊一塊,放在剛剛被她洗乾淨的樹葉上,拿到他旁邊,“你小心點喫。”
蕭謹行又這麼看着葉棲遲。
葉棲遲弄好之後,回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削第二個給自己喫。
“還不喫?”葉棲遲餘光感覺到蕭謹行一直在看她。
“葉棲遲,你怎麼什麼都會?”蕭謹行終於還是把疑問問了出來。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葉棲遲一邊削水果一邊說道,“我靈魂出過竅。”
蕭謹行眼眸一緊。
對於葉棲遲的話,確實不信,此刻還覺得葉棲遲在故意哄騙他,所以臉色很不好。
“不過放心。”葉棲遲也不打算解釋了。
解釋了蕭謹行也不信。
她說道,“我不會害你。”
蕭謹行沒說話。
葉棲遲削完水果,一口咬了下去,沒有半點大家閨秀的矜持,很是豪放。
她一邊喫着水果,一邊說道,“我們好好合作,反正最後也是分道揚鑣,何必知道得太多。”
蕭謹行喉結滾動。
他眼眸微轉,把視線轉移了。
“你不喫水果,一會兒螞蟻來了。”葉棲遲提醒。
蕭謹行纔拿過水果一小塊一小塊的水果,慢條斯理的吃了起來。
喫完之後,就開始收拾山洞裏面的東西。
首先把野兔骨頭,水果皮等,全部拿出去,在比較遠的地方埋了一個坑,用土壤遮住,免得因爲一些味道,被刺客發現了。
接着又把火堆弄滅了。
一到晚上,火光就太明顯了,很容易被發現。
弄完了所有之後。
天也已經黑透了。
葉棲遲睡在了蕭謹行旁邊。
夜幕降臨。
溫度也跟着降了下來。
“你爲什麼不烤一下你的衣服?”黑暗中,蕭謹行突然問道。
葉棲遲嚇了一跳。
這貨突然關心她?!
是怕她死了,沒人救他一起出去了是吧?!
她說道,“早幹了,出去了幾趟,風啊,太陽啊,曬乾了。”
“嗯。”蕭謹行就不多問了。
安靜中。
“你冷嗎?”蕭謹行突然又開口了。
葉棲遲摟抱着身體。
廢話,荒山野林的睡在地上,誰不冷啊?!
她問了句,“你冷嗎?”
要是在冷,兩個人抱着睡也行。
“不冷。”蕭謹行直言。
葉棲遲翻白眼。
明擺着就是不想她靠近他。
“腿冷不?”葉棲遲突然問。
蕭謹行沒回答。
葉棲遲突然從地上起來,她伸手去摸蕭謹行的腿部。
冰得嚇人。
難怪腿部沒有力氣,大概就是被凍得血液循環不夠。
“你別踹我啊!”葉棲遲一邊做着手上的動作,一邊說道。
蕭謹行皺眉。
那一刻就感覺到葉棲遲把他的腿,放在了她的腹部,是掀開衣服,讓他的腿碰到她的肌膚,然後再把衣服放下來,給他的腿保暖。
蕭謹行喉結明顯在上下波動。
“今晚你腿再被凍壞,明天肯定好不了。”葉棲遲說道,“在這裏多帶一天也多一分危險。”
蕭謹行沒有說話。
什麼都沒說。
葉棲遲倒也不指望蕭謹行會感謝她。
她就盼着他別發神經就行。
因着要給蕭謹行腿部取暖,葉棲遲也沒辦法躺在睡覺,就靠在了旁邊的山岩壁上睡覺。
蕭謹行就這麼一直感受着葉棲遲腹部出來的溫度,很暖很暖的溫度……
夜色深邃。
山洞裏,一片安靜。
再次睜眼的時候。
天剛亮。
經過昨天白天和晚上的修養,他恢復了他的警覺。
所以此刻,看到了山洞裏,一條花色的蟒蛇,正在一點點靠近他們。
蛇似乎感覺到面前的人已經醒了過來。
它吐着靈活的舌頭,帶着警惕,隨時都可能,像他們咬過來。
蕭謹行抿脣。
他餘光看了一眼葉棲遲,看着她靠在岩石壁上,還在沉睡。
而此刻那條蛇,對着的方向,想要攻擊的人,就是她。
蕭謹行全身緊繃。
面對着小臂粗的一條蟒蛇,背脊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