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葉想着,染沙到目前爲止,接觸過的好像也都是低級的飛器,且次數極少。
真要說和什麼親近,那就是和他親近。
畢竟這玩意除了會吸收其他飛器的能力之外,確實還算是一件不錯的防禦武器。
像他這樣只能靠近身取勝的人來說,染沙可以抵擋幾次敵人飛器的襲擊,就已經是天大的好事了。
所以想來想去,林葉覺得這染沙還挺適合自己。
不是還挺,是完美適合自己。
正想着這些的時候,他聽到聶無羈說道:“染沙這種東西,其實最適合最低級的武者。”
林葉默不作聲。
聶無羈道:“尤其是像啓明境一芒這樣的最弱者。”
林葉默不作聲。
聶無羈又道:“我沒有見過,但據我所知,染沙是一種很細很輕的沙粒,對於內勁稀薄的人來說,不能控制飛器,但控制個沙粒總不是問題,若要這麼說的話,可將染沙視爲啓明境一芒最強不會飛的飛器。”
林葉在心裏說謝謝你,因爲有你,溫暖了......
他打斷聶無羈:“說說鑄造兵器的事吧。”
聶無羈:“你不會真的有染沙吧?”
林葉:“哈哈哈哈哈......我怎麼會有那麼適合最弱者的東西,我又不是。”
聶無羈:“嗯,那你就是真的有。”
林葉默不作聲。
聶無羈:“有就有吧,不過話說回來,你若真有,那確實和你很搭,畢竟你是最強啓明境一芒。”
林葉:“送客。”
聶無羈:“好,現在咱們說造器的事。”
他讓林葉把院子裏的燈火儘量點的多一些,更加明亮起來。
林葉道:“不能在屋子裏做嗎?”
聶無羈看了看屋子:“你這屋子挺好的,還是新建的,炸了不好。”
林葉:“!!!!!”
聶無羈道:“凡事都無絕對,我可以跟你保證九成九,卻不能保證十成十,你懂我的意思吧。”
林葉:“子奈,送客。”
聶無羈:“......”
他是真的很想練練手,畢竟在上陽宮裏,這種事也不能容得他胡作非爲。
他什麼都想嘗試,什麼都想學會,這是他性格。
如今有了這個機會,他當然不會那麼輕易的就被送客送出去。
所以他立刻說道:“如果我造不出你滿意的東西,我以後會賠給子奈一件好的飛器。”
林葉想了想,點頭:“說話要算話。”
聶無羈:“那是自然,我以上陽宮的名義起誓,若我食言,天水崖天打雷劈。”
林葉眼睛都睜大了,心說聶無羈啊聶無羈,你不愧是天水崖司座神官的愛徒。
林葉把院子裏點了許多火把,看起來亮如白晝。
他問:“現在怎麼做?”
聶無羈一邊翻看器書一邊說道:“器爐中自有法陣,只需注入內勁催動法陣運轉,便可熔鍊材料。”
他把器書揣進懷裏:“簡單。”
然後他將器爐的蓋子打開:“我催動器爐,你們把那些短刀丟進去。”
這個聶無羈平時覺得還挺靠譜的,現在卻一點兒靠譜的意思都沒有。
炸了房子可以再蓋,炸了人怎麼辦,炸了狗也不行啊。
林葉想起來什麼,回身從那三個口袋裏翻出來一面盾牌。
這是他在秩序樓裏找到的,他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總之能在五層樓上找到的,大概都不是凡品。
他用盾牌護住自己:“開始吧。”
聶無羈雙手放在器爐上注入內勁,器爐一圈逐漸亮起光華,大概三五息之後,器爐上又亮起密密麻麻的星光。
聶無羈看向林葉:“可以放了。”
林葉一隻手拿着盾牌,一隻手抓了一把短刀扔進去。
器爐中發出微微的嗡嗡聲,像是有一隻比較大的飛蟲在不斷盤旋一樣。
片刻後,嗡嗡聲消失不見,林葉從盾牌後邊探出頭看,發現器爐中空空如也。
他問:“我刀呢?”
聶無羈點頭:“對啊,你刀呢。”
聶無羈那般聰明的人,又那麼博學,可這塊確實是他短板。
林葉看向他:“我沒想到,你把一件金品飛器造成藍品飛器的事,都是吹牛皮。”
聶無羈:“並沒有,只是那日有人指點。”
林葉:“指點你的人呢?”
他剛問完,就聽到有人回答:“在這。”
一道人影從院牆外邊輕飄飄的飛了進來,落地的時候,竟是還帶着一陣香風。
林葉也不是個纔來雲州時候的棒槌了,他知道女孩子身上,多多少少都會有一種香氣。
師孃身上有,小姨身上也有,那次小姨帶他去青樓,那裏的香氣更濃。
那青樓裏的香氣雖濃,怎麼都顯得落了些下乘。
這落地的女子,身上那種香氣遠遠超過林葉以往所接觸的任何一個女子。
且,這種香氣不是濃郁,而是沁人心脾。
就像是走在百花齊放的園子裏,你不必故意伸着鼻子去聞某一朵花。
只要走在其中,花香就會鑽進你鼻子裏,還是林葉以往完全沒有聞到過的一種香氣。
聶無羈見這人到了,連忙俯身:“師姐。”
連聶無羈都如此客氣,林葉也抱拳行禮。
這女子看了一眼器爐:“你就這麼糟蹋東西?”
林葉道:“他確實糟蹋東西,我一柄短刀進去,什麼都沒了。”
女子道:“我說的是,他糟蹋了我的器爐。”
她看起來大概二十五六歲左右年紀,穿着一身白色紗裙,動如飄雪,靜若寒梅。
在這樣的深夜裏,一般人穿着這樣的一身白衣,還會飛。
那大概有七成可能是個阿飄,可她身上卻只有仙氣。
聶無羈連忙介紹道:“這是上陽宮錄法神官,陸雲伽。”
林葉又抱拳:“見過神官大人。”
上陽宮有個獨特的地方,叫做錄法司,錄法司中地位最高的便是錄法神官。
在各地上陽宮中皆有錄法司,按照品級來說,錄法神官和藍袍神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