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烈也驚着了,因爲就在剛纔,他還推測朝廷大軍大概要半個月才能追上他。
象山大營的兵馬,奉天子令回雲州,但沒有從雲州進入冬泊。
而是從雲州往西北方向,就在這裏等着拓跋烈來。
象山大營可以稱得上是沒有禁軍番號的禁軍,是拱衛歌陵的最強戰兵。
寧涉海至少有十萬以上的隊伍,且在此地以逸待勞。
“報!”
又有斥候從東邊過來,看起來那臉色,比從那邊回來的斥候還要差。
“大將軍!”
那斥候氣喘吁吁的說道:“正東五十里發現敵軍,打寧字將旗,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兵馬。”
斥候不確定,拓跋烈確定,除了那個大名鼎鼎的女將軍寧海棠還能是誰。
怪不得這兩支軍隊始終都沒有到黎陽城,原來早就到這邊來等着了。
他們已經做好了一個口袋,只等着拓跋烈自己鑽進來。
“報!”
又有斥候回來,飛騎到拓跋烈近前抱拳道:“大將軍,東北方向也發現了敵軍,看旗號,應不下八萬之衆。”
一軍一萬餘人,這隊伍的規模也不是那麼難判斷出來。
只是不大清楚,這支軍隊又是誰領兵,又是從何處來。
拓跋烈纔到撫遠,就已經進了天子佈下的口袋陣。
“大將軍,要不要向後突圍。”
嚴冬至抱拳道:“屬下可帶騎兵爲大將軍開路,唯有後邊的追兵最少,只林葉的騎兵營,林葉大概也不猜不到,我們此時會反攻。”
拓跋烈沉思片刻,點頭:“去吧。”
嚴冬至領命,急匆匆的回了他的騎兵營,這一戰,是真的事關生死存亡了。
若能殺穿林葉的隊伍,北野軍往回退,還能再尋機會突圍。
如果不打林葉的話,勢必會被四面合圍在這個破地方。
可是,嚴冬至纔回去不久,就得到消息,說是有一支騎兵隊伍從另一個方向過來,已經匯合了林葉的騎兵。
北野軍後邊,二十里。
一個看起來二十七八歲年紀的年輕將軍,催馬到了林葉面前。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林葉幾眼,說不上多有禮貌,這個人身上的冷傲氣息,也足夠讓人覺得不舒服。
“大將軍。”
這人抱了抱拳。
林葉抱拳回禮後問道:“請問,你是誰?”
這個年輕人要論相貌也是不輸於林葉,一雙劍眉最引人矚目,臉型稍顯冷傲了些。
“我叫須彌驚鴻。”
年輕人道:“奉天子令,於三年前在西域籌建麒麟衛,得西域供奉戰馬四萬匹,練兵三年,如今麒麟衛有兩萬八千精騎在此地等大將軍到來。”
他看向林葉:“半年之前,我得天子令,率軍出西域,在此地等待大將軍,已經在此等候大將軍三月之久。”
林葉側頭看了看須彌驚鴻身後的騎兵隊伍,明顯有些不一樣。
西域的戰馬比起冬泊弓弦的戰馬要高大,看起來更雄壯。
冬泊遊牧部族獻給大玉的戰馬,個頭相對來說要小,但林葉也曾聽聞,西域的戰馬爆發力更強,衝鋒更快,而冬泊的戰馬耐力更好,更適合長途跋涉。
三年前啊......
三年前天子就祕密選派了這樣一個年輕人,到西域去訓練騎兵。
三年前啊......
至少是在三年前,天子就推演局勢,算到了拓跋烈會到此地。
一時之間,林葉的心情變得格外複雜起來。
須彌驚鴻道:“天子令,我到此地之後,所屬騎兵,歸大將軍節制。”
他看向林葉問道:“大將軍,何時進攻?”
這個年輕人啊,身上的氣勢,哪怕不故意釋放出來,也冷如刀鋒。
林葉知道天子一直都在物色優秀的年輕人培養,但他不知道的太多了。
十幾年前,大將軍劉疾弓給天子遞上了一份奏摺。
這份奏摺有數千字,厚厚的一冊,可卻只說了一件事。
是爲:啓明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