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烈一邊邁步一邊說話,但他那雙眼睛,還是死死的盯着陵園門口的馬車。
他走到陵園中,穿過一排一排的墓碑,繞過那座石像,停在石像的前邊。
“林葉。”
拓跋烈朝着馬車裏喊了一聲:“這裏葬着的不是劉疾弓的殘骸,劉疾弓的屍首,早已被我提前帶走,挫骨揚灰。”
他看着馬車大聲說道:“你不知道,天子也不知道,這座陵園修建的時候,我派人來過,這石像,就是我派的人打造。”
他向後一掌轟在石像上,磅礴的內勁彷彿帶着天地之威,一掌,將那石像拍斷了。
石像的兩個腳踝同時斷開,巨大的石像往後倒了下去。
這一幕,把距離不願的須彌翩若嚇了一跳。
他感受到了壓力,對他來說,這是前所未有的壓力。
賦神之下第一人。
須彌翩若在心裏自言自語了一聲,他一下子就理解了,武嶽境的絕頂高處是什麼樣的實力。
拓跋烈從斷開的石像裏取出來一個鐵盒,如手掌般大小,取出來後他朝着馬車擲了過去。
“你若不信,自己看。”
馬車裏伸出來一隻手,啪的一聲將那疾飛而來的鐵盒攥住。
緊跟着就是起了一陣風,一圈看不見的空氣波紋往四周席捲飄蕩,拉車的驚叫起來,顯然是嚇壞了。
鐵盒裏有一張牛皮紙,紙上似乎是用血寫出來的一句話。
劉疾弓父子五人永墮地獄不入輪迴。
拿着紙的那隻手微微顫抖起來,手背上青筋畢露。
此時此刻,看着這一幕的須彌翩若往後退了幾步。
“大將軍是想讓林將軍親自動手殺了你嗎?你覺得,如果非要死,死在林將軍手裏也算是個因果嗎?”
他一邊說話一邊退。
拓跋烈側頭看向須彌翩若:“我倒也不介意先殺了你。”
須彌翩若笑:“我慫,也怕你,但我真的不是那麼好殺的。”
他說:“我還是孩子的時候就聽聞過,大將軍是武嶽境第一人,賦神之下無敵,但你老了。”
拓跋烈眼睛眯起來,轉身面對着須彌翩若。
須彌翩若一躍而起,這次不是退後幾步,而是一退數丈。
但他嘴巴沒停。
“我剛纔說過了,大將軍猜陛下的心思猜了二十年,就沒猜中過幾次,你卻不知道反思,還總以爲自己是最瞭解陛下的那個。”
馬車的車門在這一刻打開,有人從車裏邁步走了下來。
“你想死在這裏?”
下車的人看向拓跋烈,一字一句的說道:“但你不配。”
拓跋烈在看到人從馬車裏下來的時候,就已經將全部修爲都凝聚起來。
縱然是選擇了要在這把此生結束,他也沒想過就直接認命了被人隨意屠戮。
可是在看清楚下車的人之後,他那一身凝聚起來的功力,竟是瞬間就凝聚不起來了。
下車那個,手裏拿着那張牛皮紙的人,是辛言缺。
辛言缺看向拓跋烈:“須彌大人說的沒錯,你猜不到陛下的心思,真的那個都猜不到,何況你這個假的,你是想激怒所有人,然後順理成章戰死在這?你沒那個機會。”
他一擡手,那張牛皮紙在他掌心裏化作了灰燼,被風吹散。
隨着辛言缺現身出來,那來自三大聖地的高手也緩步向前,與辛言缺一起,從四個方向把拓跋烈死死的封住。
拓跋烈看着辛言缺,忽然間咆哮一聲。
“林葉在哪兒!”
林葉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