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上陽宮奉玉觀裏還有人能壓着陳微微,哪怕陳微微是代觀主也一樣。
比如陸駿集,這位大禮教神官從來都不給陳微微面子,陳微微幾次主動示好,都是拿熱臉貼了冷屁股,不......是才把熱臉貼過去,對方一個冷屁就把他崩回來的,都不到貼上屁股那一步。
還有一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聶無羈聶大禮教,也是不給陳微微什麼面子的。
除了他們兩個之外,另一位不是大禮教但地位特殊的人就是艾悠悠,這位老人家現在就是修身養性,上陽宮裏什麼事都不參與。
所以,如今的奉玉觀內沒有人左右的了陳微微。
此時此刻,在陳微微的客廳裏,幾位被他提拔起來的禮教正襟危坐。
陳微微沒資格提拔大禮教,但作爲代觀主提拔幾位禮教還是合情合理的。
況且老真人不在家,大禮教不在家,艾悠悠不管那事,陛下更是不聞不問,所以連個反對的人都沒有。
“觀主。”
一個名叫周深陳的中年男人說話之前先微微附身,以示對陳微微的敬重。
周深陳在奉玉觀也有十幾年時間了,一直不得重用,在修行天賦上沒的說,但在做人上總是想着溜鬚拍馬豐盈鑽研,以至於被老真人不喜,老真人不喜他,那誰還敢重用他?
陳微微敢。
所以周深陳簡直把陳微微當做再生父母一樣的尊敬和愛戴,永遠都是一副陳微微第一忠實走狗的姿態。
他也不怕被人笑話,哪怕是在弟子們面前,只要是陳微微出現,他必然是點頭哈腰的迎接過去,說實話,陳微微真要是說讓周深陳當衆舔他的鞋面,周深陳都可能做的出來。
舔完了之後大概還要透氣透滿眼真情的看向他主子,用眼神來問問主子這麼舔可還行?
“陛下這事辦的,明顯不是針對觀主,要我說,那是針對整個上陽宮。”
周深陳道:“雖然到現在我也沒有想明白,作爲掌教真人,陛下他到底是怎麼想的,難道真的要把咱上陽宮廢了?”
陳微微聽的心煩,一個字都不想說。
周深陳道:“要我說,這個事還真就不是陛下的問題,陛下是在上陽宮長大的,是老真人親自教導,是幾位大禮教神官傾力培養,所以陛下對上陽宮的情分永遠都不會淡了。”
周深陳此時說了一句大逆不道的話。
“太上聖君只是退位,畢竟不是死了。”
這話若是被其他人聽了去,那周深陳的死期大概也就到了。
可陳微微只是瞪了他一眼,並未呵斥,甚至連阻止都沒有,看起來更想讓周深陳繼續說下去。
所以此時在座的人也就都明白了,觀主他現在對陛下對太上聖君的怨氣大的沒邊。
“陛下是可以爭取的。”
周深陳見觀主沒有責備自己,膽子也就越發大了起來。
他往前湊了湊身子後,一臉我都是爲了觀主考慮的表情。
“觀主,既然陛下對上陽宮還有情分在,那觀主是不是再去求見一下?”
陳微微道:“他不見我。”
周深陳道:“陛下不見觀主,是因爲觀主去的可是臻元宮,臻元宮裏有個古秀今,那是太上聖君的眼線,若針對上陽宮是太上聖君的意思,陛下當然不方便在臻元宮裏見觀主你。”
陳微微眼神一亮。
之前他就覺得不對勁,陛下既然不喜歡他,爲什麼還要封他爲代觀主?
原來這就是對太上聖君的一種反抗,哪怕這反抗顯得有些力氣不足,但陛下心裏,也是有反抗之意的。
“陛下已經許久沒有回奉玉觀了。”
周深陳道:“觀主可以上書,就說奉玉觀裏出了什麼大事,隨便找個聽起來很嚴重的由頭請陛下來,這理由不重要,只要陛下來了,就說明陛下的心思還是向着上陽宮的。”
陳微微點頭:“我試試。”
周深陳道:“陛下如果也想反抗,那他身邊的幾個人,就是繞不過去的坎兒,比如古秀今,比如寧未末,比如姚新遠等次輔。”
陳微微眼睛眯了起來。
周深陳繼續勸道:“這可是爲陛下排憂解難,到時候,觀主儘可試試陛下口風,若陛下不罵你,觀主,那陛下的心思可就顯而易見了。”
陳微微深吸一口氣:“你說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