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大符師向來都沒有忠誠於誰的說法,哪怕是藍澤帝國的皇帝也無權對他們發號施令。
帝國的法律在一品大符師面前猶如一張白紙,而軍中若無一品大符師坐鎮那符文武器將失去意義。
在一品大符師眼中任何事物都是他的符文,包括任何人。
就在祥合城皇宮那座尖頂建築的最高一層,地閣先生就站在一個如同圓形桌面似的東西前邊。
這東西看起來是黑色的,粗粗看起來和孔雀兩個字毫無關係。
可是當地閣先生將他的手掌按在一側的時候,這塊孔雀石隨即亮了起來。
在平面上隨即出現了密密麻麻的亮點,多到猶如璀璨銀河。
每一個亮點都代表着一個佩戴了孔雀石子石的藍澤士兵,地閣先生就是靠這塊奇特的石頭來操控那些士兵。
就在地閣先生沉思着什麼的時候,稽浮名緩步走上了這最高一層。
孔雀石可以控制子石,但需要在一個地勢比較高的地方纔行。
所以在此之前,孔雀石和一品大符師一直都在那艘旗艦上。
“老師。”
稽浮名一到近前就恭恭敬敬的俯身行禮,在態度上不敢有絲毫的輕慢。
地閣先生只是隨意的掃了稽浮名一眼,似乎對這個弟子一點兒都不在意。
“我上來是想問問老師,可有什麼交代?”
“沒有,你可走了。”
“老師,爲什
麼總是對弟子這般冷淡?”
“因爲你不配做我的弟子,你是符祖的後代,身上流淌着稽家的血脈,可你卻從來都沒有認真對待過符術。”
地閣先生指了指門外:“不要打擾我,你走吧。”
稽浮名還是恭恭敬敬的行禮,看起來沒有一絲一毫的怨言,老師如此對他,他卻已經習以爲常一樣。
他出門的那一刻,就聽到地閣先生冰冰冷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你不必每日都假惺惺的上來獻殷勤,我是不會把孔雀石傳給你的。”
稽浮名腳步一停。
他回頭看了地閣先生一眼,然後笑着說道:“老師是不是還想着回藍澤之後,把孔雀石傳給大師兄?”
地閣先生道:“不是你該操心的事。”
稽浮名笑起來:“老師真的以爲還能回藍澤去嗎?”
地閣先生臉色越發寒冷起來:“你是不是以爲回不去藍澤,我就要看你臉色了?”
稽浮名不置可否,說了一聲老師保重隨即離開。
地閣先生看着他那背影,眼神裏滿滿都是厭惡。
有不久之後,赫廷斯邁步登上這最高一層,還沒到門口就先很客氣的問了一聲:“地閣先生,我可以進來嗎?”
地閣先生聲音冷淡的回答道:“將軍還是回去吧,你要做什麼與我無關,我的職責,是保護好這塊孔雀石。”
赫廷斯道:“我只是想來提醒先生一聲,敵人可能真的要來了。”
地閣先生回答:“你們的敵人已經來了,
但是不是我的敵人你說了不算。”
赫廷斯道:“地閣先生,若我們不能同仇敵愾,那......”
地閣先生道:“你們頻繁登上此地,是想故意把我的位置暴露給外人?”
“不敢!”
赫廷斯連忙回了一句,然後嘆息着離開。
稽浮名說過,地閣先生對藍澤皇帝都沒有什麼敬畏之心,對他這個將軍自然更沒有,所以唯有把孔雀石掌握在自己手裏纔行。
稽浮名還說,他偷偷修行稽家祕術,已有能力使用孔雀石。
等他下了石塔之後,稽浮名果然就在下邊等着呢。
“說不通?”
“怎麼可能說的通。”
赫廷斯搖了搖頭:“這件事以後再說,先全力應付玉人的進攻。”
稽浮名道:“玉人大概是不會來了。”
赫廷斯道:“一定會來。”
他看向稽浮名:“地閣先生說,已經來了。”
稽浮名的臉色一變。
“地閣先生掌控孔雀石,如果敵人真的來了他或許真的能知道,但他卻沒有提前告訴我們!”
稽浮名氣的臉色都白了。
“他覺得他自己能走,所以不在乎我們死活。”
赫廷斯道:“他不在乎我們......是對的。”
就在這時候,岸邊忽然傳來一陣陣急促的海螺聲,赫廷斯眼神一凜,轉頭看過去:“玉人竟敢夜襲?!”
這可不是在陸地上,不善水戰的玉人怎麼敢在夜裏穿過茫茫大海?
“小心應付,不管怎麼樣也要先保護好地
閣先生。”
赫廷斯道:“你帶上所有高手在附近保護,我去岸邊看一看。”
說完後他大步朝着岸邊跑,一邊跑一邊大聲呼喊,指揮兵力往旗艦那邊過去。
如此姿態讓一直都在暗中觀察的林葉忍不住有些遺憾,這個藍澤的將軍讓他失望了。
原本以爲是個對手,已經太久沒有像樣對手的林葉都覺得每天的日子很無趣了。
這個藍澤將軍一開始確實還讓林葉刮目相看,現在看來還是不值得。
所以林葉將視線看向那最高處。
那個人,纔是對手。
林葉的身體有着極爲敏銳的感知力,在白天他們探查的時候林葉就感覺到好像被什麼人盯上了一樣。
那個時候他就回想起俘虜莫斯說的那句話......在一定範圍內一片大符師就像是神一樣掌控一切。
所以,白天的時候他們已經進入了一品大符師的界,但林葉暫時沒理解,爲什麼那位一品大符師沒有示警。
白天的時候林葉說晚上再來,是想看看自己的感覺對還是不對。
他感覺到被盯上了,但那種感覺格外輕微。
他夜裏獨自一人悄悄回來的時候那種感覺再次出現,說明那位一品大符師確實有些本事。
他故意支開了聶無羈等人,是他想先把敵人的最強戰力試出來。
在岸邊那邊故意朝着旗艦方向佯攻的聶無羈等人,其實也不知道林葉只是不想讓他們遇到未知的兇險。
莫斯把一品大符師說的神乎
其神,林葉怎能不小心?
就在這一刻,林葉忽然發現那種被盯上的感覺猛的強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