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店老闆娘看了常遇秋一眼，看見她投來威脅的眼神，不由得抖了一下。
她不說，常小姐還會殺她第二次。
她要是說了，常小姐反而不敢對她下手了。
想通了這件事，她便將過去的事托盤而出：“一年前，常小姐要我做僞證，說那梁家小子，意圖對佔家小姐不軌。”
這件事，在一年前鬧得沸沸揚揚。
因此，在現場的許多人，都知道這件事。
當初，他們都很憤怒，讀書人有辱斯文，居然還有人護着他！
對於替那姑娘討回公道的常小姐，百姓們都覺得她是不畏權貴、主持公道，真正的爲民做主！
現在，居然有人說，那是假的？
那姓梁的沒有欺負別人姑娘，是常小姐，讓她做僞證？
“我覺得是那老闆娘胡說八道，她天天嚼人舌根，那張嘴就沒半句實話。”
“常小姐這麼好的人，怎麼可能讓人做僞證？我不信。我相信常小姐的爲人。”
“對，定是那老闆娘血口噴人！”
百姓們紛紛議論道。
常遇秋裝的太久，好名聲深入人心，並沒有人相信她是壞人。
而那老闆娘，本來就名聲不好。
因此，大家更傾向於她胡說八道。
常遇秋看向李府尹：“請大人明察。”
如今只有布店老闆娘的證詞，並無其他證據，這個案子暫時無法下定論。
李府尹點了點頭：“本官定會查清此事，若常小姐沒做過，定還清白，若真如此，將嚴懲不怠。”
那刺殺布店老闆娘之人下獄，其餘人都暫且回家。
姜瑤剛要離去，便聽得一聲音。
“姬夫人留步。”
姜瑤停下腳步，看着常遇秋款款而來。
看着姜瑤，帶着上位者的感覺。
似乎在她眼裏，姜瑤還是那帶着倆孩子的農村婦人。
“姬夫人，這些都是你安排的吧？”常遇秋直直地盯着姜瑤。
姜瑤一臉無辜道：“我不知道常小姐在說什麼，不過聽說這裏升堂，有熱鬧看，我便來看了。”
常遇秋嗤笑一聲：“姜瑤，你不用裝了，我知道這一切都是你的手筆。”
姜瑤神色未變：“常小姐，人在做，天在看，做了壞事，遲早要暴露的。這就是因果報應，與我有什麼干係呢？”
常遇秋又笑了一聲：“你以爲你能讓我名聲掃地，你真是高看自己了。小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旁人看來，兩人似說着什麼輕鬆的事，臉上都帶着笑。
實際上劍拔弩張，幾番交鋒。
兩人轉身，各自離去。
姜瑤對今天發生之事，並沒有失望。
一切都在預料之中。
常遇秋日積月累的威望，形成一座高塔。
她便要一點點地拆掉，直到轟然倒塌。
沒過兩日，姜瑤便聽說了兩件事。
一是那更夫，喝了酒，不小心摔下茅坑，淹死了。
再是這布店老闆娘，與人通姦，最後被丈夫抓了個正着，被丈夫給打死了。
這兩件事看似偶然，但是一切看，就覺得必然了。
這兩人是當初那件事的證人，這兩人沒了，就難查了。
“是常勻做的。”下人將這件事彙報給姜瑤。
姜瑤沒有絲毫意外。
常勻這個護妹狂魔，終於忍不住動手了。
爲了維護妹妹，這兩人的命如草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