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一條產業鏈？”
這家拍賣行既然能經常拿出有問題的古董，且一直沒出事，絕對有人在背後幫他們，或是與他們合作。
老闆轉過頭，一副不打算開口的樣子。
蘇錦纔不擔心他不開口，既然不肯說，那就送他一道真言符，不怕他不老實。
她手指微動，一道真言符落在了老闆的身上。
蘇錦直接詢問關鍵問題，“這批有問題的古董是從哪裏來的？”
“我纔不會告訴你……我這些古董都是一個神祕人給我的，我們跟他合作很久了……”
老闆瞪大了眼，“你你你做了什麼？你個妖女……”
“繼續說一說你的合作。”蘇錦笑眯眯的瞧着他，老實一點兒不好嗎？
老闆面目猙獰的把情況全都說了一遍，他痛苦的掙扎着，試圖讓自己閉嘴，但他抵抗不了真言符的力量。
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個清清楚楚。
這家拍賣行是從前兩年開始跟那個神祕人合作的。
他們拍賣行雖說不缺東西，但是，那個神祕人提出的合作條件實在是令人無法拒絕。
神祕人會爲他們拍賣行定期提供古董，而這些古董不管賣出去多少錢，都與他們拍賣行五五分成，這對他們來說，無異於是個一本萬利的買賣。
而且神祕人提供的古董，大多數都是珍品！
如此令人心動的合作，神祕人也只提了一個條件。
那就是神祕人提供的東西，必須要想辦法將其賣給他指定的人員。
每次神祕人交給拍賣行老闆一批古董的同時，還會給他一份人員名單，老闆要做的，就是想辦法收集這些人的信息，並且引這些人到拍賣行。
老闆也和王總差不多，一開始他也沒意識到問題所在，賺錢賺的那叫一個高興。
直到他時不時的聽到有人說誰家出了事或是有麻煩，他才漸漸意識到，那些出了事的人，都曾與他賣出去的東西有過關聯。
老闆慌得一批，害怕的追問那個神祕人，甚至還想過中斷合作。
但對方很會把握心理，三言兩語，老闆就再次淪陷了，畢竟那些出了事的人，也有可能就是他們純粹的倒黴……
老闆抱着這樣的想法，漸漸就沒了擔憂。
而且也的確有人完好無損的沒出事，或是出了事又很快解決了。
既如此，那些丟了命或是一蹶不振的人，就只能怪他們倒黴了……
蘇錦盯着老闆的面相看了一眼，“明知道有問題，還敢繼續賺這種黑心錢，你是真不怕遭報應啊！”
老闆眼底滿是貪婪，“人爲財死，鳥爲食亡。”遭不遭報應這是以後的事。
“知道神祕人是誰嗎？”蘇錦又問。
“不知道……”老闆搖頭，他確實不知道，他曾試圖尋找跟神祕人有關的線索，但是，他還沒深入就被對方發現了，然後被各種警告，他也就老實了許多。
畢竟知道的少一些，自己也安全點兒。
“客戶的名單我能找出來，但有問題的古董，已經沒了，今晚拍的就是最後兩件。”
老闆苦着一張臉，整顆心悲痛極了，這次他怕是要完，不僅元家不會放過他，若是這事抖了出去，估計要有很多人都來找他算賬。
這一瞬間，他甚至想好了哪個地方最安全。
他覺得，他可以先逃跑，逃不掉就去自首，監獄裏應該可以保證他的生命安全……
很快，老闆就把名單交給了蘇錦。
這份名單裏，備註了貨物成交時間，以及是否出事或是麻煩纏身。
蘇錦掃了一眼，隨手遞給了元景。
元景冷笑出聲，“這份名單裏的人，一人踩你一腳，都能把你踩的粉身碎骨。”
這何止是膽子大，簡直就是不要命了。
若是讓這家拍賣會再發展個幾年，估計豪門圈子裏的人，要遭殃一大半。
畢竟誰沒個收藏古董的愛好呢？就算不收藏古董，也還有寶石項鍊、各種珍品吸引人……
這份名單上，有將近四十人，其中三十多家都出了問題，還有幾家已經落敗。
元景將名單拍了個照片發給陸之寧，讓他挑着幾家相熟的問下情況，以及後來是如何解決的。
蘇錦離開之前，又多問了一句，“那個神祕人最後一次聯繫你是什麼時候？”
“兩個月前，他像是有什麼事要忙，就一次交給了我好幾件拍品，還有人員名單。”老闆說完之後，又小心翼翼的追問，“姑娘，三爺，我都老實交代了，能否……”
話還沒說完，蘇錦就打斷了他的話，“現在不是我們放不放過你，而是名單上的這些人，願不願意放過你！”
說來也巧。
陸之寧看了名單，不到半分鐘就給元景回了一條消息。
“名單上面有兩家相熟的，我知道他們在出了事以後，找了很厲害的道士幫忙，我這就問一下他們找的是哪家道士。”
元景的腦海裏陡然冒出來一個想法。
他把陸之寧回的消息給蘇錦看了一下，蘇錦頓了幾秒鐘，她略微感慨的說道，“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這位神祕人和所謂的道士就是一夥的？甚至他們是同一個人？”
緊接着，蘇錦和元景兩人同時說出一個人的名字，“許凌山。”
蘇錦瞬間就把所有的線索串到了一起。
先是把有問題的東西出手給鎖定的目標，然後在他們出了事之後，再跑過去當他們的救命恩人，既能當恩人，又能拿一筆不錯的報酬，還開闊了人脈以及名聲。
蘇錦認真的誇獎，“許會長可真是個賺錢小天才。”
要是讓許會長去薅羊毛，肯定能把一隻大肥羊全薅禿！
腦子那麼好使，當什麼反派？
這麼想着，蘇錦又說，“要是我把拍賣行這個窩點搗毀了，你說許凌山的那縷意識，會不會來找我報仇？”
元景表情複雜，“他可能會氣得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