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瀟拍了拍他的手背,一臉鄭重地點頭道:“好,我會盡我所能給她幸福,保護她不被傷害的。倒是你,一定要努力活得更長久一些,你在,佩瑜就還有個牽掛,有個依靠。”
“好,只能說盡力而爲。”沈老也認真地點點頭道。
可徐瀟知道,沈老真的命不久矣,他的大限要提早到來了。因爲他對這個世界已經絕望了,不抱任何希望地活着,其實也是一種折磨,他現在的憂思在某種程度上說,已經慢慢地侵蝕他所剩無幾的壽命了。
這時,沈佩瑜推門而進,看到徐瀟站在病房裏,一時有些詫異:“徐瀟,不是今早纔回來麼你今天怎麼有空到醫院來也不休息休息。”
說完,她就把手裏的保溫瓶放在桌子上,低頭給沈老搗弄晚飯了,也不多看徐瀟一眼。
徐瀟上前幫忙,淡淡地說:“不覺得累,心裏比較記掛這裏的病人,所以來看看。”
“嗯,我先陪爺爺喫飯。”沈佩瑜擡頭,神色複雜地看了他一眼,也口氣淡淡地說。
徐瀟點頭,說:“喫完飯到我辦公室來一趟吧,我們很久沒在一起說過話了。”
“好,一會兒見。”沈佩瑜的臉上掩飾不住疲憊的狀態,她看上去似乎很累,臉色不怎麼好。
徐瀟離開了病房,回到辦公室等着。
十五分鐘後,沈佩瑜果真來了。她有些不安地絞着雙手走進來,在徐瀟的跟前坐下。
“說吧,前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爺爺的情緒爲什麼會變得這麼低落”徐瀟見她不開口,便先主動問。
整理了一下思路,沈佩瑜才緩緩地說:“其一,我爸爸和弟弟又來鬧過了,爺爺擔心沈家以後會衰落。其二,你今天的事情他也知道了,他在爲我擔心。其三,沈家的其他旁支開始吞食公司財產了,沒有我主持大局,我爸和我弟根本搞不定。”
“這麼說來,真是到了內憂外患的時刻了。”徐瀟感嘆了一句。
沈佩瑜定定地望着他,問:“你還沒跟我說說你和陸小姐的事情呢,你們打算怎麼辦什麼時候結婚”
“咳咳,”徐瀟有些尷尬地輕咳兩聲,說:“她爸不同意,所以這婚暫時沒法結,以後的事情還不清楚。當初我答應了她,一定要想辦法阻止她嫁給莫景辰,所以我必須做到這一點。”
“那你是不是還答應了跟她結婚”沈佩瑜又追問了一句。
徐瀟尷尬地笑笑,並不回答。
沈佩瑜嘆了口氣說:“想嫁給你的女人那麼多,你要是結婚了,那她們怎麼辦”
徐瀟有些頭疼地撓撓頭,搖頭說:“我也正犯難着呢,雖然她們都說不要名分,可是我始終覺得這樣對她們不公平。畢竟我對她們每個人都是認真的,包括對你。”
沈佩瑜有些驚訝地擡起頭來,一臉期待地望着他,問:“你說的都是真的嗎你對我也是真心的”
“是,”徐瀟又無奈地笑笑說:“可是你是沈家大小姐,如果我給不了你名分,也不敢和你在一起。”
徐瀟搖頭說:“話別這麼說,你是個商業奇才,假以時日,你一定能創造出新的輝煌來”
“咱們先別聊這個,你就說說我爺爺的情況吧,他還能撐多久”沈佩瑜不安地問。
徐瀟沉默了一會兒,才問:“你確定你真的想知道”
“嗯,至少讓我有個心理準備。”沈佩瑜點頭道,眼底的哀傷一覽無遺。
“兩個月。”徐瀟無奈地伸出兩根手指頭,說。
沈佩瑜喫驚地問:“時間這麼短”
“嗯,”徐瀟解釋道:“他憂思過度,求生的意志薄弱。”
“唉,”沈佩瑜整個人情緒立馬變得十分低落了,嘆氣道:“都怪我爸和我弟非要搞這麼多事出來,也怪我沒能力保護爺爺,反而讓爺爺受了這麼大的傷害。”
正在兩人交談時,徐瀟的電話響了起來,他摸出來一看,是詹錫俜。
“我先接個電話。”徐瀟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沈佩瑜點點頭,走出辦公室,此刻她的心情也很複雜,需要靜靜。
“詹部長,你這麼急急忙忙地找我,又有什麼事嗎”徐瀟開口便問。
“徐瀟啊,你在哪裏呢我想請你喫個飯,隨便道個歉”詹錫俜在電話那頭急匆匆地說。
“道什麼歉”徐瀟被搞得莫名其妙的,不解地問。
詹錫俜又補充了一句:“哎,你來了再說吧就去你家餐廳,叫什麼養生坊來着我在那兒等你”
“好吧,一會兒見。”徐瀟苦笑一下,下午剛從養生坊回來,現在又要跑一趟了。
養生坊。
等徐瀟匆忙趕到時,詹錫俜早已在專用包廂裏候着了,他的跟前上了不少好菜,而他本人呢,正在津津有味地喝着養生酒。
“你來了不好意思,我先到,所以藉着你的名頭,先把包廂佔用了,嘿嘿,這酒不錯嘛”詹錫俜揚了揚手裏的酒杯,笑道。
徐瀟毫不在意,在他跟前坐下來,奇怪地問:“你不是說要給我道歉嗎道哪門子的歉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趕緊說。”
詹錫俜乾笑兩聲,解釋道:“之前你在碧水村裏出事了,你媽差點要拿我開刀呢,要怪就怪我沒提前給你爸打招呼,嘿嘿,你看我怎麼能把這事忘了呢沒經過你爸的同意,怎麼可以把你派到那麼遠那麼危險的地方去”
“就爲了這事”徐瀟奇怪地問。
詹錫俜搖頭說:“我們醫療隊伍過幾天就可以回來了,他們已經把病人的病情穩定下來了,後續的事情將會交給當地的醫療隊繼續進行,我要把我們的人撤回來。
“然後,咱們要開個頒獎會,給你頒個頭等大獎,怎麼樣”詹錫俜有些興奮地說。
徐瀟卻搖頭拒絕道:“對不起,我不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