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紫塞秋風 >第一百九十二章 易水訣·第一滴血(四)
    人到底能在水中憋氣多久?

    正常人,在30秒到60秒之間。

    如果,通過水下練習,也能會增加屏氣的時間。

    當然,能練到3-4分鐘也是極限。

    目前,世界記錄保持者,能在水中憋氣長達22分10秒。

    當然,這對常人來說,是十分危險的。

    延長屏氣時間會帶來極大的危險,比如:失去意識、腦損傷、甚至死亡。

    而那位能在水下憋氣那麼久的人,其關鍵就是他能控制呼吸,達到一種‘禪態’的境界。

    這和我國古代的內功,‘龜息大法’、東瀛忍術中的忍者呼吸法,古印丨度裏的瑜伽裏冥想,似乎都有異曲同工之妙.......

    響箭的心,劇烈跳動着,而他的肺,也在爆炸的邊緣。

    從躲進水塘到現在,至少超過了五分鐘,已經是普通人的極限。

    然而,他知道,碎風與那女子就在他的身邊,他絕不能動!

    即便,是淹死在這片臭水塘裏。

    也就在這時,他才發現,這個叫碎風的男人,絕不簡單。

    他整個人好似將自己全身心的放空,達到一種類似‘天人合一’的狀態,甚至,連心臟也不曾跳動一下。他小時候,曾聽村裏的老人們說,能達到這種境界的人,內功修爲相當高,除了清末民國時期,那寥寥幾個武術大師外,幾乎沒人能做到。以至於現在,大家對所謂的內功都是騙人的認知。

    當他看到,那名年輕的安南女子爲了不拖累他們,也在竭盡全力,憋住自己的氣時,不難想象,她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

    可她究竟,是如何渡過的.......

    念及於此,響箭閉上了眼睛,平靜了下思緒。

    突然,他又感到手上,腹部,膝蓋上傳來了粘稠感。不過,爲了避免暴露,他並沒有低頭去查看,只是死死將身體,貼在池子邊緣。

    也不知過了多久,槍聲陡然停了,幾名游擊隊員在交頭接耳一番後,便罵罵咧咧走了。

    響箭睜開眼睛,發現碎風已經攜着女子浮了上去,他也迫不及待地鑽出水面,用手抹去臉上的髒水,大口呼着氣。

    此時,碎風已經將女子平放在地上,拔出腰間軍刺,似乎在挑着什麼。

    響箭抓掉頭上的浮萍,緩緩起身,可就在這時,他陡然發現,碎風的肩胛上,似乎有數條體長稍扁,背面綠中帶黑,有明顯黃色縱線,蠕蠕而動的東西,正吸附力在其傷口之上,看起來瘮人無比!

    再走近一看,響箭不由驚呼:“尺蠖血螞蟥!快,這東西吸血賊快——”

    “什麼?”碎風陡然一怔,卻並沒有感覺到疼痛感,他只是下意識往肩胛的傷口上摸去。

    觸手所及,是冰冷滑膩令人噁心的感覺。

    同時,響箭也看到,女子的腳踝處,也自佈滿了那種一條一條蠕動的螞蟥。

    螞蟥。

    又名,水蛭。

    是在內陸淡水水域內生長繁殖,是中國傳統的特種藥用水生動物。

    在《神農本草經》中早有記載,其乾製品泡製後中醫入藥,具有治療中風、高血壓、清瘀、跌打損傷等功效。

    這些東西,生活在稻田、溝渠、淺水污穢坑塘等處,嗜吸人畜血液,行動非常敏捷,每到春暖即行活躍,6~10月均爲其產卵期,到冬季往往蟄伏在近岸溼泥中,不食不動,生存能力極強。

    而這些產自我國西南部分地區以及緬、泰、越等國的尺蠖血螞蟥,最喜好污穢的糞坑級污水池,且毒性很大,吸血能力更強。

    在古代苗疆地區,曾有一種螞刑。

    便是將犯了罪的人,在身上劃上幾條傷口,扔進滿是尺蠖的的坑內。

    只需半炷香的時間,一個活生生的人便會吸成人幹,端是可怕無比。

    而碎風顯然並不清楚,這些東西除了驚人的吸血速度,更有令人絕望的吸附力以及旺盛的生命力。

    他本來嘗試着,用軍刺挑掉女子腳踝上的螞蟥,可沒想到,那些螞蟥即便被挑斷身體,依然緊緊吸附在肌膚傷口上,大口大口吸着血。

    這種情形,簡直令也束手無策。

    響箭趕了過來,一言不發,陡然取出五四手槍,退下彈夾,取出一顆子彈,擰開底部,將火藥均勻塞在女子傷口上的螞蟥之上,又自掏出了包防水火柴,看了女子一眼。

    他這個表情,女子也陡然明白了意思,可她的表情,卻有着異樣的鎮定,那表情彷彿在說:“比起被吸乾血,瞬間的劇烈疼痛並不算什麼。”

    響箭吐了口氣,取出一根火柴,點燃了火藥——但見,一條火焰,順着子彈底火,向女子吸滿了的螞蟥的腳踝燒去。

    “滋溜”一聲,肥大的數倍、已經吸飽了鮮血的螞蟥,在火炙之下,蠕動的身子開始蜷曲,縮小,最後一條一條從傷口跌了下來。

    女子悶哼一聲,豆大的汗珠順着額頭落下,卻始終沒有發出聲來。

    碎風也依樣畫葫蘆地跟着做。當每一條螞蟥落下來之際,皮膚上,就會多一個深紅色的血印,看起來,令人汗毛豎起。

    響箭身上,自然也沾染了幾條,剛纔的粘稠感,就是螞蟥造成的。

    只不過,他身上並沒有像碎風以及女子那般,明顯的傷口。

    這些吸血的東西,也只是無意中沾染在他身上。

    等到他們消除完身上最後一條螞蟥之後,他們才鬆了一口氣,迅速架起女子,準備與衆人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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