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開始沿着灌木藩籬向着倉庫方向運動。
天空依舊下着大雨,可由於濃煙滾滾,能見度極差;過道上,是密密麻麻的河盜以及許多模糊不清的人影,有的傳遞水桶,有的拿步煽火,四周盡是些嘰嘰喳喳的安南話。
由於三人的打扮也是河盜的模樣,是以並沒有引起敵人注意,很快,他們便來到了倉庫前。
倉庫周圍是三米的高牆。圍牆上面栽着無數碎玻璃,萬幸,圍牆附近並沒有安裝電網。
靳二孃打開懷錶,小聲道:“現在是23點15分,離匯合時間還有45分鐘,抓緊時間,蒐集物資。”
響箭接受了靳二孃交給他在前面探路的任務。
只見他很麻利的掏出兩塊毛巾,蘸上雨水,包裹住自己的手,便開始爬牆。
來到圍牆上後,他接着又蹲下,用包裹了毛巾的手,將碎玻璃一片片掃落,很快清理出一塊區域,靳二孃與曹無名緊隨而上。
他們從圍牆下來,大搖大擺地向着最近的一座倉庫走去,曹無名用小刀破壞了儲藏室的門鎖,迎面而來的,便是一支老式卡賓槍,接着,她又看到了整齊排放的AK-47自動步槍、八挺ZB26式捷克輕機槍、三門M—43式迫丨擊炮、一箱箱的RGD-33木柄手榴彈以及無數的彈藥。
三人立刻放下揹包,開始武裝自己,肆意搶掠。
一切都是那樣的順利。
而他們也並不擔心有人會突然進來檢查,畢竟,這是一羣烏合之衆,能撲滅大火已經是超常發揮了。
在這種混亂的情況下,河盜們是不可能一邊組織起協調救火,一部分人委派來倉庫加強巡邏的。
很快,幾人便橫掃了第一個倉庫,得到了大量的彈藥與少量武器,並且按上了菟裘邪剛纔製作的高爆炸藥——畢竟,許多重武器他們根本沒法攜帶
所以,雖說可惜,但靳二孃還是決定炸了,其餘二人也是持相同觀點。
從武器庫出來後,他們三來到了第二座倉庫,這是一棟兩層高的倉庫,曹無名掏出小刀,對着門搗鼓了半天,門鎖依舊沒有開的跡象
曹無名看看靳二孃,靳二孃也看看她,對視了一會兒後,前者搖了搖頭。
靳二孃嘆了口氣,走上前去,突然擡起一腳,只聽‘咣噹’一聲,那門赫然被她踹開,巨大的聲響,嚇得響箭急忙朝着四周查看,在確認無人過來後,這纔對着靳二孃一頓吐槽。
這裏,似乎是物資倉庫,曹無名搜刮了大量的急救藥箱、壓縮乾糧、肉罐頭等
響箭則是搞了新鞋子、襪子、短褲等,又順走了牆上一副精巧的雙筒望遠鏡,抽屜裏一套國外產的刮鬍刀、針線包、工具箱等等。
毫無疑問,響箭當場就把這些給裝了起來,用他的話來說:這些都是不義之財,必須充公國家,上繳組織。
而曹無名則斜倪着響箭,表現出了一臉的不信。
三人中,靳二孃的揹包裏,東西最簡單,也最單一。
她的揹包裏除了彈藥,肥皂,測距儀,指北針外,就只有香菸。而最令她驚喜的是,這個河盜的倉庫裏,竟然還有駱駝牌香菸。
這種始於1913年的M國香菸,煙標上那擡頭向天、傲視天外的駱駝形象曾使無數的菸民們傾倒。
並且在競爭激烈的菸草行業中盛名不衰,傲視羣雄。
要說這種香菸的唯一的缺點,恐怕就是不太好搞到。
靳二孃這時候也不管什麼危險不危險,急忙拆開一包,用火柴點上一支,狠狠吸了一口,那滋味沒法想象。
三人揹包很快就塞滿了,但裏面堆放的東西,多得已經到了無法搬運的程度。
幾人實在沒想到,這羣河盜居然能搶這麼多東西回巢穴。
靳二孃則是下令,讓兩人儘快掃尾,按上炸彈,準備撤退。
響箭提議,這棟倉庫有點大,可以從河盜的武器庫內搬些炸藥和磷燃燒彈來這裏,可以節省些爆炸裝置,靳二孃同意了。
響箭出去後,靳二孃叼着煙,饒有興趣地走進那間密室。
密室內,靳二孃發現了一個裝着文件和地圖的公文包,她打開文件,赫然是一份加密情報,文件上的文字,自然是標準的俄文,她看不懂。
不過,文件裏面的幾張照片,卻引起了她的興趣。
那些照片都是黑白的,看起來有點年頭了。
第一張照片上,是兩名倭寇將領正在雪地合拍的照片。
他們的着裝完全不同,一看就並非是同一支部隊的人,甚至是跨軍種的——第一人,頭戴“18式”防寒盔,身穿羊毛防寒襖,領章爲淡綠色,這是倭寇騎兵的兵種色。看軍銜,應該是關丨東軍騎兵部隊的少將。第二人,身穿身穿防雪衣,外罩風衣,手戴着白手套,軍銜佩戴在胸口,其領章爲工程兵特有的褐色領章,看軍銜應該是中將。
靳二孃將照片轉了個面,上面有一行日文小字註解:1944年4月23日,騎兵監,關東近衛師長,朝丨鮮軍司令駐箚秋山鐵男少將與陸軍省、參謀本部軍事工程局局長,北野五朗中將在咸鏡道北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