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蘇涼顧泠 >040.假清高
    【假清高】

    “好香呀!”

    白小虎和柱子眼巴巴地看着剛出爐的月餅,不住地咽口水。

    白大娘和劉氏都誇蘇涼心靈手巧,做出來的月餅好看得讓人不捨得喫。

    “心靈手巧的是寧靖,他刻的模子。”蘇涼說着,把兩塊月餅放進碟子裏,遞給白小虎,“小心燙,過一會兒再喫。”

    “哎!”白小虎帶着柱子剛跑出去,寧靖出現在廚房門口。

    蘇涼又拿碟子盛了一個,遞給他,“小心燙,過一會兒再喫。”

    寧靖聞言,伸過來的手在空中滯了一瞬,驀得想起先前蘇涼說“一時覺得你像我兒子”這般的話來,怎麼聽,這會兒都像是在哄小孩兒……

    寧靖在院中石桌旁坐下,對面兩個虎頭虎腦的小兄弟擠在一起,衝着他笑得見牙不見眼。

    “寧大哥以後要中狀元嗎?”白小虎問。

    寧靖點頭,“我試試。”

    “蘇涼姐姐不是寧大哥的媳婦兒,可以嫁給我嗎?我會快快長大!這樣我就天天都有好喫的了!”柱子小臉無比認真。

    寧靖點頭,“你去問問她。”

    柱子真要跑去問蘇涼,被白小虎拉住了,“小弟,不行的,等你長大,蘇涼姐姐都老了!”

    送茶過來的蘇涼:……

    白小虎又說,“寧大哥,等蘇涼姐姐嫁給別人了,你就沒有好喫的了!”

    寧靖眉頭微微蹙起,兩個小傢伙已把腦袋趴到盤子裏,開始啃月餅。

    ……

    做好的月餅給白大娘拿了一半,送走他們,蘇涼才問寧靖,“蘇興哲的事,你怎麼看?誰在陷害你?”

    寧靖搖頭,“不知道。”

    “住在這裏都不得安寧。我覺得燕雲樓的殺手和這次的陷害,都只是開始,我真要考慮一下去找言雨。”蘇涼輕嘆。

    寧靖沉默片刻,“走之前把菜譜留下。”

    “沒問題。”蘇涼爽快點頭,“你得先教會我輕功。銀子到時分你一半。”

    “好。”寧靖輕輕頷首。

    說怕,倒也不至於。但蘇涼覺得寧靖這人實在太麻煩,疑似的雙重身份必然會帶來雙重麻煩。

    只說一點。寧靖和顧泠這兩個人,分別都被人僱傭燕雲樓的殺手追殺。

    不定哪天夜裏,燕燧就殺過來了。寧靖武功高,但蘇涼很有自知之明,她跟這個世界真正的高手打起來,毫無勝算。就算要練武,也需要時間積累。

    蘇涼在燕十八和寧靖之間選擇寧靖,但她事實上並不一定需要同伴。

    如寧靖先前所言,蘇涼有錢了,對於乾國的情況已瞭解不少,大可以換個地方自己過。她說去找言雨,只是一種可能。

    外面傳來嘈雜聲,蘇涼放下茶杯,“那家人過來鬧了。”

    蘇興哲當衆說是寧靖陷害他。空口無憑,但他家裏人不會善罷甘休。

    蘇涼打開大門,就見牛婆子被兩個兒子扶着,一路哭嚎着過來了。

    見到蘇涼,牛婆子目露兇光,推開兒子就要撲過來,口中罵着,“賤蹄子!都是你害我兒!”

    蘇涼躲過去,冷冷道,“在村子裏撒潑打滾沒有任何用處。你們若真覺得冤枉,到縣衙擊鼓去!”話落就把門重重地關上了。

    聞訊趕來的蘇柏呵斥蘇興哲的兄弟趕緊把老孃拉走,又深深嘆氣,“院試前日,興哲真在家沒出去過?”

    “就是在家!”牛婆子瞪圓了眼睛,指天發誓,“要是我說瞎話,天打五雷轟,斷子絕孫!”

    蘇柏都被牛婆子這狠勁兒嚇了一跳,心中泛起嘀咕。能讓牛婆子這般起毒誓,看來真的有貓膩。

    且包括蘇柏在內,即便不喜歡蘇興哲的村民,都覺得他沒那個膽量,也沒那個本事能偷到主考的樣卷。

    蘇柏到底可惜蘇興哲寒窗苦讀多年落得如此下場,見他家人不依不饒,便說,“涼丫頭說得也有道理。你們在這兒鬧有啥用?那日興哲沒出門,寧公子和涼丫頭更沒出過村,我是看見了的,別亂咬人!你們要去告,別的不說,就一口咬定興哲那天在家!”

    牛婆子猛地抓住蘇柏的胳膊,“那你去作證!說你那天親眼見到我兒在家!”

    但蘇柏那天確實沒見過蘇興哲,不肯說謊,更不想蹚渾水。

    一番拉拉扯扯之後,牛婆子一家總算是走了。

    蘇柏正要走,門又開了,蘇涼拿了兩斤月餅給他。

    這讓蘇柏本來想請寧靖幫忙“打聽”一下蘇興哲情況的話,最終也沒說出口。

    ……

    翌日清早,兩人便駕車離開了村子。路過村口聽見有人說,蘇興哲家人今日要去縣衙擊鼓鳴冤。

    蘇涼趕車,穿着上回從縣城買的男裝,端的是個玉面少年郎。

    雖然昨日提了要走,但沒這麼快,她還要再跟寧靖學些武功。

    至於寧靖要的菜譜,已經在寫了。

    馬車到縣城,去了他們院試前日買下的宅子。

    才離開沒幾日,宅子裏很乾淨,簡單收拾一下,又摘了一大筐石榴,打算帶回村裏。

    “這麼多……你要不要喝石榴汁?”蘇涼突然提議。

    難得蘇涼做喫的之前還徵詢寧靖的意見,他當然不會拒絕。

    也沒看到蘇涼怎麼做的,寧靖等了一刻鐘,蘇涼端來一碗玫瑰紅的液體,“沒有任何添加,嚐嚐吧!”

    “謝謝。”寧靖端起來,嚐了一口,雖然五官平日裏早已練就一副泰山崩於前自巋然不動的冷靜,依舊被酸得擰了一下,放下,朝着蘇涼推過來,“你,沒嘗過?”

    蘇涼笑得很開心,“我以前在土耳其喝過!”

    寧靖喝了一杯白水,仍感覺喉嚨裏酸味兒未減,“你故意的。”

    “你不是喜歡體驗生活麼?有蜂蜜就好了。”蘇涼知道這個世界是有蜂蜜的,但很罕見,貴,且小地方買不到。

    差不多到時間,寧靖出了門,往縣令請客的酒樓去了。

    一進酒樓,立刻有個人迎上來,“寧公子,就等你了!”

    寧靖隨着那人上樓,見到了本屆北安縣所有的秀才,和新上任的縣令穆颸。

    大家目光都投注到了寧靖身上,他對着穆颸拱手,“大人。”

    “寧公子才貌雙全,怪不得能入了北靜王世子的眼。”穆颸脣角噙着淡淡的笑。

    本來應該成爲北安縣唯一案首的書生,落在寧靖身上的目光,藏着隱隱的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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