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屬下無用,無法爲殿主分憂。”
蘇陌擺了擺手:
“沒有怪你們的意思,只是你們常說,本座一人身系龍王殿安危。
“那陷入島上的那些,難道便不是我龍王殿弟子?
“審時度勢,根據現有的情況推論,不難得出結果,卻始終爲身份所迷,此風不可漲。
“更不是藉此阻止本座行事的藉口,望爾等謹記於心。”
“是。”
四海龍頭還有王帥等人,聽到這番話,又是感動,又是愧疚。
四海龍頭中,周素則開口說道:
“既如此,那懇請殿主帶上咱們四個。
“王帥坐鎮指揮,咱們四個則須得隨行在殿主身旁。”
“嗯,這倒是可以。”
蘇陌點了點頭:“好了,事不宜遲,拖得越久,他們越危險……”
眼看蘇陌要走,楊小云趕緊主動請纓,魏紫衣和小司徒也是連連招手。
她們這一段時日,房間都不許出,天天閉關修煉,都快練麻了,總想找人試試手,這大好機會就在眼前,哪裏願意錯過?
蘇陌對旁人尚且還能端起少盟主,或者是龍王殿殿主的架子。
對她們卻是沒轍。
不過應付起來,倒也輕鬆自如。
最後讓楊小云和小司徒跟着,魏紫衣留在船上鎮守。
魏紫衣雖然不滿,但是聽蘇陌說,留她在船上是爲了以防萬一。
若是對方這一番是調虎離山,萬一侵入大船,有王帥他們統籌抵擋,魏紫衣則可以率領白虎迎敵。
說不得還得她帶人解救。
白虎畢竟兇悍,旁人難以管束。
但是魏紫衣不同,初見之時,白虎對她就極爲親暱。
所以非她不可。
軟言哄騙兩句,魏紫衣就老老實實的答應留在船上。
別的她倒是不在意,一想到有機會能夠解救神通廣大的蘇老魔,倒是滿心期待。
蘇陌眼見於此,趕緊又點了甄小小的卯,一行人這才趕緊出發,生怕魏紫衣反悔。
匆忙之間,就連石城都沒帶。
實則不帶着魏紫衣,除了上面的理由之外。
更是擔心她體內陰陽二氣再生變故。
雖然目前來看,一切正常,但是蘇陌考慮,再過兩日,親自驗證一番。
若是真有什麼兇險,還能及時處理。
可是這島上既有玄虛,卻不是驗證此事的機會,真有生死之戰,哪能由着她在這胡鬧,稍微不小心,真的出了什麼事,那蘇陌可悔之晚矣。
前一次帶着她前往餘生島的教訓,實在是讓蘇陌至今想來,仍舊心有餘悸。
話不多說,幾個人都是高手。
縱身而起,直奔島內而去。
伴隨着甄小小躍起落下的轟隆巨響,不過片刻就已經闖入了林木之中。
腳下落葉深沉,耳畔風聲漸冷。
周遭全無痕跡。
不過衆人目光一掃,便已經看到龍王殿的獨門印記被鐫刻在樹上。
顯然是顧青松自此走過,爲了防止自己出了意外,後來人尋找不到,這才留下線索。
不一刻的功夫,已經深入林中不知幾許。
正要往前再走,小司徒忽然一抽鼻子:
“蘇大哥……林中有毒。”
林中有毒?
蘇陌一愣,抽着鼻子聞了聞,卻沒有聞到什麼藥味。
惟有樹木的氣息。
環顧身邊,四海龍頭,甄小小,以及楊小云也是滿臉迷茫。
不過既然小司徒說有毒,那就必然有毒。
蘇陌當即着令:
“閉氣!”
小司徒則自懷中取出了幾枚避毒丹,讓衆人服下。
這纔開口說道:
“這毒不強,卻極爲隱蔽。
“味道與樹木清香相同,仔細分辨卻又濃郁三分。
“如果所料不錯,應該是‘含笑花’。
“此花香氣,就是毒。
“初時中毒,難有所查。
“持續吸食此毒一炷香的時間,方纔會顯現威力。
“到時候便是手軟腳軟,難以動彈……
“任憑你有千般神功,萬般手段,也施展不得了。”
“原來如此。”
蘇陌恍然大悟:“這便是他們爲何登島卻不離去的理由了。卻不知道,這花究竟是人爲,還是天然?”
“必然是人爲。”
小司徒笑道:
“含笑花喜陰寒潮溼之所,多見於沼澤荒地。
“一株兩株對人也沒有太多害處。
“但如果是一片花海,貿然踏足其中,便會幻象無窮,致死含笑,因此得名。
“因此,自習性而言,這花不應該出現在這林子裏。
“另外,如今已經是深秋。
“樹葉都已經枯黃,這花盛開於春夏兩季,待得秋時,已經枯萎落種,難現威能。須得經過一秋破土,一冬長莖,待等明年春暖,方纔開花。
“所以……如今在這裏聞到了含笑花的味道,只能說是人爲留下了花毒。”
一番話說完之後,四海龍頭頓時大爲佩服。
“司徒姑娘博文多學,可比某個酸秀才強了不知道多少倍,老夫佩服。”
岑北患抱拳拱手。
文七一甩判官筆,瞪了岑北患一眼:
“招你惹你了?”
小司徒見此不禁一笑,低聲說道:
“這沒什麼的……我自幼就將醫經毒譜倒背如流。
“八歲的時候,用了一個月的時間,矇住雙眼去分辨天下各種毒物。
“倒是辛苦了家中長輩。”
周素聞言有些奇怪:
“蒙着你的雙壓,讓你分辨毒物,怎麼會辛苦你家中長輩?”
“因爲我自小雙腿有疾無法動彈。
“所以那一個月的時間,家中長輩輪流爲我尋找毒物讓我分辨,我端坐不動,他們卻是跑斷了腿。”
小司徒說到這裏微微一笑,下意識的看了蘇陌一眼。
四海龍頭聽到這裏,忍不住看了看小司徒的腿。
卻是看不出有什麼問題。
“這多虧了蘇大哥幫我,爲我甘冒奇險,這才讓我有了重新站起來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