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間,夏淵的腦子裏,第一個浮現出來的疑問,並非針對蘇陌的身份。
而是宋香主用了什麼東西,讓這人如此念念不忘?
“就是那個火流星啊。”
蘇陌看他疑惑,當即給他提醒:
“嗖的一聲,就能炸開的那種,然後把你們的堂主啊,血蓮教的教主什麼的,全都引來的那個。”
“……”
夏淵整張臉都扭曲了:
“你欺人太甚……”
話沒說完,就聽得啪的一聲響。
一個大耳帖子落下,夏淵整個給打的原地轉了好幾圈,這才跌坐地上。
一張嘴,先吐出了幾顆牙。
這才聽到蘇陌的聲音傳入耳中:
“少廢話,就問你還有沒有了?”
“……有,還有……”
夏淵連忙說道:
“不過,有也沒用了……咱們的人都在這裏,那東西在這裏放,也不可能引來堂主和血蓮教教主……
“他們根本就看不見。”
蘇陌聞言,很是失望的嘆了口氣。
不過轉念一想,又伸出手來:
“拿來。”
夏淵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將懷裏的一枚火流星拿了出來。
蘇陌稍微把玩,輕輕點頭。
將火流星收入懷中,這才拽着夏淵,來到了那個血蓮教的大人物跟前。
這位如今還在地上掙扎。
她四肢被長劍貫穿,便好像是一個標本一樣被釘在地上。
任憑她怎麼掙扎,也掙脫不開。
蘇陌隨手一起,那四把長劍頓時飛出。
驟然得到解脫,那女子就要翻身而起。
卻見蘇陌一掌探來。
她當即兩手一翻,強忍着手臂的劇痛,便要反抗。
可惜,別說她如今身受重傷,縱然是全盛之時,想要反抗蘇陌,也完全做不到。
蘇陌單掌一抖,直接拍散了她的架子,緊跟着一把攥住了她的咽喉:
“走走走,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二位請隨我來。”
說是請隨我來,實則是一手一個,拎着就往客棧走。
走了兩步,腳步一點,便已經到了屋頂上。
讓小司徒帶上了董翠蘭,這才折返客棧的客房之內。
玉書老人和那個紅衣女子,猶豫半晌,也連忙跟上。
兩個人至今仍舊有些驚魂未定。
這紅衣女子年紀尚輕,雖然見過江湖險惡,卻也未曾見識過蘇陌這等高手。
方纔這一幕幕烙印心頭,只感覺手足發抖。
這樣的人,倘若想要對她不利。
那當真生死只在人家的一念之間。
可別說是她了,縱然是玉書老人身爲三奇五老之一,如今也是心神難安。
昔年班術先生憑藉一己之力,可以攪和的整個千機門不得安寧。
一番爭鬥之下,更是勝出三分,以至於千機門其後遇到班術先生,都是退避三舍。
而他自問,以自己的本事,闖入靜心堂內如此大開殺戒,顯然是做不到的。
但是,單打獨鬥,他誰也不懼。
毫無疑問,他們的武功,都有了問鼎西州的本事。
不僅僅輕功如風,自己被他救下,甚至看不清楚,他到底做了什麼。
而且,可以凌空漫步,身渡虛空,拾級而下,好似虛空之中有一條無形的臺階一般。
輕功要高明到了何等程度,才能夠做到此等匪夷所思之事?
但是這些尚且還可以用武功來解釋。
後來這引水引血,凝聚成劍的手段……這,這特孃的也是武功?
這該不會是大羅金仙,降世臨凡。
看不過去血蓮教的種種罪孽,也看不過去,靜心堂打着正道名聲,做那奸邪之事,這才下得凡間斬妖除魔的吧?
雖然自覺這個想法更是離譜。
但面見此等人物,卻是不能不上前一敘。
尤其是現在看來,此人對自己二人至少未曾心懷歹意,倘若能夠得到這樣的高手指點兩句,自己如今行將就木也便罷了,但是身邊這‘娃娃’卻可以受用終身。
念及此處,兩個人就已經匆匆來到了客房門外。
門沒關,兩個人探頭去看。
本以爲,蘇陌這會正在對那兩個人嚴加審問。
結果一瞅,就看到蘇陌和小司徒這邊,正端着杯子喝茶。
聽到腳步聲,蘇陌回頭見他們,這才一笑:
“原來是前輩和姑娘。
“二位可還有事?”
“……”
一句話給玉書老人問不會了。
他乾笑了兩聲:
“這位……少俠請了?
“老夫玉書,這孩子乳名娃娃,大號田凝兒,多謝少俠今夜救命之恩。”
蘇陌微微一笑:
“舉手之勞,當不得什麼。
“二位請進來坐。”
玉書老人聽到這話,當即大大的鬆了口氣。
便領着田凝兒進了門。
玉書老人小心坐下,田凝兒卻不敢亂坐,默默的站在玉書老人的身後,偷眼打量蘇陌和小司徒,目光流轉,偶爾也在那董翠蘭和那個血蓮教女子身上掃過。
玉書老人這邊,卻有點坐蠟。
進是進來了,可應該說點什麼呢?
玉書老人瞥了一眼夏淵還有那個血蓮教的女人,見他們這會正躺在地上,滿臉平靜,也不知道是遭遇了什麼。
小心的看了蘇陌一眼,玉書老人輕輕咳嗽了一聲:
“少俠跟這血蓮教……也是爲敵?”
蘇陌點了點頭:
“在下有一個朋友,被血蓮教的人給抓了,因此纔會一路尋來。
“本來前段時間得到消息,知道血蓮教在定纏山上。
“打算直上定纏山,尋他們的晦氣。
“卻沒想到,今天晚上有幸在這裏,看到田姑娘擺下陣仗,唱了一場大戲。
“竟然引來了靜心堂副堂主,以及這血蓮教的高手。
“正好再問問他們,先前得到的那個消息,可曾屬實?”
此言一出,田凝兒頓時臉色一紅:
“讓少俠見笑了……
“今夜本來是想要讓玉書爺爺看看靜心堂和血蓮教勾結的實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