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管怎麼說,他畢竟是一國的少宰,如果他真的旗幟鮮明的現在那老和尚一邊的話,這真是一種無形的威脅。
“放心吧,王黼那傢伙貪財好利,不會這麼容易的倒向那幫禿驢,只不過我想他們最近這段時間,一定是在密謀着什麼事情,還是得要派人好好的查一查!”
“諾!”
“好了,你先下去吧!”
這煩心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以至於林靈素現在根本沒有了任何說話的興趣。
眼看着林靈素再次背上的眼睛,張如晦也只能無聲的朝着他抱了抱拳,退出了他的房間。
“墨哥兒,你不是答應了師師姑娘,今天還去御香樓的嗎?爲何現在這個時候又要出城?”
第二天一早,剛剛喫過了早飯之後,韓墨就直接帶着徐豐年,一路出了汴梁城。
“御香樓什麼時候不能去?帶你去拜訪一位高人!”
躺在舒適的馬車裏,韓墨都忍不住長長的伸了個懶腰。
穿越到這裏這麼長時間,他現在已經慢慢的適應了這邊的生活。
尤其是馬車這種東西,如果不追求速度的話,這種豪華馬車的舒適性,可真的是一點都不亞於後世的高檔轎車了。
“墨哥兒,前面好像沒路了,你確定咱們沒有走錯嗎?”
就在韓墨享受生活的時候,馬車卻忽然停了下來。
“沒路了就對了,看到旁邊有棵大柳樹了嗎?往那邊看,那邊應該有一棟茅屋!”
聽韓墨這麼一說,徐豐年這才發現,那大柳樹底下,好像還真有一棟歪歪扭扭框架到他的茅屋。
“這地方也能住人嗎?”
一直等到馬車來到了近前,徐豐年還忍不住嘟嘟囔囔的說道。
“把你的嘴閉上,我發現你小子最近都開始有點話嘮了!”
從馬車裏下來之後,韓墨沒好氣的在徐豐年的後腦勺上拍了一巴掌,這才扭頭大踏步的朝着茅屋走去。
可是一直來到茅屋進前的時候,他這才發現,這屋裏現在空空如也,哪裏還有人在?
“大人,你是不是記錯地方了?這地方怎麼也不像是有高人在啊!”
眼看着韓墨撲了個空,徐豐年這才小心翼翼的說道。
“廢話少說,跑得了和尚他跑得了廟嗎?”
看着牆角竈臺裏還未燃盡的木炭,韓墨也直接把目光投向了四周。
“大人,你看那是不是有個人?”
就在韓墨四下尋找的時候,徐豐年忽然指着遠處的一處稻田問道。
“看來應該是了,你小子就在這裏等着好了,我自己過去!”
看着那個一身麻衣頭在兜裏的背影,韓墨大概也猜到了,這個應該就是已經準備徹底歸隱的範正國了。
能不能把這位範大人給勸出山,就看自己今天的準備了。
雖然肚子裏早就已經打好了腹稿,可是能真正來到範振國身邊的時候,韓墨還是被他現在的樣子給嚇了一跳。
和韓墨印象裏的所有士大夫都不一樣,此刻的範正國,裸露在外的皮膚全部都是漂亮的古銅色。
他就這麼直接赤着腳,站在稻田裏,彎着腰仔細的查看着每一株稻穀。
韓墨也不作聲,就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觀察了片刻之後,他也立刻發現了門道。
範正國似乎並不是簡單的務農,每次發現一株格外飽滿的稻穀的時候,他都會小心的,從自己的腰間扯下一根紅繩,然後小心的套在稻穀上。
“如果想要改良稻種的話,這麼做好像是有些不太對勁啊!”
趁着範正國直起腰來休息的時候,韓墨忽然笑着說道。
“像你這樣的膏粱子弟也會知道如何改良稻種嗎?”
讓韓墨沒想到的是,範正國一開口居然就直接把他給鄙視了。
“世伯難道沒有聽說過,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嗎?”
面對範正國的質疑,韓墨信心十足的說道。
“哦?聽你這麼一說,我倒真想聽一聽你的高論了!”
果然,韓墨此話一出之後,立刻就激起了範正國的好勝心。
“想要說徹底清楚這個問題還真是有點複雜,不過簡單點來說,世伯可知道,爲何未出五服的兄妹,若是結爲夫婦的話,生下的孩子爲何多會天生殘疾?”
韓墨並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反問道。
“天道有輪常,違背天道自然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沉默了片刻之後,範正國直接說道。
“說得好!那世伯可知道,這稻子其實也是分陰陽的!”
“這稻子怎麼能跟人一樣呢?你這根本就是在詭辯!”
聽韓墨這麼一說,範正國頓時就不幹了。
爲了能夠改良稻種,他在這方面下的功夫,那可不是一天兩天了。
乍一下聽到這種話,那自然是想都不想的就直接懟了回去。
“天地分陰陽,世間萬物都有陰陽之分,那爲何稻子可以例外呢?”
看着他那副氣急敗壞的樣子,韓墨反而不着急了。
“這個……”
被他這麼一說,範正國頓時還真是啞口無言了。
畢竟,陰陽五行學說本身就來自於尚書和易經,他要是連這個都否決了的話,那他說的話不就自相矛盾了嗎?
“世伯在這方面浸淫多年,不知道你可曾發現過,這稻子開出來的花是什麼結構?”
韓墨的這句話一出之後,範正國整個人頓時就愣在了當場,他雖然對於道中的改良過程關心了很多年,但是要說這個細節他還真是沒有注意到。
“這個和稻種的改良有什麼必然的聯繫嗎?”
艱難的嚥了口唾沫之後,範正國再次問道。
“當然有聯繫了,世伯請看!”
韓墨一邊說話,一邊直接摘下了一朵野菊花,然後伸手放在了範正國面前。
“這……”
現在正值9月,這田埂邊到處都是怒放的野菊花。
可是範正國硬是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來,這東西跟改良稻種到底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