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今天我們只喝酒,不說別的!”
眼看着章少遊又準備要行禮了,韓墨趕忙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一頓飯的時間並沒有多長,但是僅僅這一頓飯的功夫,可真是讓宗潁都直呼過癮。
他從來沒有想到過,會有一個人能夠對着開封府裏的大事小情,熟悉到如此這個程度。
可以說只要是朝廷四品以上官員的府邸或者他們家中的事情,基本上章少遊哪個都是門清。
誰家的公子浪蕩不堪,誰家的小姐在背後爲人刻薄。
這街面上的哪家鋪子的掌櫃是哪個府中的人?
每年能夠給那邊府中大概送去多少收益?
這大大小小的事情,基本上全部都裝在章少遊的腦子裏。
原本,對於韓墨非要把他這麼一個開封府的推官給送到倉部郎中的位置上,宗潁的心裏面其實多多少少也是有那麼一點點的顧忌的。
可是喫完了這頓飯之後,就是宗潁都不得不承認,韓墨的確是知人善任。
有了這個章少遊,他們在開封府裏的所有事情都要方便無比,甚至就連從哪家手裏用多少錢財換取哪個位置,都能夠得到一個大概相對準確的報價。
“如何?”
等到酒足飯飽之後,送走了章少遊,韓墨這才笑着看上了宗潁。
“我服了!”
宗潁也笑着朝着韓墨拱了拱手,兩個人像是什麼都說了,又像是什麼都沒說。
一切盡在不言中!
“對了,你上次說的那幾個人,我怎麼忽然發現,其中有三個都在你內黃縣呢?”
重新回到了院子裏,下人上了茶之後總也這才笑着問道。
“如此人才,我若是不早出手的話,現在這時候早就已經不知道便宜誰了,能有他們在手裏你就偷着樂吧!”
一想起吳階他們現在這個時候就得交給趙榛了,韓墨這心裏面還真是有那麼一點點的不捨。
“這個章少遊已經讓王爺受益良多了,若是那三人也有你說的同樣的本事的話,那韓兄你可真是王爺的大恩人了!”
“說什麼恩人不恩人的,我們當初投靠王爺的時候想的難道是這些嗎?”
“是我說錯話了!”
聽韓墨這麼一說,宗潁整個人一愣不過很快他也就反應過來這話,的確是說的有些生分了。
於是,他立刻舉起了手中的茶杯,向着韓墨示意了一下之後,十分乾脆的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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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師父!”
道堅和尚纔剛剛從太子府出來,等在外面的兩個徒弟已經迫不及待的追了過來。
“這裏是太子府門前,你們要做什麼?”
看着他們那副毛毛躁躁的樣子,道堅沒好氣的瞪了他們一眼。
“師父,你快看這個!”
即便是被他如此責問,可是旁邊的小徒弟還是快速的遞了一本小冊子給他。
“這是何物?”
雖然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東西,但是,就憑那奇差無比的手感,道堅就知道這恐怕又是房間那些小作坊裏引出來的東西了。
“一個話本你們緊張什麼?我們來這汴梁城裏是做什麼事情的?你們心裏沒數嗎?”
看着他們兩個那副着急忙慌的樣子,道堅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普通的百姓們喜歡的不過就是那些風月話本,拿着這些東西在太子府的門前大呼小叫的,這樣的情況要是被太子看到,太子得怎麼想他這個佛門大德呢?
“不是,師父,你看裏面的內容!”
“禿驢!”
“妖僧!”
“法海,受死吧!”
師徒三人還沒走出多遠,一羣正在路旁玩耍的孩子直接圍了上來。
道堅和尚還沒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那些看起來只有10來歲大小的半大孩子,居然不知道從哪兒抄起了大把的爛菜葉,夾雜着一些黃白之物,劈頭蓋臉的就砸了過來。
“我……”
“師父快跑!”
老和尚正準備說點什麼的時候,身邊的兩個弟子已經直接拖着他,快速的朝着路邊的小巷跑去。
“世風日下,世風日下啊!這天子腳下,怎麼會有這種事情!”
雖然這幾年來釋教式微,都被那些道士們給騎到頭上拉屎了,可是,作爲佛門領袖之一,他的實際生活標準可真沒降低多少。
雖然他平日裏並不講究這些,一日三餐粗茶淡飯倒是也悠然自得。
可是在大街上被人家這麼侮辱,尤其是被人指着鼻子罵妖僧,禿驢,這還真是破天荒的頭一次。
“師父,要不然我還是給您找輛馬車吧……”
看着道堅渾身發抖的樣子,旁邊的兩個弟子趕忙試探着問道。
“準備什麼馬車?還不趕緊找個地方換身衣服去!”
他雖然沒有潔癖,可是這渾身臭烘烘的,還真是破天荒的頭一次。
尤其是,現在這個時候,他可是代表整個佛門。
要是被林靈素看到他現在這副樣子,恐怕都得要笑掉大牙了。
“師父,那要不然您把這個帶上吧?”
看着他這副倔強的樣子,其中的一個弟子小聲的遞了一頂斗笠過來。
“怎麼我見不得人嗎?佛門弟子出門在外,難道還非要帶個這玩意兒嗎?”
看着他們頭上的斗笠,道堅真的是越想越氣,直接伸手就把那斗笠給丟到了地上,當然了,他很自然的就把這一切都歸功於林靈素在背後搞鬼了。
“不是,師父,我們……”
“我們什麼?還嫌我現在這副樣子不夠狼狽嗎?”
道堅說完之後,頭也不回的,大踏步的朝前走去。
兩個弟子對視了一眼之後也不敢怠慢,立刻扭頭追了上去。
可是他們這邊前腳還沒走出多遠,後腳一個喝的醉醺醺的醉漢,抄起手裏的酒罈子,就直接砸在了道堅的腦袋上。
“臭和尚,一看你們就是法海那妖僧的徒子徒孫,看爺爺收了你們!”
我尼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