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一下之後,折有蓉忽然開口問道。
“當然了!”
“可是他們能願意嗎?那筆款子得有近千萬貫吧!”
折有蓉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這可不是開玩笑的,這麼大的一筆錢,要是一個處理不好的話,弄不好蔡家和韓墨那可就是不死不休了。
“所以,這就得看,到底是誰來操作了!”
“我怎麼覺得你這是在玩火呢?”
看着韓波那副自信的樣子,折有蓉不由得撇了撇嘴。
“我哪天不是在玩火,坐在我現在這個位置上。就算是我自己想撤,怕是也沒有那麼容易!”
韓墨說着說着,不由得再次搖頭嘆息了一陣。
“你還是小心些吧,以前是你自己一個人,可是現在你這背後可是一大家子人!”
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折有蓉悠悠的說道。
“好了,我會小心的,你先去休息吧,我寫完這封信就回去!”
“嗯!”
伸手拍了拍折有蓉的肩膀之後,韓墨這纔再次回到了書桌前,鋪開一張宣紙開始寫起了回信。
蔡家的根基,在福建興化軍,但是隨着韓墨,在泉州和明州這邊的動靜越來越大,上個月月初的時候,蔡家還特意在明州城裏購下了一套大宅子。
甚至,哪怕是沒有姜焱他們的消息,韓墨猜也能夠猜得到,現在這個時候,蔡家的那位主事之人,應該正在跟錢朗他們眉來眼去。
“來人!”
快速的寫完了兩封信之後,韓墨這纔再次喊了一聲。
“大人,把這封信給我火速送我回汴梁,請袁先生依計行事,另外一封信,給我送到錢府交給錢朗!”
雖然這個消息錢朗他們那邊應該已經收到了,但是韓墨還是決定親自點他們一下,至於後續的事情他會怎麼做,那就和韓墨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了。
“諾!”
三天之後,火急火燎的袁星馳總算是收到了韓墨這邊的回信。
“先生,大人那邊怎麼說的?”
袁星馳這前腳纔剛把信拿到手裏,後腳車伕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我這不是還沒看嗎!”
袁星馳一邊說話,一邊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這小子現在越來越離譜了。
“怎麼說?”
聽袁星馳這麼一說,車伕頓時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好半響之後好不容易等着袁星馳把信看完了,他這纔再次試探着問道。
“大人不愧是大人,只不過這主意的確是有點損啊……”
仔仔細細的把信上的內容看了三遍之後,袁星馳都忍不住露出了一絲壞笑。
“啊?”
“你自己看吧!”
袁星馳一邊說話,一邊把手裏的信遞了過去。
“這麼大一筆錢,蔡相公真要是拿出來,他就不怕官家盯上他的棺材本嗎?”
看完了韓墨寫的信之後,車伕都忍不住嘖嘖稱奇了起來。
“會不會盯上他的棺材本,那是另外一回事了,如果他現在沒辦法穩住局勢,度過這一關的話,他那點棺材本恐怕現在這時候就得便宜王黼和蔡攸了!”
畢竟,如果要論權術的話,無論是蔡攸還是王黼,兩個人都是個中高手。
他們如果不是已經把蔡京接下來可能的所有舉動全都算計清楚的話,也不可能會就這麼貿貿然的發動的。
想要出奇制勝,韓墨的這個主意已經是最好的辦法了,現在這時候問題就回到了他這一邊,就得看看這位蔡相公舍不捨得把錢財給吐出來了。
到底是着幾千萬貫的銅錢重要,還是他這個宰相的位置重要,這個就得看蔡京自己的選擇了。
“好了,咱們都已經等了這麼多天了,現在這時候也該出去活動一下了,你去準備一下馬車,咱們今天就去拜訪一下蔡相公。”
看看時間,天色都已經有點微微擦黑了,眼看着車伕已經去準備馬車了,袁星馳這才站起身來長長的伸了個懶腰。
半個時辰之後,華燈初上的時候,袁星馳的馬車終於再次駛進了平康門。
“先生,咱們爲什麼要走這邊啊?去蔡府的話,難道不是應該走南薰門嗎?”
雖然南薰門和平康門兩道門中間差的並不是特別遠,可是,從平康門這邊進去之後,就得在小甜水巷裏轉一圈了。
如果是其他人的話,在這個時間點來這地方,那根本都不需要問。
可是以車伕對袁星馳的瞭解,他就有點迷茫了。
“廢話那麼多做什麼?走吧,咱們先去拜訪一下李師師!”
袁星馳一邊說話,一邊從車廂裏遞出了一塊令牌。
“我去,先生,你連這東西都有?”
打量了一下手裏的那枚令牌之後,車伕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
這可是出入李師師居所後院的令牌啊!
要知道那可是李師師啊!
這汴梁城裏不知道有多少狂風浪蝶每日守在樊樓外面,就爲了想要多看李師師一眼,更有無數達官貴人,不惜重金想要和李師師一會的,可是最後卻都會被她婉拒。
而袁星馳手裏,居然又能夠直接出入李師師居所的令牌!
這要是讓那些狂蜂浪蝶知道了,怕是一個個都得捶胸頓足了感嘆老天無眼了。
“那你也不看看咱們大人是誰?如果是別人想見李師師的話,那自然是難如登天,可是換成咱們大人,別說是一個李師師了,這汴梁城裏的十大花魁哪一個不是哭着喊着,想要讓咱們大人當她們的入幕之賓!”
袁星馳一邊說話,一邊斜靠在軟墊上,有一口沒一口的喝着旁邊小几上的果酒。
“大家都是喫一樣的米長大的,咱們姑爺怎麼就能這麼優秀呢?”
聽完了袁星馳的話之後,就是車伕都感覺一陣的失落。
果然是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啊!
同在一片天空之下,喫着一樣的米長大,這兩個人之間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