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有什麼問題嗎?還是說這東西就是你編造出來的?”
看着章少遊眼神之中透出來的殺氣,那巡檢好像忽然一下子明白了什麼,只不過此時此刻,他自己把自己給送到了架子上,而且還把火給點着了,現在這時候再想逃跑,好像已經有點來不及了……
“大人您可千萬別拿小的開玩笑,我要是有這個本事的話,哪裏還用得着幹這個……”
“既然不是你,那還不去給我查!”
章少遊的兩隻眼睛一瞪,那人頓時渾身一哆嗦,現在這時候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就算是打落牙齒,他也只能是和血吞了。
“諾……”
看到他答應了下來,章少遊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扭頭朝着衙門的方向而去。
今天晚上的事情鬧得這麼大,明天的早朝應該會很熱鬧吧,回家是回不去了,現在這時候他也只能在衙門裏面對付一晚上,明天早上直接去上朝了。
“大人就這麼走了?”
看着他離開的背影,那些屬官們一個個全都傻眼了。
“諸位大人,我這裏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眼看着張少遊走了,王鐵柱立刻乾咳了一聲,朝着幾人拱了拱手。
看着他那跟大狗熊一樣的身材,擀麪杖一樣的大手指頭,剛剛上任的新任推官傅平之心裏真是一陣的膩歪。
老子還有一句媽賣批,不知道當講不當講呢!
好好的一個大老粗,非他孃的要在這裏裝文人……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這裏拽什麼文?就你肚子裏那點墨水,搞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有什麼用?”
和幾個同僚交換了一個眼神之後,傅平之沒好氣的說道。
“大人,其實,您看到現在爲止,無論是侍衛親軍司還是殿前司,這個時候可都沒有人出面啊,您幾位實在是沒必要,跟着我們在這受罪啊!”
雖然被申斥了一頓,的確是有點尷尬,不過王鐵柱還是嘿嘿的笑了兩聲,趕忙說道。
聽他這麼一說,不光是傅平之愣住了,剩下的那些人也一下子全都愣在了當場。
孃的,讀了半輩子的書,這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這麼多讀書人,現在這個時候居然連這麼一個大老粗都不如了。
“行了,你先去忙你的好了!”
雖然他說的話的確是很有道理,但是,這卻也讓在場的幾個開封府的屬官一陣的鬱悶。
做官做到他們這個份上,這輩子也算是夠憋屈了。
“諾!”
看着幾人臉上不斷變化的表情,王鐵柱也沒再繼續廢話,朝着幾人抱了抱拳之後,直接扭頭朝着人羣之中走去。
“走吧諸位,咱們也別在這裏幹呆着了,還是回衙門去吧,大人都已經走了,咱們還留在這裏做什麼?他們都不着急,咱們着什麼急?”
氣呼呼的丟下了一句話之後,傅平之直接扭頭也朝着開封府的衙門而去。
最後看了一眼熙熙攘攘的人羣,儘管幾人都各懷心事,不過最終他們還是跟上了傅平之的腳步。
與其在這裏當冤大頭,還不如老老實實的回去喝個茶打個盹,靜待明天的早朝。
“酥油雞?你買了酥油雞回來?”
提着食盒,還沒進門,李師師就一臉驚喜的打開了房門。
“回來的路上看到店家還開着,所以就順手都買了一些回來,看看哪一些是你喜歡的!”
韓墨一邊說話,一邊把手裏的食盒遞給了李師師。
“巧了,這些還都是我喜歡喫的!”
李師師一邊說話,一邊笑着把食盒裏面韓墨買來的那些小喫,全都擺在了桌上。
“後天晚上,跟我回明州吧……”
伸手給李師師倒了杯酒之後,韓墨這才忽然開口說道。
“這麼快?”
李師師有些驚訝的看着韓墨。
“事情辦的差不多了,我能做的都已經做了,現在這個時候,盡人事,看天命吧!”
韓墨一邊說話,一邊端起酒杯朝着李師師示意了一下。
“你可想清楚了,我若跟你走了的話,你可要背上天大的干係……”
看着韓墨那燦若星辰的眼睛,李師師認真的問道。
“是姐姐把問題想的太嚴重了,咱們的這位官家,接下來這段時間會很忙,短時間內,怕是他是沒有心情來尋姐姐了!”
韓墨一邊說話,一邊自嘲的笑了笑。
“和外面的事情有關?”
李師師一邊說話,一邊指了指窗外。
雖然這裏平日裏還算是僻靜,可是在這萬籟俱寂的晚上,卻依舊能夠聽到外面的動靜。
“算是吧,不過,外面的事情不過是冰山一角罷了,蔡相公過世了,秦失其鹿,天下諸侯,自然共逐之了……”
“蔡京死了?”
聽他這麼一說,李師師直接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和姐姐想的一樣,他是被我逼死的……”
看着韓墨眼神之中的寂寥之色,李師師一時之間也有些沉默了。
從她認識韓墨以來,韓墨在他面前從來都是那副神采飛揚,運籌於斗室之中,決勝於千里之外的高人模樣,如今夜這般低落,還真是破天荒的頭一次。
“那我們如何走?”
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李師師忽然開口問道。
“先走水路,出了汴梁之後,有快馬接應我們直奔河北,然後轉道登州,乘海船一路南下,直奔明州!”
“蒙君不棄,既如此,妾從此刻起,當爲君守身如玉!”
沉默了良久之後,李師師忽然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衫,認真的朝着韓墨福了一福。
“有一件事情要說在前面,韓墨已有妻氏,所以,怕是要委屈姐姐做個妾室了,不過,既蒙姐姐親睞,韓墨自然終身不敢相負!”
雖然帶她走的確是臨時起意,可是既然已經決定了,韓墨還是認真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