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好像也沒有史書上寫的那麼簡單。
“先生要是不怕輸的傾家蕩產的話，我當然歡迎你這樣的財主了！”
話都已經說到現在這個份上了，韓墨也笑着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既然上了賭桌，這輸贏自然就只有天知道了！你只管做你的事情，我只管跟着下注，至於其他的，那就是天意了！”
林靈素一邊說話，一邊跟韓墨來了個三擊掌。
“哈哈哈哈，先生有這樣的膽量，那是神霄派的福氣！只要先生遵守我們之前的約法三章，事成之後，只要有我韓墨在一天，神霄派的地位絕對無可動搖！”
林靈素雖然是個神棍，不過這個身份對韓墨來說也剛剛好。
哪怕是在千年之後，各種各樣的宗教信仰也一樣是大行其道。
更何況是在現在這個年月了，韓墨要的是權傾天下，而他要的只是民衆的信仰。
這兩件事情其實並沒有衝突，在這樣的基礎之下，兩人真的能夠達成合作，這就是一件雙贏的事情！
“有你這句話就足夠了！對了，你跑到這裏來，怕是我那個徒弟要白跑一趟了！”
“先生派了徒弟去尋我？”
“沒錯，市舶司那邊的買賣做的紅火，我也是想着能給後輩子孫們留下一個安身立命的產業！”
林靈素一邊說話，一邊笑着給韓墨斟了一杯酒。
“先生有這個想法是好的，等我回去之後自然會安排，就是不知道先生你準備拿出多少錢財來？”
聽完了他的話之後，韓墨還真是有點意外了。
不過同時，他也感覺有幾分欣喜。
能讓這麼一個寄生在國家身上吸血的寄生蟲，想到自己獨立去造血，這本身就已經是一個進步了。
“我這點家底當然是沒辦法跟你比的，東拼西湊了一些，大概也就是三百萬貫！就是不知道，這些錢財能不能入了你的法眼？”
林靈素一邊說話，一邊笑着看向了韓墨。
“不如這樣好了，你湊出五百萬貫，我手裏還真有一門好生意能讓你接手！”
“你的意思是......”
聽他這麼一說，林靈素立刻就猜到了一個大概。
蔡京死了，蔡黨也馬上要分崩離析。
這麼說起來的話，蔡家佔據的那一部分香料買賣的份額，現在這個時候好像也是時候交出一些來了。
“沒錯，先生應該已經猜到了，蔡家，現在這個時候也該學會跟別人分享利潤了！”
“這個怕是不太容易吧?我手裏其實並沒有合適的人選,這麼做起來的話，是不是有點......“
看着他臉上的猶豫之色，韓墨立刻就笑了起來。
這傢伙還真是做了那啥還想立牌坊！
他這哪裏是怕自己做不起來，這根本就是害怕別人說他太過薄情！
“先生，你剛纔都已經說了，咱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再說這種話可就沒什麼意思了，先生若是真的沒有這個心思的話，那我也不強求，不過我想，這塊肥肉還是有很多人想要上來咬上一口的！”
聽他這麼一說，林靈素還真是心動了。
香料買賣呀！
這普天之下沒有比這個更賺錢的了，現在這個時候，他真的要是能在這件事情裏面佔據一定的份額的話。
只要等以後局勢穩定下來，他們神霄派根本就不需要朝廷的賞賜了。
這古往今來這麼多的宗派，除了道教和佛教之外，哪怕是能夠盛極一時，可是到了最後，只要失去了皇家的賞識，能夠不土崩瓦解，就已經是邀天之幸了！
之所以會造成這種局面，其實很大程度上來說，完全就是因爲沒有自己獨立的、合法的斂財手段。
雖然和尚們做的那些買賣，的確是有點上不得檯面，但是，林靈素卻不得不承認，這種方法的確是很有效。
爲了讓這個他自己創造的宗派能夠延續下去，他最近這段時間也算是費盡了心思。天知道他是下了多大的決心，最後才把主意打到了韓墨身上。
“當然不會有任何問題，若是先生巧取豪奪的話，那當然是先生的不是了，可若是蔡家主動讓出來的，那可就另當別論了，先生你覺得對嗎？”
“他們會讓出來嗎？”
這個問題問出口之後，林靈素頓時就後悔了。
這世上哪有人會把喫到嘴裏的東西主動吐出來的，現在不是蔡家吐不吐的問題，而是他們不把這些喫下去的好處吐出來，怕是很快就有人要讓他們徹底的煙消雲散了。
與其弄個家破人亡，還不如自己識相一點，主動讓出一部分利潤來，還能保證家族的延續！
畢竟，韓墨當初答應的，只是保證蔡家的一支血脈延續，而不是保證蔡家可以繼續享有現在的利益！
“讓與不讓其實就在我一句話裏，這樁買賣別人做不得主，我這麼說先生放心了嗎？”
這香料買賣與其說是控制在市舶司的手裏，還不如說是控制在韓墨的手裏。
畢竟，現在香料島的位置，就只有韓墨的人才能掌握。
四大海商的所有船隻，現在這個時候已經全部都只能聽韓墨一個人的差遣了！
在陸地上這樣的力量當然算不到什麼，可是到了大海里，情況不就完全不一樣了。
甚至這些商船根本不需要裝配什麼武器，哪怕是朝廷的那些戰船，見到他們龐大的船隊，也只能老老實實的讓路。
至於周邊的那些小國，那就更不用說了。
如果他們真的不開眼的話，東印度公司的那些商船上的夥計們，只要把自家的旗子一換，隨時可以變身成無法無天的海盜。
至於說那些藩國到大宋來哭訴，這事情其實就更好辦了，無論是誰想狀告韓大人，也只能到韓大人的府門外去敲鳴冤鼓了！
堂下何人狀告本官這樣的戲碼，雖然聽起來荒誕，可是，這就是現在的實際情況。
市舶司本身也就掌管着朝貢事宜，他們不經過韓墨就進入大宋境內，那是要被當成細作殺頭的！
退一萬步說，就算是他們打贏了官司，他們有命能回去嗎？
茫茫大海之上，船隻傾覆於海波之間，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