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金色綠茵 >第七六四章猴子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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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拉塔其實一點都不邋遢,他是個外形氣質都十分飄逸的帥小夥子。21歲初出茅廬的他充滿着朝氣和銳氣,還沒有進化成日後那個足壇著名的‘雙逆足’和‘反向德羅巴’。

    但今天他哭了,一隻眼睛流淚的哭泣看着都令人心碎。

    被奧薩蘇納隊長普尼亞爾一爪子撓在殭屍充血的右眼上後,邋遢的右眼頓時一片漆黑,他被嚇壞了。

    一隻眼睛失明,哪怕是暫時的,那種感覺對習慣了雙眼視物的普通人也非常恐懼。

    曾經有人提問:雙目失明的盲人看到的是什麼?許多人回答:看到一片漆黑。

    其實這個答案是錯誤的,盲人根本對顏色無感,怎麼會有‘黑’的認知,盲人甚至沒有‘看’的概念。

    將你的一隻眼睛閉上,用另一隻睜開的眼睛去正常觀看。此時你閉着那隻眼睛所‘看’到的,就是盲人眼睛裏的世界。

    那是一片虛無。

    獠牙戰士曉彤的右眼失明後,他是心智堅毅的軍人,也要經過相當長一段時間痛苦的適應才能接受,何況莫拉塔這根嫩黃瓜。

    血腫血腫的右眼既看不見東西也哭不出水,只有左眼在汩汩流淌,此情此景既讓人心酸,也十分怪異。

    獨龍戲水的莫邋遢無法再上場了,已經用完換人名額的皇馬只能九人應戰。卓楊揪着普尼亞爾的領脖子破口大罵。

    “操你x的老東西,是不是輸不起?是不是要讓你爹我重新教你做人。”

    老球油子一般都是二皮臉,普尼亞爾對卓楊的怒罵根本無所謂,聳肩攤手,表情裏分明寫着:你打我呀!你咬我呀~

    不能打不能咬不說,卓楊反倒因爲太沖動被黃了一張,當然,普尼亞爾也沒逃得了黃。

    剩餘的比賽很快就結束了,九人皇馬也沒讓奧薩蘇納偷去一片雞毛,比分落定在3:0,皇馬總比分5:0晉級國王杯八強。

    卓楊剛纔沒有罵過癮,再瞧着另一隻好眼也哭成了桃的莫邋遢,他看着不遠處退場往下走的普尼亞爾就是一肚子氣。

    西班牙男人的臉普遍都很長,普尼亞爾就是標準西班牙男人。而且他臉頰消瘦,膚色也同其他板鴨人一樣泛着點黑,因爲謝頂頭髮也顯得十分稀疏。

    卓楊追上普尼亞爾。“雜碎,你他媽就是一隻褪了毛的瘦猴子。”

    普尼亞爾白了他一眼:“滾開,我不是猴子。”

    卓楊‘嗤’一聲:“你比猴子還醜。”

    足球場上的鬥嘴甚至對罵天天都在發生,根本沒有什麼好稀奇的。卓楊也時常和對手互噴,噴完也就各走各的了,日子該怎麼過還怎麼過,誰也沒把誰記住。

    邋遢的眼睛沒什麼大礙,回到更衣室就又能看見點東西了,等在返回到馬德里,兩隻眼睛幾乎看不出有什麼不同,反倒是他自己因爲被嚇得哭鼻子感覺很不好意思。

    眼睛屁事兒沒有,球隊也順利晉級,卓楊傷愈後復出情況良好,整個一月份也沒有太強硬對手,一切都很好。

    然而,隔天《阿斯報》的頭版消息卻把所有人看得目瞪口呆。

    ——《普尼亞爾:我強烈抗議卓楊對我的種zu qi視!》

    報道中說,奧薩蘇納隊長普尼亞爾控訴皇馬球員卓楊在賽後用種zu qi視性的話語辱罵了他。

    普尼亞爾說:我非常尊重卓楊,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球員,給西甲賽場帶來了許多精彩。但他在比賽後的行爲,卻讓我非常失望,我沒想到他會說出那樣的話。我不知道卓楊是不是一個種族主義者,但他用種zu qi視的話語辱罵我,對此,我表示強烈抗議。

    普尼亞爾並沒有撒謊,也沒有故意蹭熱度或顛倒黑白,抗議的核心,就是‘猴子’。

    猴子是啥,每個人都知道,靈長目動物,據說是人類的近親。在中國對別人說‘猴子’,頂多是一種調侃,或許有惡意但肯定不深,因爲中國罵人文化博大精深,用‘猴’來罵人太小兒科了。

    在西方在歐洲,‘猴子’以前也並不是個罵人的詞,猴子就是猴子,和驢子兔子狗子鴨子沒什麼更多一層的區別。甚至在體育圈之外的現代社會,‘猴子’被附加的特殊意義也不濃厚,朋友之間在飯桌上開開玩笑無傷大雅。

    就只有體育圈毛病多,尤其以足球圈爲甚,在這裏‘猴子’的確已經成爲種zu qi視的代名詞。

    最早是從東歐聯賽開始的,那裏的球迷衝着客隊黑人球員‘嗚~嗚~’模仿猴子叫,意思就是在說他們還沒進化完成,是低等生物。

    後來五大聯賽的一些球迷就把這些糟粕學來了,然後又發展到扔香蕉,意思都是一個意思。

    這麼些年發展下來,好好的靈長目和可愛的水果,猴子與香蕉都被無奈地賦予了強烈的種zu qi視意味,和‘尼哥’一樣,純粹是碰都不能碰的高壓線。

    球員們心裏都繃着這根弦,無論什麼場合都會竭力避免自己去觸碰,因爲到了如今,種zu qi視在足壇是大罪,球迷犯事球隊會被罰款甚至空場、扣分,球員犯事就是禁賽。

    卓楊知不知道這些?當然知道,他在歐洲都待了11年多了,這些在足球圈是最頂級的政治正確。他之所以沒有用‘猴哥’和貝爾開玩笑,就有這方面因素考慮。

    但卓楊畢竟是黃種人,以前屬於被‘歧視’的對象,只不過後來牛逼大發了,誰歧視他就是自己打臉,沒人敢來觸他的黴頭而已。所以他心裏也有那根弦,但沒有其他人繃得那麼緊,因爲他從沒想過種zu qi視誰。

    但說實話,丹二爺阿爾維斯被人扔過香蕉,巴洛特利被人學過猴子叫,卓楊也被人罵過‘黃皮猴子’,還真沒怎麼聽說過誰拿這個來種zu qi視白人,卓楊這一次也算開了先河。

    雖然西班牙人也並不是血統純正的白種人,那些崇尚‘白人至上’的盎格魯-撒克遜人對南歐這些的‘白’私底下是嗤之以鼻的,但人家畢竟還是屬於社會學意義上的‘白人’。

    既然‘猴子’是歧視標籤,那就要一視同仁,不能說對有色人種就是歧視,對白人就不是,這麼解釋政治不正確。所以消息一出來後,西班牙媒體便有了爆炸感,每個人都在等着看一位客籍黃種人對土著白種人的歧視,後續是什麼。

    卓楊不能矢口否認,他賴不掉,現場鏡頭已經解析出了他的口型,‘猴子’坐實了。但種zu qi視是不是會被坐實,就要看他怎麼應對。

    而卓楊對此的反應,完全出乎了人們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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