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若非那個前輩性子好,只怕自己已經喫大虧甚至被殺死了,無法這麼從容離開。
“那個人太神祕了,剛纔他和我在對戰時,並沒有使出全力,他甚至將劍道壓到了和我平等的份上。”
“但是,她如何知道我使出的是家傳的《流水劍法》?”
她站在那裏,苦苦思索。
不過。
剛纔這位前輩的許多劍招,她倒是記得一清二楚,這不僅能讓她徹底理解《流水劍法》,腦海裏還不斷的流過一道道光,那是前輩發出的那些劍招中蘊含的劍道。
她本來想去找那些姐妹一起回去,突然感到了有要頓悟的跡象。
她站在那裏,拿着手中的劍,呆呆的看着。
突然。
她的劍動了。
孟宇飛在空中,向着遠方而去。
之前,他其實早已知道這個女人在利用那何家二少,以及自己來攪混水,以此偷偷逃匿。
他在她的身上,看到了一本劍譜《流水劍法》,他感到了興趣,於是,在知道她逃走時,並沒有去攔住她。
天上,白雲如綿花快速在他身上穿過。
孟宇飛過了層層高山,重重城池,去到了這個“書亦大千世界”麾下的一個小千世界“楚吉”的“冰水城”中。
冰水城裏,有萬年不化之冰山。
他走進去時,就感到了微微的寒意。
冰水城,一片雪白。
行人走在銀白色的大街道上。
城裏飄着雪,雪花落在了許多坊鋪上面,壓得一些大樹沉沉欲墜。
“大爺,進來玩唄。”
“客官,要來看看我們坊鋪的寶物嗎?”
“帥哥,住客棧嗎?客棧裏可是有漂亮的女修可爲你暖牀哦……”
沿途,一些坊鋪、青樓前面站着一些穿得很少的女修,和他打招呼。
冰天雪地中,女修們穿得很少,雪白的肌膚在雪花飄落之下,另有一番風味。
像這樣的冰寒是無法令冷到這些修士們的。
孟宇左盼右顧,感到女修們在這裏的天氣裏,穿得這麼少,很好看。
“各位兄弟姐妹,來看看了,冰水城的名酒,正宗的‘寒冰釀’,本酒樓現有上百壺剛剛從酒窖取出,要來嚐嚐的趕緊了哦,心動不如行動。”
不遠處,一個大漢在那“寒冰酒樓”門前看着四周大聲叫了幾句,就走了進去。
“名酒?”孟宇嗤之以鼻,“如果是真正的名酒,用得着在門口叫嗎?所謂酒香不怕巷子深,有好喝的酒,即使你不來叫,也會有一大堆人去喝的。”
孟宇想着,便要直接走過去。
豈知,當那個大漢叫了幾聲走進去之後,略顯安靜的大街上,突然就涌出許多修士來。
“寒冰釀出酒窖了?”
“是啊,聽說這一次有上百壺。”
“哎呀,老孃等了一個多月了,你們不要擋在我身前啊。”
“這位師妹,你要是願意和我去客棧,我會買一壺給你喝。”
“真的嗎?如果我能喝到一壺,那麼,你想對我怎麼樣,老孃也認了……”
孟宇聽着那些嘈雜的聲音,頓時好奇心大發,這酒,真的這麼吸引人?
這些人不會是託吧?
不久之後。
當他,坐在對面的“火爐酒樓”看着對面的“寒冰酒樓”,只聽得那裏的掌櫃大聲罵道:“他孃的,是哪個天殺的,偷了老子十壺酒!出來,有種,你有種,你就出來!”
冰冷的液體,有如利刃,從喉嚨一灌而下,瞬間滿口生津。
這已經是第三壺了。
他在那些修士未曾到達之前,就潛入那寒冰酒樓的酒窖中,偷了十壺酒出來。
不過,也不算是偷吧,因爲,他可是留了足夠的元石放在那裏。
喝酒,喫肉,不久,孟宇就離開了這裏。
此地,四周飄雪。
孟宇這時,坐在一艘船上,船沿着洶涌白色的江水向下方而去。
此江,名爲寒冰江,十分寬闊,綿延幾百裏。
“這是寒冰江,這裏能將飛過的人或獸,直接拖進水裏。雖說不致死,可也夠你喝一壺的,水裏的裹力更能讓你十分狼狽,因此而耽誤不少時間。”
“而乘坐我們這樣的船便能化解這樣的尷尬。”
船伕對孟宇笑道。
孟宇微笑以對。
這只是一個小千世界,可是孟宇在這條大江上飛過時,差點被其所蘊含的那種天道規則直拖下去。
然後,他看到了這艘行駛在江上的船,於是便飛了上來。
這個小千世界,有修士,也有凡人。
像這樣的船,就是爲不能飛行的低級修士以及凡人服務的。
孟宇坐在船頭,雪花如柳絮輕輕落下。
他伸手抓住了其中一片雪花,感到了冰涼、
曾幾何時,他也坐過這樣的船。
那是在元渺大陸時,與白飛霞去坐的。
當時的他,也才煉體境二層。
“時間過得真快,也不知道小霞,過得怎麼樣。”
他與她之間的愛情,早已不存於胸間。
之所以有此感嘆,那是因爲他將她當成了朋友。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沒再執着於與她的糾纏。
世間之事,講究一個緣字,他與她,屬於有緣無分那種。
天地間,一片雪白,孟宇拿着酒,看着落雪,感嘆人生這艱辛。
如果,他的天賦不足夠好,他的性格不足夠堅韌,有可能在元渺大陸,一生都鬱鬱寡歡。
現在,他感受到了自己身上的責任。
寒冰釀,很冰冷,如劍、如刀、如殺戮。
就這樣,孟宇走過了萬重山。
突然,他感到背後傳來更爲冰冷的殺意。
他感到奇怪,靈識掃過去。
那是一名鷹勾鼻大漢,不斷的打量着四周。
那人臉上有些緊張,便是殺意堅決。
殺人奪寶?
孟宇心中暗歎。
船上,除了他還有十來個修士、凡人坐在這裏。
像殺人奪寶這種事,古往今來,總會發生。
但是,他在這裏,就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不久。
當這名漢子突然朝一名少婦出手,要去搶她手上的戒指時,虛空中,出現了一把元氣小劍,將這漢子喉嚨刺破。
鮮血灑了一地,在這一片雪白中顯得十分醒目。
“啊!”
那少婦大聲的叫了起來。
一本畫冊從中掉落,有多人持劍的畫面。
“孃親……”
那少婦的孩子也被剛纔一幕嚇得不輕,此時正緊緊的抱着少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