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仙囚 >第一百零四章 佛門不清淨
    陽生子率先走出,打斷入定老僧的話語,只說了一句話。

    “死戰!”

    法號虛妄的老僧陡然睜開雙眼,未再沉吟一句話,只是向身後衆多年輕佛門子弟,發了一道令!

    殺!

    大戰即將一觸即發。

    陽生子身旁的陌生女子,此刻間卻騰躍而起,凌於夜幕穹頂,自身氣機傾涌而出,狂風驟來,形成一道清脆無比的佛音。

    “你們衆僧咄咄逼人,不就是想要知曉方丈的祕密再將其掩蓋掉嗎?”

    “如今想掩蓋也蓋不住,本女要讓西厥州家家戶戶都知道,更要讓世人皆知,佛門清規戒律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本女就是你們敬愛的方丈,養得私生女!”

    陌生女子話音一落。

    天地詭寂一般。

    布達禪宮上上下下皆是如此,萬籟無聲。

    只得瞧見淅淅索索地身影,陸續從佛窟騰飛而出,虛坐在半空中。

    不但如此,布達禪宮二樓講經大殿。

    正在講經的數百名老僧,身形驟然虛幻,下一個呼吸的時間,已經出現在廣場高空,皆是閉目養神,老僧入定。

    更甚有掃地僧也同樣放下手中的掃帚,出現在廣場上,靜靜觀望。

    至此,布達禪宮所有人皆停下了手中動作,齊聚於空曠的廣場中,沒有一人發出任何聲響,屏息凝神。

    事情越鬧越大!

    靜等布達禪宮的方丈現身說法。

    夜晚寧靜致遠,詭寂的可怕。

    “嘎吱”一聲。

    有兩道身影推開布達禪宮的大門,邁出一腳,跨過大門,步行到廣場上。

    二人中有一道年輕身影,見着了三樓房頂上的陽生子,對着陽生子吹了聲口哨。

    此道身影正是占星閣佔衍。

    占星閣佔衍一躍而起,身影形如一道飛星,站停在陽生子身前。

    “有段時間未見,也不刮刮小鬍子?鬍子都拉碴了!”

    占星閣佔衍一到陽生子身前,左看右看,見着陽生子的鬍鬚也不給刮一下,調侃取笑道。

    站在陽生子身旁的少女英子聽見了,急忙捂着小嘴巴偷笑起來,一路上風餐露宿的陽大俠,哪還有閒情雅緻,注意起自己的形象來。

    這可讓得一旁本家陽生子,沒來由地瞥了眼英子,使得少女英子這才作罷,一本正經下來。

    陽生子見到來人是占星閣佔衍,沒有出聲迴應,占星閣佔衍的調侃。

    反而是眼神示意佔衍看周圍情況,先別忙着稱兄道弟,他陽生子橫遭禍端,擺平了先。

    占星閣佔衍隨即雙手負後,星眉怒眼,靜觀局面。

    “和尚父親終於出現了啊,十幾年你不曾與你女兒相認,怎麼?怕別人知道你偷養了個私生女?”

    一串鈴鐺般的笑聲,打破了此地的寧靜。

    半空中的陌生女子瞧見了跨門而入的老僧,先是譏諷,再是無窮盡的恨意。

    同占星閣佔衍,一同進門的老僧擡着頭,平靜望着開口出聲的陌生女子,也是自己的女兒,倍感無奈。

    如今他這個老僧看來再也逃不了。

    老僧也是這布達禪宮的主持方丈,鑑真。

    老僧鑑真穿着一身樸素的佛裟,面容看上去和藹可親,如沐甘霖。

    方丈鑑真平靜望着自己的女兒,隨即掃過布達禪宮上千門僧衆,長嘆一聲:“老衲造的孽就由我一人承受吧,執法堂何在?”

    “師兄,不可……”

    “師兄,是不是那名陌生女子栽贓陷害?”

    “師兄,你怎得做出如此荒唐事?”

    ……

    就在此刻,布達禪宮上千僧衆如炸了鍋,唾沫星子亂飛。

    有爲主持方丈憤恨不平的,也有爲方丈鑑真感到惋惜的,更有指責方丈鑑真破了佛門大戒,當凌遲打死!

    方丈鑑真雙眼微閉,不去看上千僧人對他的指責蔑視。

    他已然犯下佛門大戒,種了什麼因,就結什麼果。

    孽因結孽果。

    “她就是老衲生養的私生女,整整偷養十八年,既然如今已然躲不過,那便一併了去,你們動手吧。”

    方丈鑑真靜坐於地,雙眼微閉。

    藏經閣房頂上的陽生子三人,身形即刻退去到一邊,靜坐一旁,冷眼旁觀。

    自家事自家掃,他陽生子不便過多過問。

    如今他陽生子的盜賊身份,算是真相大白,水落石出。

    也算是還了監寺弘忍,收留他陽生子過夜的恩情。

    此刻又見到了占星閣佔衍,敘完舊道身謝後,他陽生子接着繼續上路。

    只見周圍羣嘲聲不斷,方丈鑑真話音剛一落,即刻便有執法堂衆多僧衆,手裏握着執法棍,走近方丈鑑真身前站定。

    “師兄,可別怪我們出手狠辣,實在是你……”

    方丈鑑真見執法堂僧人不忍心動手,睜開微閉的雙眸,輕微點頭,示意動手便可。

    一記執法棍直直打在方丈鑑真的後背上,一道血痕顯現。

    再是一道執法棍狠狠敲在方丈鑑真的後背上,深淺不一的血痕,已有血液流出。

    ……

    “師兄知不知罪?”

    執法堂的衆多中年僧人,此時已經打了百棍以上,饒是佛法高深的主持方丈鑑真,身體也此刻喫不消。

    方丈鑑真的後背上留有百道棍痕,其棍痕深深地嵌入到皮肉中,更有血液不時冒出,鮮血橫流,淌落於地。

    再打下去就要死人!

    執法堂的衆多中年僧人,手中握着禪棍,此刻出聲提醒道。

    只要師兄鑑真在衆多弟子面前,認個錯,此事還沒到不能緩和的餘地。

    只不過事後會被逐出禪寺,但也比被他們打死強不是?

    “阿彌陀佛,緣起緣滅,師兄未曾後悔過往事有這麼一段孽緣,要怪就怪師兄沒能守住清規戒律,還請師弟們繼續打。”

    方丈鑑真嘴中留有血液,仍是開口說道。

    “住手!”半空中的陌生女子冷言一聲,身影驟然飛旋而下。

    陌生女子站在方丈鑑真身前,也是自己的父親。

    方丈鑑真偷養了她十八年,這十八年來雖然沒有在公衆面前認過她一次,可實實在在地偷養了她十八年。

    該償的債如今他這個做父親的,已經嚐到苦果。

    身敗名裂,受萬人唾罵,這一輩子再也擡不起頭。

    “本女替你們的主持方丈接罰!”

    方丈鑑真偷養的私生女,眼見自己的父親已經快要承受不住,就要被凌遲打死。

    她恨自己的父親,也愛自己的父親。

    又愛又恨,無人能感同身受。

    她這個私生女,要將方丈父親所犯的苦果一併接下。

    於是,執法堂的禪棍便將矛頭,直指主持方丈私生女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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