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仙囚 >第三百八十一章 猛龍過江
    有人冀,有人盼。

    卻亦有一人,對陽生子恨之入骨!

    天生嗜賭成性,每天除了喫飯睡覺就是在賭坊轉悠,妄想有朝一日憑藉自己的賭術大展拳腳,一夜暴富。

    卻不料自己的一隻手臂被人用狗棒子打斷了,鮮血欲流。

    從那一刻起,他就不賭了,心中念頭只想報仇,報他斷臂之仇!

    他要去中原,他要去參軍,從小卒子做起。

    他要在戰場上學那殺人技,要親自去天涯海角殺死陽生子,更是要光明正大的與他決鬥殺死他。

    從此,年輕人陽生子多了一個恨之入骨的仇人,他就是敗家兒子張高遠。

    不賭了。

    今生今世誓殺陽生子!

    不殺決不罷休。

    說去就去,從他斷臂之日那天起,他就真上路了。

    從西厥州以西之地出發,就連二老不知道從哪裏擠出來的十多兩碎銀,專門是爲他準備的,放在旮旯桌角都沒有要。

    張高遠愣是看都沒看一眼!

    身無分文,直去中原。

    到了中原地界,張高遠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乾淨的地方,而且身體飢瘦,比乞丐叫花子還乞丐,不堪入目。

    但他卻來到了軍營!

    此處軍營不是很大,只有兩百來個人左右,據說這兩百來個人的輕兵屬於齊王帳下。

    太平王都的王朝大軍共有八庭帳,一中央軍。

    其整個王朝大都的數量總計八百萬,號稱百萬雄獅。

    敗家兒子的這處輕兵軍營,不過只是大象腿上的一塊肉,不足掛齒。

    管他三七還是二十一,張高遠就是要來軍營。

    一窮二白的他,或許只有當兵在戰場殺人,只要殺的人夠多,殺氣越重,他就能打過此生永遠無法饒恕的陽生子。

    接着,他就在這處軍營安家,做起了一名小卒。

    以爲是人乾的活?

    他敗家兒子張高遠從來就沒受過這樣的苦!

    倒夜壺,牽馬溜,洗馬坑,還要給他的上司建武校尉端洗臉水!

    這是人乾的活嘛!

    在敗家兒子張高遠的心中,真得算是受盡人生苦楚,看盡人間百態。

    只要你是一個小卒。

    不論是誰都不會待正眼看自己。

    上司何其多,今兒個不是什麼都尉來政治軍紀。

    明兒就來個更大的大都督要來軍營視察,當然他的頂頭上司還是建武校尉。

    不但沒完沒了幹着不是人乾的事情,他的頂頭上司也就是建武校尉,竟然看不慣他張高遠,要整他,更要治他。

    因此,從西下中原的敗家兒子再受打擊。

    儘管如此,依舊是憑藉着那股對陽生子的恨意,頑強的撐過了這麼些年,且一下搖身一變,自個兒成了校尉!

    這是啥情況?敗家兒子的頂頭上司建武校尉哪裏去了,張高遠將他殺了!

    在一次出行,敗家兒子早早地便準備好兩把刀分別藏在自己的身上,一刀藏在自己的腳心板,再穿上作戰用的戰靴,旁人想要發現其中端倪難上加難。

    另一刀他放在自己的褲衩裏面,就是兩顆蛋蛋的下面,咯不咯人?

    肯定是咯噔咯噔的,但他毫不在意,只要能殺死這個每日每夜治他的建武校尉就行。

    連續兩天兩夜的大作戰,這次他們這兩百多的輕兵部隊是要剿殺一名還算有些出名的世家,戰況極其慘烈。

    而且從這世家走出來的人頗爲不俗,一進戰場,竟然有一幕幕氣機風浪從這些人的身體翻浪出來。

    好就好在他們這兩百人最終拿下人數單一的叛亂世家,爲此,張高遠他的後背上又多出三條劍痕,以及四條深不可測的刀痕。

    藥粉輕輕塗抹在自己的後背,敗家兒子的面容即刻間齜牙咧嘴,好不痛苦。

    細細一看他的後背,竟然全是傷痕,用傷痕遍佈整片脊背也毫不爲過。

    這就是他的報應!

    他自己也認爲這是他的報應!

    藥粉一塗抹好,他就想殺死自己的頂頭上司。

    趁大夥兒都忙於躺在地面休息,眼神虛眯間,眼珠子的兇狠之意無比濃烈,他要開始動他的頂頭上司了。

    步子一瘸一拐地走到建武校尉的面前,沒想到建武校尉一手直接摁住敗家兒子張高遠的腦袋,直摁到地面土裏,“滾,看見你就心煩。”

    地面沼泥中不但沒有聽到以往大吼大叫的狗畜聲,反而傳來和眴般的笑音?

    “快給本校尉滾蛋,再磨磨蹭蹭黏在土裏,老子把你舌頭割了讓你變啞巴!”建武校尉猛地一聲怒喝。

    只於一個眼皮子眨眼的瞬間,一把鋼刀,再加一把從褲衩中掏出的麻刀,兩刀齊發!

    一刀直直插入建武校尉的心臟,鮮血淋漓。

    另一刀瞬插建武校尉即將大聲嚎喪的嘴!

    麻刀穿過嘴舌直抵後頸,不論身體上傳來的痛苦如何,建武校尉愣是叫不出聲!

    這便是敗家兒子張高遠特地準備好的兩把刀,殺人時安安靜靜,埋人時也是安安靜靜,成功上位!

    回想起這麼些年日子,敗家兒子張高遠也是一時惆悵,手裏提着一壺酒,大口大口地朝着喉嚨口灌去,痛快,極其的痛快。

    高遠校尉!

    對,如今這座輕軍部隊的頭頭就是他敗家兒子張高遠。

    受了這麼多年的委屈,也該是他享一享福的時候了。

    不,還沒夠!

    因爲那該死的陽生子,一朝不親手殺死他,自己的那份恨難平就無法自拔。

    曾在前些年的時候,高遠校尉派出一隊士兵,約摸十人左右,輕裝上馬就此在軍營出發前往天涯海角,更要找機會殺死他。

    這些人皆是他的親信,臨走前一個個答應的好好的,放心,保證,手到擒來諸如此類的話語是義正言辭。

    可在前往天涯海角的時候,直接就跑掉了三個,另外七個人算是極其忠誠,猶有不取人頭終不回的意味。

    最終的結果卻超乎所料。

    一人被馬匹拖死。

    兩人被屍王將臣給弄死。

    三人被天山冰川踏下來的冰塊給砸死。

    最後一人,終於快到天涯海角了,也看到那個年輕人陽生子的模糊背影,可他還是死了。

    一想起這件事,咱們的高遠校尉就頭疼。

    他到底死沒死?

    若沒死現在又在何處!

    正當他又想起打斷了他一條手臂的陽生子時,軍帳外有人影走來。

    敗家兒子張高遠急忙起身,畢恭畢敬道:“拜見大都督!”

    眼前的大都督又是他高遠校尉的頂頭上司,要想往上爬,估摸着也要殺了此人,這是現在面頭低垂雙手高高攏起敗家兒子的念頭,他又想殺人了。

    “聽人說,前任校尉是你殺死的?”

    一聲不淡不冷的話語直接傳進高遠校尉的耳朵裏。

    “大都督明鑑,屬下對朝廷,對齊王,對大都督忠心不二,天地可追,前任校尉的的確確是受傷過重導致體力不支,摔下懸崖摔死的。”張高遠臉不紅心不跳,氣更不喘,一臉平靜道。

    “此事暫且揭過,這次本都督來是要吩咐一件事。”

    “何事?”張高遠裝出有些誠惶誠恐的意味。

    “你的人即刻編入王朝大軍,歸屬齊王帳下”,話語還沒有說完,眼前這個大都督又拿出一副畫像緩緩攤開:“見此人者,殺無赦!”

    敗家兒子餘光一瞥,數年的積恨,差點止不住就在這軍帳中爆發。

    這是那該死的陽生子畫像!上天憫我!

    大都督見眼前的建武校尉,臉色似有所思,即刻說道:

    “此人是餘孽!

    他現在是軍方的敵人!

    王朝大都的敵人!

    此子的目的已經昭然若揭,他是要爲楚境那些無辜死人平冤昭雪來的。

    而整片中洲之地,對於武林來說他是一條過江龍,猛龍下江要來爭霸!

    江湖來說,他是要來做江湖雄主的。

    對於平民來說,他是妖,他是魔,會給整座中洲帶來災星厄難!

    所有人都要他死,你可明白?”

    敗家兒子張高遠應聲接過畫像,心裏面的激動不言而喻,找你的消息找得好苦啊!

    夜晚已深,大都督視察了一遍就去齊王帳下,只留下明日整軍待發的這處軍營。

    敗家兒子張高遠,坐在牀榻上,一會兒興高采烈,過了一刻又發狂自笑,再過一刻似若得了羊癲瘋,癲狂無比。

    十年了!

    你欺我,休我,辱我!

    你知道這十年我如何過得嗎?

    如今,你再也逃不出我的視線,我要親手殺死你,以祭當日斷手之冤屈。

    哈哈哈!

    敗家兒子張高遠一晚上都對着這幅畫像發呆入神,恍如魔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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