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文軒看了他一眼, 不緊不慢的將手機收進包中。
然後他右手閃電般扣向對方脖頸,在尤來亞擡手格擋的空隙間身體前傾,左手中的匕首直抵他的喉結。
論格鬥技巧,十個葉文軒也比不過這位白人保鏢。尤來亞也不認爲自己會輸, 奈何他剛剛暴起反擊,便有微小的電流從對方手指間淌了過來,尤來亞猝不及防,半邊身子都被電得又麻又癢,再回神時脖子一涼, 已經被刀刃貼住了皮肉。
葉文軒隔着靠背抵在他身後,低聲道:“下回嘴再這麼賤, 我不介意幫你洗一洗。”
尤來亞動了動手指:“你他孃的使詐”
葉文軒迅速在他脖子上劃了一道,尤來亞立刻閉嘴, 感覺到有液體順着傷口往下流,他深吸一口氣,惡聲道:“好吧, 算你贏了。”
葉文軒這才慢條斯理撤了匕首,重新坐回座位,將手肘搭在車窗上扭頭看風景。
提姆&a;姬瑪:“”
本以爲身邊坐着的是個文弱亞裔, 沒想到發起飆來連高大的保鏢都能瞬間制服, 這反差太過強烈, 就連靠着車門抽菸的卡布都忍不住朝這邊看了好幾眼。
“湯湯姆沒想到你這麼厲害。”提姆第一個叫起來:“這個莫非就是,那個什麼華國功夫”
卡布將煙掐滅扔在地上:“男孩兒,你再大聲一點兒,就能把對面的人都引過來了。”
提姆立刻噤聲。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一顆子彈從吉普的前車窗一穿而過,擦着坐在中間的法國男孩兒的太陽穴飛了出去,“啪”的一聲,又在後車窗上開了個洞。
提姆:“”
他還沒反應過來,車裏的其他人已經全部有了動作。
卡布猛地拉開車門竄了進來,他快速啓動引擎開始倒車,尤來亞一邊掏槍一邊將車窗升起來,抽空還罵道:“卡布,你的車爲什麼不裝防彈玻璃”
卡布:“沒錢。”
遠處有人朝這邊掃射了一梭子彈,尤來亞大罵着將頭壓低,找準機會舉槍還擊:“對面是什麼人,竟然還有狙,快撤快撤”
葉文軒:“兩點鐘方向至少過來了三個人,我看見人影了。”
尤來亞:“別管那些人,對方有狙擊手快趴下”
子彈從槍膛裏轟然崩出,幾乎是一瞬間,便從百米之外破窗而入,飛至葉文軒眼前
葉文軒瞳孔驟然一縮,他的食指微不可查地彈了彈,那顆子彈便彷彿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它的運行軌跡被強行打偏,彈頭噌地一下釘在了車座裏。
整個過程也不到三秒鐘。
葉文軒背上出了一層冷汗,他重新縮回去,將匕首握在掌中,只覺得心臟還在胸腔裏不受控制的快速跳動着。
等緩過勁兒來,他又看了看旁邊兩位同行的記者和醫生。
提姆和姬瑪臉上全是驚恐,兩人都抓着扶手躲在靠背後面,一絲聲音都沒發出來。
葉文軒猜他倆可能是嚇得忘記大叫了。
吉普飛快地在原地轉了半圈,而後朝着來時的方向迅速撤退。
“怎怎麼回事”提姆捧着頭,小聲問。
卡布從車座下面拽出一杆長槍,以及幾件衣服:“車胎被打爆了。”
“如果和他們正面對上,立刻投降。”他將衣服發給每個人:“要是政府軍還好,反叛軍的話他們一般不殺外國人,如果有人用槍對着你們,隨便喊記者醫生都可以,他們優待這類人。”
葉文軒看了看手上的衣服,那上面寫着大大的英文,單詞譯爲“記者”。
尤來亞也下了車,他把行李從後備箱裏拖出來,藉着吉普的掩護,蹲在地上從行李箱裏迅速掏出幾個手雷和重型機槍。
葉文軒將頭扭回去,抽了抽嘴角:“姬瑪,你的保鏢是怎麼把這麼多武器託運上飛機的”
姬瑪還沒回神,一愣一愣地說:“他他沒帶行李,昨天才拎了個箱子從外面回來”
她還沒說完,外面已經開始了新一輪的戰鬥。
尤來亞將機槍架在吉普後屁股上,而後用力拍了拍車門:“趴下,捂住耳朵。”
姬瑪:“尤來亞”
卡布舉着望遠鏡:“找到狙擊手了,三百米外,九點鐘方向,那顆灌木後面。”
尤來亞:“哈,三百米,不算遠。”
他將槍口轉了個位置,手指扣動扳機,炮彈如火舌般咆哮着噴射而出,那巨大的聲響和炮火的硝煙味兒傳入車內,後座的年輕人不由自主捂住耳朵,壓低身體趴在車內不敢動彈。
不遠處傳來幾聲慘叫,尤來亞哈哈大笑:“都是小雜碎,你們的隊長呢叫他過來和我打”
他邊說邊射擊,彷彿骨子裏的野性被彈藥激發了出來,將長長一串彈鏈打完,尤來亞終於收手,咬開一枚手雷朝身後某處一扔,瞬間炸出來兩個武裝分子。
卡布平舉步槍,一槍一個,將尤來亞漏掉的敵人消滅乾淨。
不過十分鐘時間,這場戰鬥便迅速結束。
“奇怪這也太弱了,不像經過訓練的士兵。”卡布趁着換子彈的空隙,坐在吉普車輪邊上道:“我看着他們,像剛知道怎麼用槍的平民。”
尤來亞:“狙擊手還有點兒意思。”
將重機槍重新收回去,尤來亞提着杆衝鋒槍走到卡布身邊,拉開車門坐進去:“前面打得很激烈啊,這裏那麼大的聲音,交火的兩邊人也沒再叫幾個人過來查看情況。”
他將衝鋒槍擱在腿邊,拿起望遠鏡觀察了一下遠方:“
>>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不知道交戰雙方都是什麼人,我覺得不太像政府軍和反政府武裝。”
卡布也坐了起來:“可能是小規模的部族衝突。咱們原路返回吧,先把後面三個找安全點兒的地方安置好,看看明天再趕路。”
尤來亞看了看後排。
姬瑪是國際紅十字會出身,對這種情況比較瞭解,因此也還算鎮定。提姆卻是有些不堪,他淚流滿面,抱着自己的揹包瑟瑟發抖,一直往座位下面躲。
而坐在右側的亞裔青年卻多少有些出乎他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