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雅點點頭,“可以。”
程秀梅從許二鳳家搬了出來,跟程小山住在一起,兄妹倆天天跑工地跑建材市場,幹勁十足。一邊還要上會計夜校,忙得四腳朝天,已經好幾周都沒有時間跟張文雅約會出來玩了。
不過還是可以給她透露一些內幕消息的。
據說,張曉峯迴家之後,夫妻倆又吵了一架,之後許二鳳便叫大女兒許嬌嬌從老家到上海來。程秀梅怎麼知道這事的呢?是因爲程大山送表妹來了上海。
程大山跟着老程在打理家裏的茶山,老程承包了一個山頭,三個孩子跑了兩個,老大跑不了,只好老老實實打理山上的茶樹。
程大山帶了許多家裏的特產,光是茶葉就帶了好些,都是很好的私家茶,自家炒制的,裝在陶瓷茶葉罐裏,土不拉幾的,毫不起眼。
皖南多山,是華東地區最好的產茶區,紅茶綠茶白茶都有,最著名的是黃山毛峯、祁門紅茶,程家是祁門縣,產的是紅茶,但也有綠茶。
茶葉太多,程秀梅便送了一些給張文雅。
“噯,你不要嫌棄這些瓷罐子不好看,茶是好茶,保管你喝了就愛上!”
“我嚐嚐啊。都有什麼?”
“祁紅,祁綠。”
“還有祁綠?沒聽過呀。”
“祁門出的綠茶,不叫祁綠叫什麼?”
“起個雲裏霧裏的名字唄,比如什麼雲霧,霧裏青,龍井啊這些。”
“誰費那個心思?光是祁紅這個招牌就夠用了。”
“祁門出的紅茶都叫‘祁紅’嗎?”張文雅不懂,虛心求教。
“也不是,祁紅嚴格的來說只有一小塊地方種的茶樹產的才叫正宗祁紅,其他地方的都只是祁門縣紅茶,不能算正宗祁紅。古代的時候正宗祁紅都是貢品的,一年也沒多少斤。”
“啊——瞭解,物以稀爲貴嘛。”
“對對。你隨便喝着玩吧,要是喜歡,我下次再帶些給你。大哥還帶了一些包裝上檔次的送給我姨了,說可以送人的。那些茶葉才叫好茶葉,幾百塊一斤呢!”
現在幾百塊一斤的茶葉,確實就很好了。
張文雅趁機問:“我爸怎麼樣?我都不敢問他。”
“哎喲!”張文雅皺眉,“爸爸不對,怎麼可以打人呢?許阿姨沒事吧?”
“說是躺了兩天。”程秀梅發愁的說:“我姨一見我就訴苦,說你爸,噯你別生氣啊,我姨氣極了才這麼說的,說姨父鬼迷心竅啦,被外面的女人勾得魂都沒啦。那個女人叫什麼來着?姓還挺少見的,皮什麼吧。我不懂哎,我姨真的命苦,嬌嬌的爸爸是個混蛋,怎麼你爸爸……”
“我爸爸也是個混蛋,我幫你罵了,不客氣。”
程秀梅笑得不行,“唉,他們打架就算了,我們小輩也說不上話,就是文琦,唉,他煩得很。”
“他怎麼了?是不是又闖禍了?”
“可不是嗎!”
“這次又幹什麼了?”
程秀梅露出一臉嫌棄,“他噁心得要死!他撅着屁股在陽臺上拉屎,臭粑粑直接掉到樓下院子裏了。你說這孩子怎麼回事?”
呵,怎麼回事?欠揍唄!
一個十歲的孩子就這麼人憎狗嫌的,家庭教育很有問題!
有趣,許二鳳居然知道那個“小三”的姓或是名字,多半是有些什麼線索在手裏,她都沒想過有別的可能,一口咬定錢是給野女人花了。
張曉峯可能承認了有別的女人,不然許二鳳不會真的動手。
看來,是可忍孰不可忍,女人都受不了這種事。
男人也受不了。
季青青好像從來沒提過張曉峯居然會打人,不過她也極少提到前夫就是了。許二鳳圖什麼呢?真是爲她感到不值。
按說張文雅是“原配”的女兒,天生跟“小三”許二鳳是敵人,不該同情她,但張曉峯成功的將仇恨值拉到自己身上,反襯出許二鳳的悲慘,張文雅倒不怎麼恨許二鳳了。
從這件事裏得到教訓,女人無論如何都要有自己的事業,還一定要跟男人將錢分開算,不然明明爲家裏負擔了開支,男人還覺得你沒有創造價值,真是豈有此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