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九零億萬美元保姆 >第274章 第 274 章
    不管大陸法系還是英美法系,都是“誰主張誰舉證”,nsa如果堅持說張文雅是spy,就必須拿出證據來證明;而就算證明了張文雅真的是spy,他們也無權拘|禁她,所以抓捕和審訊就是違法的。

    張文雅搞不懂爲什麼這麼簡單的事兒還需要開庭那麼多次,也許這就是美國法律吧。美國法律非常的迷,是真的“迷”,聯邦、州、縣、市,每年都有無數法規、提案通過,美國的法律專業書幾乎每一本都很厚,還有各種最高法的司法解釋、各種法院案例。美國是案例法國家,要是你能找到一百多年前的案例也管用,所以律師想全才是不可能的事情,必須分類。

    庭審還挺有意思的。

    達芙妮要求她做筆記,記下來雙方對證人提問的目的是什麼,好律師必須有好筆頭,有點什麼想法就要馬上寫下來,自己要是有什麼想問證人的,也寫下來,由代理律師來對證人進行提問。

    原告被告在法庭上基本屬於擺設,只能跟自己的律師小聲交談,不能直接詢問證人,也不能直接跟對方和對方律師說話,也不能跟陪審團說話,只有法官允許你說話你才能說話。

    “你當da的時候什麼感受?”

    “你是指什麼?”

    “你第一個案件,你當時是什麼感受?”

    “贏的很艱難,曾有一度我以爲我會輸。”肯尼思微笑,“怎麼?”

    “就是想問問。”

    所以他之前也是贏過的,品嚐過勝利的滋味,但可能他並不感覺到驕傲,或是成就感,或是投入與回報並不匹配。

    “別擔心,以我的經驗,對方很難有比沃倫更好的證人。”

    “他們會讓我上庭作證嗎?”

    肯尼思沉吟,“很難說,很有可能。你會說出對我不利或者對自己不利的話來嗎?”

    “不會。”

    “你在電話裏沒有說過什麼會讓陪審團誤解的話?”

    “我沒法完全肯定,但應該沒有。我不喜歡跟別人討論你和我之間的關係,再說我們那時候分手了,不是嗎?”

    他瞥她一眼。

    他們分手了是沒錯,但一直沒有斷了聯繫,經常打電話,想要回憶他倆在電話裏都說了些什麼已經不太可能,可能……最多的就是他說想念她,或者,愛她。啊!那時候他心裏既痛苦又酸澀,而那時的痛苦和酸澀到了現在變成了悠長的甜蜜,令他愈發珍惜他們現在的感情。

    回到法庭。

    陪審團、斯圖爾特法官再次回到庭上。

    “okay。”法官說:“現在進行到哪裏了?原告律師,你還有新的證人嗎?被告律師?”

    上午雙方律師已經交叉詢問完畢愛德華·沃倫。

    達芙妮提交了一個新的證人,被告律師也提交了新證人。

    美國人很捨得用電,法庭裏暖氣開的很足,進了法庭便脫下大衣,交給未婚夫拿着。

    此時張文雅穿着奶白色的套頭毛衣,毛衣略寬鬆,羅紋領,胸口別了一枚扇形的中國刺繡胸針。

    在法庭上要保持謙恭的態度和造型,陪審員們知道你很有錢,但你不能表現出很有錢,不能戴昂貴的珠寶,她連訂婚戒指都收起來了。

    “他們爲什麼不要求我成爲證人?”張文雅低聲問珂琳達。

    “快到聖誕節了,他們應該會想拖過聖誕節假期。”

    懂。這是因爲開庭時間太快,nsa的律師團隊幾乎沒有準備,而且愛德華的倒戈也讓他們手忙腳亂。

    “而且如果他們在民事庭上要你作證,民事庭的陪審團會覺得他們太欺負人。他們有可能會在刑事庭要求你出庭作證。”

    嘶!這倒是最有可能的。

    繼續交叉詢問。

    達芙妮的新證人是nsa的一名監|聽技術員,大概也是從愛德華那裏拿到的監|聽技術員的名字。

    監|聽技術員是個宅男,被達芙妮問得滿臉冒汗。

    也沒有什麼不得了的內幕,說出來居然覺得很平淡。

    1994年秋天的某一天,技術員得到了命令,要求他監|聽一個名叫張文雅的中國留學生,他相信張文雅的名字是他們在中國大使館的對外電話上監|聽到的。

    這個回答在法庭上頓時掀起了旁聽者的討論。

    “明白”本國情報機構監|聽別國大使館是一回事,被情報機構爆出來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被告律師趕緊提出反對,nsa監|聽別的機構與本案無關。

    斯圖亞特法官:“反對無效!”

    張文雅皺眉,扭頭看了一眼肯尼思。

    他也皺眉,安慰的輕輕拍了拍她肩頭。

    他很快從公文包裏拿出拍紙簿,寫了一行字,遞給張文雅。

    ——什麼時候開始監|聽我的?

    張文雅點點頭,將拍紙簿推到達芙妮面前。

    達芙妮看了一眼拍紙簿,隨後提問,問他什麼時候開始監|聽肯尼思先生。

    被告律師又站了起來,“反對!與本案無關。”

    斯圖爾特法官:“我也很想知道。反對無效。”

    技術員顯得十分不情願,“1994年十二月。”

    肯尼思皺眉:那就應該是白宮外交晚宴之後,他倆分手後再次見面。之前敵人肯定已經留意到張文雅,但後來他們很快分手,分手了她是沒有危險的;但他們之後再次見面,敵人終於想到這一招。

    但爲什麼今年纔對張文雅出手呢?他之前想了很久,聯邦衆議員也不能算什麼了不得的重要職位,肯尼思家族已經有兩位衆議員了,他前年已經當選衆議員,也不太可能忽然招致對方的敵意,所以……只有對方得知民主黨全國委員會正在爲他尋找合適的參議員席位才能解釋。

    他們連區區一個還沒有開始的參議員的競選都害怕了?真不可思議!

    這一天的庭審結束後,仍然沒有結束訴訟。下週是聖誕假期,下下週週五是新年第一天,於是下次開庭是1999年的一月五日,週二。

    法官隨即敲錘,閉庭。

    這一天真累!

    雖然只是坐着也不幹啥事,但就是累。

    這種一整天的庭審也不多見,前兩次都是半天便結束,nsa的律師顯然急了。

    達芙妮因爲有着愛德華這個祕密武器,成功敲碎了對方的心理防線,完全打亂了nsa的小算盤,勝券在握。

    下庭後,達芙妮帶着珂琳達攔下了被告律師,優雅的說等着他們的開價。

    被告律師撂下幾句門面話,匆匆走了。

    達芙妮顯得很輕鬆,似乎對對方馬上要求私下和解充滿信心。她要張文雅放寬心,就算對方到明年繼續上庭也沒有太大優勢,而nsa應該會想趕緊結束民事訴訟,好將全部精力放在公訴案件上。nsa可不差錢,幾千萬美元的賠償也給的出來,她的訴訟請求書上可是寫的要求經濟損失費一百萬、醫療費用及後續心理治療費用五百萬、精神損失費一億美元。

    當時張文雅看到這個數字也得倒吸一口冷氣。

    當然了,錢她可不嫌少,多多益善。並且早早在媒體採訪中表態,如果陪審團和法官判決她勝訴,她將用這筆賠償建立一個基金會,專門用來幫助類似的被政府機構侵犯了公民權利的那些人。

    漂亮話誰不會說呢?而且一個本身就有過億現金的人說出這種話,可信度非常高,這則採訪在電視臺播放後,又爲她的高人氣添磚加瓦了。

    肯尼思家族的公關經理來了,爲達芙妮和珂琳達安排了媒體採訪。

    媒體當然更想採訪張文雅這個當事人及其未婚夫。

    先由律師簡單介紹一下今天的庭審進度,達芙妮用溫和但堅定的語氣請nsa正視自己的違法事實,不要再爲張文雅小姐帶來更多的傷害,等等。

    接着是張文雅的簡單發言,先爲了自己前兩次未能出席庭審再次向陪審員和法官道歉;感謝陪審員們的付出,是義務也是維護偉大美國的實際行爲,十分高尚(淺淺送了頂高帽);對今天的庭審表示滿意,律師發揮的很好;感謝未婚夫約翰·肯尼思一直陪伴着她,在她無法出席庭審的時候也來旁聽,一直支持她。再次重申得到賠償後將設立基金會,爲更多的民衆得到“公平、公正”而貢獻自己一份微薄的力量。

    肯尼思今天沒有發言,但牽着張文雅的手,給足了媒體拍照的時間,幾分鐘後才從法院臺階下來,上了車,回家。

    張文雅自覺今天的表現很好,次日的報紙和新聞網站上也都在贊她沉穩鎮定又很謙恭的態度,衣品也很精緻優雅,頗有前第一夫人的優雅神韻。

    行吧,你們美國人的形容詞真貧瘠,誇一個女人就只會跟傑姬·肯尼思對標,沒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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