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她的眼神深情專注,握着她的左手,吻她手背。
翻過來,吻她手心。
吻遍她的手指。
熱吻如火。
奶油白的腰帶散落在地毯上,之後是他的白襯衫。
寶石綠的裙子輕輕滑落,覆在白襯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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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滴的汗水滴落,熱。
說話算話的未婚夫等不到結婚就把他名下的股票證券這些全都交給她打理,沒有過戶是出於繳納印花稅之類的考慮。張文雅非常高興的收下了,準備抽個時間好好整理一下,有些該賣的抓緊時間賣掉,不能等到股市崩潰被套牢,那可就虧大了。
週日晚上,肯尼思開車送她去紐黑文,兩名保鏢開車跟着。
他依依不捨,“honey,一切小心,紐黑文很亂,我真不放心。”
“有布魯克和娜塔莎,別總是擔心。”
“你真的沒事嗎?要不要休學一年?”
“不要。你很煩哎,你婆婆媽媽的。”
“週末下午我來接你。”
“不要。”
他有點懷疑,耶魯法學院男生居多,總有男生追求她,她會不會對誰動心呢?或者只是爲了好玩?但他不能問。
布魯克會向他彙報,可布魯克不能跟她去教室,做不到二十四小時全程關注。
他不放心。
有過一次前車之後他總是擔心她再次離開,總擔心自己做的不夠好。這還是他第一次如此深刻的內省,他在張文雅身上花費的心力比之前所有女朋友加起來還多。他很清楚明確的知道自己的愛,她呢?
不行,必須要讓她知道他到底有多愛她,要全方位的讓她體會到他的愛,要讓可能的情敵全都不戰而退。
對一個人有多“好”是一個模糊的概念,有人只需要一頓飯就能很感激,有人會要你所有的愛,這是各人的需求不同帶來的巨大區別。
他有個想要很多很多愛的戀人。
而剛好,他很愛很愛她。
她說着不要他去接她,但你要當真就傻了。薩沙說,女孩子說“不要”的時候大多數是想要你更積極一點,他只是納悶爲什麼女孩子不能有什麼說什麼。張文雅不喜歡他去接她嗎?明明考試周去接她她可是開心得不行,所以她還是喜歡的。
決定了,以後只要有可能都會每週去接她。
mimi在《紐約時報》已經工作了二十年,她喜歡資料室的工作,她喜歡一切都井井有條。報社創立一百多年以來,積累了大量的往期報紙、資料,早期是用微縮膠捲將往期報紙拍下後存儲,進入電腦時代後是將之掃描進電腦裏存檔,以備查詢。
資料室裏總有許多人來來去去,編輯、記者,更多時候是實習生,她總是記不住那些實習生,只有一個除外。
那個中國女孩漂亮可愛,還是討人喜歡的小約翰的女朋友,哦不,現在是未婚妻了!他倆訂婚消息登報那天,她高興得不得了!她從小看着小約翰在鏡頭下長大,她把他當成自己從不曾有的乖弟弟,關心他的一切,也包括他的愛情。
中國女孩不笑不說話,笑容親切溫婉,剛來報社便受到了廣泛的歡迎,誰不喜歡一個開朗甜美的年輕女孩呢?她早就看出來了,那個花花公子不適合中國女孩,就是結婚了也還可以離婚嘛!現在社會離婚也不算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愛情之船一帆風順是很好,但如果這條愛情的小舟經歷了重重風波之後仍然揚帆遠航,那就更難能可貴了!
親戚們在爲了童話愛情故事並沒有一個童話般的結尾感到惋惜,mimi卻力排衆議,堅定認爲最後他們仍然會在一起,瞧着吧!於是現在,她贏了!
於是現在,一月的第三個週一,她收到了一隻果籃。
《紐約時報》裏的主編、編輯、記者收到禮物並不稀奇,他們還能收到各種威脅信呢!但一個平平無奇的小職員收到禮物卻是稀奇的,尤其這份禮物出自小約翰·肯尼思先生之手就更稀奇了。
送貨的年輕男孩從報社前臺問到資料室怎麼走,堅持說對方要求一定讓mimi小姐親自簽收,對方是肯尼思先生,對,就是那位與父親同名的約翰·肯尼思。
mimi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麼!小約翰居然給她送了果籃!
還有一隻信封,裏面放着一張手寫的卡片:
“親愛的mimi:
感謝你對阿妮婭的照顧,她對我提到了你,還有你送給她的禮物。
請收下我送給你的禮物,希望你也能喜歡。
johh。”
mimi激動得尖叫!
果籃裏除了一些水果之外,還有一瓶價值兩千美元的香檳酒,另外還有一隻首飾盒,放了一枚金色的圓形胸針,胸針下面有一張紙條:這是我母親曾經佩戴過的物品,請你留下作爲紀念。
沒有署名,但一定是小約翰親筆寫的。
mimi又是一個激動尖叫!
水果分給同事和家人共享了。
胸針一直戴在mimi的外套上,後來鄭重的收了起來。
至於小約翰的親筆卡片和紙條,都鄭重其事的用相框裝起來,掛在家裏的相片牆上,十分得意。
噢,還有,信封裏還有一張小約翰親筆簽名的他和張文雅的照片,就是那張登上《人物》週刊的擁吻照片。
嗚嗚嗚嗚王子也太懂了!她愛這張照片!
mimi決定說服全家人包括親戚們全都給小約翰投票!
沒準競選活動的時候她還能跟小約翰一起合影呢!
想起來就是激動!
耶魯法學院開學了。
第二學期的開場平平無奇,週四,上學期的期末考試分數出來了。
一年級生都趕緊登上校園網查分:不錯,絕大部分學生都是四個優秀,少數學生的個別科目只拿到及格,沒聽說有人拿到不及格。
據說只用三個檔評分是不讓法學院的學生有成績焦慮,你都上了top1的法學院了,學習能力一定經過了考驗,“優秀”已經足夠證明你的學習能力和知識掌握。
而且雖然沒有具體分數,但會告訴學生你的成績是否在同年級最出色的百分之十里。按照本屆不到二百人的人數計算,百分之十也就二十名學生。
張文雅就在這百分之十里。
她鬆了一口氣:真擔心拿不到優秀呢。
立即給最高法金斯伯格大法官的辦公室發去了成績郵件。
接着給未婚夫的私人電子郵箱發去了成績郵件。
金斯伯格辦公室半小時後給她發來回覆郵件,她已經順利入選金斯伯格大法官的暑期實習生,五月的最後一天(正好是週一)到最高法來報到,爲期十週。
張文雅馬上找來日曆:十週是到八月份的第一週,她還有三週時間能跟肯尼思出去度假。
不錯,時間安排的正好!
肯尼思的電話隨後打來。
“honey,恭喜你!”熟悉的低醇聲線,“你給金斯伯格大法官辦公室發了郵件嗎?”
“發了,剛收到回覆。”她樂滋滋的,“實習期十週,我看了一下,我們可以有三週的時間。你想好要去哪裏度假了嗎?”
“去阿拉斯加,或者去南極。”他帶笑的聲音。
咦?這也可以嗎?南極洲可不是什麼旅遊勝地,一般人去不了。
“你想去當然可以。”
“很冷吧?”
“別人能去科考站,你就能去。”他輕描淡寫的說:“我安排一下。”
好呀!她喜歡與衆不同,真高興他能想到。
第二學期可以選課了,大部分學生都選了刑事訴訟法和財產法,張文雅也選了這兩門,又選了人|權法和教育法。
第二學期開始,法學院的學生就能參加法學院自己的法律項目了。大概就是跟着導師進行實戰,內容五花八門,涉及面很廣。第二學期也是學生們選擇今後就業方向的時候,艾米麗選了兒童和教育方向,明妮公司法,黛西想當訴訟律師,凱西信託法,哈莉婚姻法,張文雅則是民權和人權方向。
法學院和同學們都對她選擇了民權方向並不意外,民權法和侵權法的教授都已經將她的訴訟案編進今年的教案了。本校學生遭遇了情報機構如此嚴重的侵權行爲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整個法學院都很關注案件進展,包括下個月開庭的公訴案件。
毫不誇張的說,教授們都認爲這一公訴案件將導致國會通過新法案,大大制約情報機構的權力,至少要讓這些牛逼轟轟的情報機構、強|權機構收斂許多。
教授們認爲法律還是可以信任的,學生之間的討論則更開放大膽,本週幾乎所有年級的所有研討課都在說這事,學生們問,如果不是因爲張文雅的未婚夫是一個肯尼思,這事肯定不能鬧得全美轟動;如果張文雅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留學生,遇到這種情況,就算是耶魯法學院也救不了她,法律的力量在權力的力量面前蒼白無力,法律難道會墮落得只能約束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