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九零億萬美元保姆 >第385章 營養液第4章 9萬加更
    這五十多個侄子侄女最大的今年二十二歲,最小的不到一歲。最大的侄輩是個女孩,副州長堂姐凱瑟琳的長女梅根·安妮·肯尼思·湯森德,今年剛從哈佛大學畢業。

    最小的是去年十一月初出生的克萊爾·蘿絲·肯尼思,也是個女孩,是克莉的弟弟克里斯托弗的孩子。

    克里斯托弗和堂弟小約翰年齡相近,只差兩歲,已經有了三女一子四個孩子,達成了增產報國的目標。

    張文雅想着他一回海恩尼斯港老家經常就被十幾個孩子包圍着,別人家的孩子當然是好玩的,可能因此產生了“孩子真可愛”的錯覺,他要是真的親自帶幾天孩子還能堅持下來,纔算他做好了要孩子的準備。

    養寵物狗雖然說是撫養孩子的預演,但狗子不用爲它提供太多的照顧,喫好喝好溜好,沒事逗逗,基本也就齊活了。養育孩子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要付出很多,要照顧到小人兒的情緒,還要不停跟她說話,不說話小人兒怎麼學會說話呢?

    其實也不要多長時間,給他二十四個小時照顧孩子,能不被整哭就算他能耐了。

    至於以後照顧侄子們的事情,當然都是他的責任,跟她沒什麼關係,她可不想做管家婆。他只要競選成功參議員,肯家第三代也就算崛起了,有他這個參議員在,侄子們也很難遇到什麼真正的困難,畢竟要是一個大家族有錢又有權,基本就是人擋殺人佛擋殺佛了。

    他最大的問題還是習慣了被人照顧,沒有照顧子侄輩的概念。

    張文雅自覺比他更能適應大家族生活。張家村就是一個大家族,獎學金制度至少能保證挑選出會讀書的孩子,能有幾個孩子上大學,整個村的生存環境都會不一樣。她並不是想從親戚裏培養幫手或接班人,怎麼說呢?也許就是覺得自己有這個經濟能力,能幫助一個孩子就幫助一個孩子,總比什麼都不做的好。

    她的那點錢放在哪裏都不夠用,別看幾億美元聽上去很多,放在政府規劃裏,只夠打個水漂的。

    但可以買個公司。

    蓋幾所學校。

    資助一些孩子。

    弗蘭克說,他倆現在是“命運共同體”,這個說法有點好笑。他倆在一起纔是“美國王室”,分開則都不是。肯尼思家族缺乏真正的“王室血統”,“美國王室”吹的再響,總歸名不正言不順,而她正好填補了這一塊的“空缺”。

    就像克莉和科莫結婚後,美媒稱他倆是“科莫洛特olot”,以跟“卡梅洛特”對應。肯尼思家族與科莫家族的聯姻被稱爲九十年代最重要的政治家族聯姻,科莫家族想蹭肯家的熱度是毋庸置疑的。

    美媒現在也發明了一個新詞來稱呼他倆“anilot”,對於媒體對每一對情侶都想弄個合成詞的愛好,張文雅也表示無語。

    卡羅琳週一晚上回了華盛頓。

    週二上班,肯尼思去找姐姐,跟她說了克莉和科莫的事兒,卡羅琳一聽就驚呆了,她完全沒想到克莉會這麼難。

    “怪不得每次想約她出來喫個飯總是推託,我想她也不至於那麼忙,米凱拉都快兩歲了,就是帶着一起出來也不是什麼問題。”

    “阿妮婭說她不好去問克莉,但科莫可能會以孩子們來威脅克莉。”

    “他會嗎?”卡羅琳震驚。

    “不好說,總之你有時間的話就去她家裏看看。”

    卡羅琳答應了。

    她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也看不出來,只是覺得克莉總找藉口不見面有點怪怪的,但想不到要弄清楚“爲什麼”。有點慚愧,反而是年齡更小的張文雅看出來克莉有什麼難言之隱。

    他們是不願意多管克莉與科莫的事情,畢竟日子是他倆在過,過得好不好的,他們親戚沒有插嘴的地方;但要是克莉在家裏遭遇冷暴力,他們不能不管。

    科莫限制克莉見親人,就是冷暴力,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家事”可以說得過去的事情了。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呀!

    張文雅也沒多想。

    大法官們放假了,最高法還是要有工作的。書記員和助理們上班到七月底,八月初開始放假,有六週帶薪假,也是很不錯的。

    實習生們也上班到月底。

    大老闆不在,大家都學會了摸魚,一起快樂的摸魚。

    幾乎每晚都有各個學校的同學聚會,幾乎每個人都想請張文雅參加。絕大部分法學院實習生都不超過三十歲,下班後只想着玩,想着上哪兒消磨到午夜前的這幾個小時。艾爾溫因爲要去打工,通常不參加;張文雅則是每天下班就被未婚夫接走了,參加聚會的次數很少,一般一週頂多一次。

    肯尼思教她聚會要去,但也不要每次邀請都答應,王室要有王室的尊嚴。

    是這樣嗎?張文雅只是單純的覺得他們喝酒太多,不喜歡。美國真不愧是酒精飲料消耗最大的國家,整天看這些人喝酒喝酒,就是金斯伯格也會在辦公室藏着幾瓶酒,偶爾小酌。

    未婚夫倒是很自覺的,說戒酒真的戒酒,喫飯的時候都不怎麼喝酒了,只會在宴會的時候小酌一杯,絕不喝第二杯。

    這對嗜酒如命的愛爾蘭後裔來說多難呀!

    整天看卷宗確實很心累,美國法律是判例法,法學院天天研究過往案例,但其中有很多是一兩百年前的案件,而最高法的案件都是近幾年的,每天看這些案件,真的很容易懷疑人性、懷疑人生。

    比如查最高法近二十年維持死刑的案件,其中有一件《希思訴阿拉巴馬州案》,案件發生在1981年,希思僱傭兩名案犯殺害他懷孕九個月的妻子瑞貝卡,希思住在阿拉巴馬州,但在隔壁的佐治亞州僱傭了兩名案犯;兩名案犯在阿拉巴馬州的希思家綁架了瑞貝卡,之後瑞貝卡的汽車和屍體在隔壁佐治亞州被發現,死因是頭部槍傷;

    佐治亞州警方很快鎖定了希思有殺妻嫌疑,將其拘捕歸案,希思承認了買兇殺妻,因此換取到佐治亞州da的認罪協議,背叛終生□□;隨後,阿拉巴馬州法院陪審團以綁架謀殺罪宣佈希思有罪,法官判決其死刑;

    希思認爲犯罪發生在佐治亞州,阿拉巴馬州沒有管轄權,以此向阿拉巴馬州最高法上訴;阿拉巴馬州最高法維持一審的死刑判決。

    於是這個案件來到了最高法。

    該案在最高法得到了八比一的裁決,判定維持阿拉巴馬州最高法的二審判決。

    數年後希思執行死刑。

    此案便符合“罪大惡極”的犯罪特徵:瑞貝卡身懷九個月身孕,就是一屍兩命。最高法的多數意見書也很清晰簡單,希思被判死刑符合“民意所向”。當年這個案子在阿拉巴馬州、佐治亞州乃至全美都轟動一時。對於墮胎都撕了幾十年的美國人來說,一個就快要臨產的胎兒已經可以算成“人”了,那指定不是殺妻一項罪行啊,是殺妻殺子,多麼殘忍!多麼魔鬼!

    張文雅把這個案卷提出來給達麗雅和艾爾溫看了,然後給她們說了發生在中國的一個案件:丈夫與妻子有了一女一子兩個孩子,婚外情愛上了別的女人,要跟妻子離婚;婚外戀人不願意撫養“別的女人的孩子”,擔心男人以後不會疼愛他們的孩子,於是這個禽獸不如的男人將兩個孩子從十幾樓的高樓扔了下去,孩子當場死亡,男人居然還在鄰居面前表演“痛不欲生”。

    就連一向冷靜的艾爾溫也受不了,“爲什麼?如果他不想要孩子,就別爭孩子的撫養權,他完全可以離婚後再婚,爲什麼要殺孩子?”

    “據說是他的婚外戀人要求他‘解決’孩子們。”

    達麗雅臉色蒼白,“我不信。爲什麼會有這麼愚蠢的人?他們不懂這是犯罪嗎?孩子的母親呢?你們中國警方怎麼勘探現場的?這個案件最後怎麼樣了?”

    “中國警方很快鎖定了是孩子們的父親謀殺了兩個孩子,他和他的婚外戀人都被逮捕了,並且很快開庭審判,兩個人都是死刑。這個案子當時——總之中國羣衆都很憤怒,一致要求死刑,不接受死刑之外的判決。”

    達麗雅和艾爾溫都若有所思。

    艾爾溫說:“所以這個案件體現了‘民意’,對嗎?”

    “對。中國古代司法界有一句話,叫‘法理不外人情’,意思是法律也要考慮到人性和情理,比如中國古代重男輕女十分嚴重,丈夫在合理的情況下可以殺妻而無需承擔罪責,妻子如果殺夫,則要重判,但如果這個丈夫不孝順父母、家暴妻子和孩子,鄰居都表示丈夫該死,妻子很慘,那麼妻子就可以獲得‘特赦’。這就屬於‘有前提的法外開恩’。”

    達麗雅說:“但民意實際上是無法量化的概念。”

    “對,很難量化,特別是在現在,網絡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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