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飛揚沒打算把工作上的煩惱跟她說,他沒這個心情。
他沉默着。
“嗯怎麼不說話”
“周福利應該告訴你了,我今天找了他吧”
王飛揚有些突兀地問道。
他看見嫂子的嬌軀微微一僵。
“不知道你說什麼,他幹嘛打電話給我”
嫂子輕聲說,語氣裏帶着一絲不易爲人察覺的戰慄。
但王飛揚聽得出來。
他的語氣更冷:“我做的事,你應該都知道了。不過有一件事,你不知道。這件事我很後悔,我想讓你知道。”
嫂子放下了手裏頭的活計,扭過身子,看向他。
她的神情變得嚴肅,微微低沉地說:“飛揚,你不要這麼陰陽怪氣地說話行麼”
王飛揚扯了扯嘴角,一笑:“我後悔的這件事就是,我沒想到要去搜查周福利手機裏的雲空間,聽說現在許多人都會把隱私視頻放在那個地方。我真傻,只顧着翻他的手機內存,沒想到雲儲存。我還把他手機給摔了, 嫂子你說我是不是很笨”
他說得有些似是而非,目的是爲了掩護楊柳。
既要警告嫂子,又不能暴露楊柳。
嫂子的臉色變得有點白:“飛揚,我我真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你怎麼還在說那視頻那視頻就是子虛烏有的事,就是周福利在唬我。我都不信,你爲什麼就信呢”
“你信不信,你心裏頭清楚;你到底有沒有做過那些卑鄙下流的勾當,嫂子你心裏頭也很清楚。不過人心隔肚皮,我特麼看不到,所以我很鬱悶。”
王飛揚有點兒咬牙切齒地說着:“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夠坦誠,說出你的一切祕密。你隱藏的那些事,遲早都會被我查到被我知道的,你就不怕到了那個時候,一切都無法挽回了麼現在告訴我,也許還可以挽回。”
“你這是要逼我說出並不存在的事,好滿足你那些奇怪的想象麼”
嫂子看着他,語氣裏也透出一絲怨恨。
“王飛揚你不要這麼過分好不好事實已經擺在你的眼前,我是帶幾個學生去那間賓館進行輔導,單純得不得了,你可以去賓館查啊。是開了一間房,但那是給學生休息的,我也確實陪着學生進去過,跟他們談了心,其中還有女學生”
她越說越激動,一雙美眸裏都閃着淚花了。
“你幹嘛老要這麼逼着我不放能放過我麼我沒做錯啊”
王飛揚平靜地看着她:“之前你倒是沒說還開了一間房的事,我也是今天去找周福利的時候,他說你確實是在會議室裏對學生進行輔導,又開了間房給學生休息。你們兩個人說的倒是對得上,但我怎麼聽着就有一種串供的感覺呢”
“因爲那就是事實”
“周福利是對你說出了事實”
“我現在也對你說出事實”
“你爲什麼就不相信這是事實”
嫂子一句句地說着,聲音越來越大。
她的眼淚也涌了出來。
忽然,哐噹一聲。
把手中拿着的一把瓜皮刨子狠狠砸在地上。
木柄和金屬刨片頓時炸開。
她擡手捂住嘴巴,一扭身,另一隻手撐在廚臺上,發出了嗚咽聲。
纖秀的肩頭微微聳動,讓人看了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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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就心疼。
王飛揚看着當然也心疼,但他沒辦法心軟。
因爲嫂子確實是有問題,而且問題還不小。
一段視頻,是她穿得那麼露打扮得那麼妖豔,跟着一對中年夫婦去開房,而且在這過程中還被人撞了一下導致包包掉下,裏頭滾出那麼多情趣用品;另一段視頻,是她對着兩個高中男生張開赤裸的雙腿。
雖然在她的極力辯解下,都儘量跟這兩段視頻撇清了關係。
但她無法撇清王飛揚對她的懷疑。
哪怕她現在表現得這麼脆弱,這麼楚楚可憐。
不過,不管如何,王飛揚知道他現在不適合再追問下去。
既然嫂子要竭力隱瞞,那就等我找到證據再說
王飛揚一字不發地回到房間,關上房門,仰倒在牀上一動不動。
他很少會頭疼的,但現在感到頭很疼。
一會兒好像是偏頭疼,一會兒好像是正頭疼。
一會兒琢磨着那五萬的單子怎麼辦,一會兒又爲嫂子的不清不白咬牙切齒。
他雙手按着太陽穴,都要睡過去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打開了。
嫂子纖秀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這會兒屋子是黑暗的,沒開燈,客廳則亮着燈。
王飛揚這麼看過去,看到嫂子的身影特別動人,窈窕多姿。
他閉上眼睛不看。
眼不見心不煩。
但其實到了這份上,眼不見心也煩。
嫂子幽幽地說:“飯做好了,起來喫飯吧。”
王飛揚當作沒聽到。
“人是鐵飯是鋼,你乾的活又多半屬於力氣活,你要喫飯啊。有什麼事,我們可以慢慢說,但喫飯的事,不能拖。”
王飛揚繼續保持沉默。
“嫂子求你了,起來喫飯吧。你別這樣,嫂子剛纔都被你氣哭了,現在還要來求你喫飯。我心裏頭的委屈你能諒解一下麼”
嫂子弱弱地說着,語氣悽楚。
王飛揚心一軟,但還是保持沉默。
接着,啪嗒一聲,燈亮了。
顯然是嫂子按了開關。
王飛揚不由得張開眼睛,有些迷濛地看着那個叫做嫂子的女人走進來。
她走得一瘸一拐地。
應該是昨晚被燙傷的腳背還沒好,但王飛揚覺得她有些故意走成這樣。
接着嫂子就在牀邊坐下了。
王飛揚又閉上眼睛。
這時,他的姿勢是倒在牀中間的,他沒脫鞋子,雙腿還垂在外邊。
而嫂子就坐在跟他隔着半米左右的牀頭邊。
她輕聲說:“不要生嫂子的氣了,嫂子也不生你的氣,好麼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現在我們是家人,再大的氣也不能留着它過意。你說對麼”
王飛揚心裏頭嘀咕:對倒是對,可你特麼在外邊亂搞男人到現在,還想跟我打馬虎眼,真是一個外表賢淑內心狡猾的女人
他口頭上沒說話。
現在他十分清楚,面對這個各種抵賴的嫂子,只有找到充分的證據,才能讓她無話可說 ,才能讓她承認錯誤。但到時候又怎麼樣呢,他也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