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麗麗貪玩,以前都是很晚纔回來的。
現在剛十點半。
就算她早回來,也不可能這麼早睡覺,隨隨便便玩手機能玩一個多鐘頭。
不過,牀上的身影一動不動,人睡熟了。
寂靜的黑暗之中,傳來她隱隱約約的呼吸之聲。
梁甜芬雖然奇怪,但沒有太往心裏頭去,她關上了房門,屋子裏就更加黑了。
幾乎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
忽然,梁甜芬的臉上透出一絲奇怪之色,她抽了抽鼻子,兩隻美眸裏微微發出的光芒,更是帶上了古怪。她站在原地似乎是愣了一會兒,伸手想要去按牆壁上的燈,卻還是沒有。她咬了咬下嘴脣,就走了進去,稍微摸索着,坐在牀邊。
當然是坐她睡的那張牀。
她在黑暗裏坐着,上半身顯得挺拔,整個人看上去如同雕塑一般。
甚至她真如同雕塑,呼吸好似都沒有。
她很安靜,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房間越來越寂靜,只有暫時告別人間的歐陽麗麗發出的呼吸聲。
終於,她開口了。
她在黑暗中開口:“她沒事吧”
這是一句非常奇怪的問話。
要是還有人在這裏,又或是歐陽麗麗還醒着,估摸着會嚇一跳。
她是在問誰
四個字之後,黑暗重新陷入寂靜。
一秒、兩秒、三秒、四秒
有人開口。
“她沒事,只是睡過去了。”
這個聲音從角落的衣帽架後邊傳來,同時閃出一道身影,坐在一張椅子上。
王飛揚。
他接着開口:“你知道我在這裏你應該不是看到我了。”
他的語氣透着一些奇怪。
嫂子嘆了一口氣,輕聲說:“你身上的氣息,我聞得出來的。我們之間也算是親近過,你身上有一種對我來說,比較獨特的氣味,能夠讓我很快就察覺到。加上,我總是覺得你會來這裏找我。所以,一聞到你的氣息,我就知道你來了。”
“嫂子,你很聰明,你是一個聰明的嫂子。”
王飛揚在黑暗中說着,漸漸地,語氣就不由得變得憤怒起來。
“那麼你可以告訴我,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麼就是我主動跟你進行微信視頻通話的那晚,就在這裏你能老老實實告訴我麼不要有任何欺騙。”
嫂子在黑暗中沉默着。
“不敢”王飛揚冷冷問道。
終於,梁甜芬開了口,她的語氣也透着幾分冷淡:“爲什麼不敢說我敢說但是,我說的你不相信,我也沒必要說了是不是”
“的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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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黑暗之中,王飛揚也點了點頭,他說:“那些騙人的話語,你確實是沒有必要說。那麼,嫂子,是否可以說一些不騙人的, 能讓我們坦誠相見的東西”
梁甜芬用力地咬了咬下嘴脣,一字一頓地說:“你口口聲聲說我騙你,行你不相信我,沒有關係,那麼證據呢你要是不相信我,麻煩你至少拿出你不相信我的證據來。如果拿不出來,那就麻煩你別胡說八道”
說着,她的呼吸急促起來,顯得很生氣。
呼吸急促的,還有另外一個人,那就是王飛揚。他的雙眼在黑暗之中閃爍着狼一樣的光芒,似乎要喫人一般,他緊緊盯着嫂子,一步一步朝她逼近。
嫂子似乎有些害怕,身子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但還是筆直地坐在那裏。
她顯出幾分挺拔不屈的架勢。
如果王飛揚沒有知道那些事,沒有從歐陽麗麗、從霍偉光、從其她人眼中聽到那些東西,他也許會覺得嫂子被冤枉了;如果沒有之前在梅州發生的那些,沒有那種視頻,沒有周福利跟他詳細描述的,嫂子和兩個高中男生搞七搞八的事,他也不至於如此疑慮
但是,不管在梅州,還是在廣州,所有發現的蛛絲馬跡乃至已經展現的當事人,種種矛頭都對向了嫂子
要說嫂子是無辜的,那絕對無法令人相信
特別是王飛揚從霍偉光嘴裏問出那麼多事情之後。
但他還是想從嫂子這裏聽到一切,想好好聽她說。也許,並不無辜的嫂子,也還存在被人侮辱或陷害的可能。王飛揚很清楚地意識到一點那就是,世界上的每一件事都不單純,每一個人都有無奈和無辜的一面,情理之間總有各種搖擺。
所以,嫂子說出來的事情,也許會讓他發現一些苦衷乃至委屈。
他覺得這是自己在給嫂子機會,但她卻像是不那麼珍惜。
嫂子的這種姿態,讓他不由得更加憤怒。
他一字一頓說:“嫂子,我最後一次請求你,請你把那晚的事情經過說出來。你說你醉了,早早回到房間休息,那麼,是你一個人回來的,還是有人扶着你回來的如果是有人扶着你回來的,這個人是男是女,後來你們沒有發生什麼嗎”
話音一落,黑暗中陷入一種詭異的寂靜之中。
氣氛像是要凝固了一般,一個坐着的身影,一個站着的身影,像是僵持住了。
這個時候,王飛揚已經走到了嫂子的面前, 就站在那裏,兩人相隔不到一米。他居高臨下地看着這個秀美動人的女子,感到自己在呼吸之間所發出的氣息,都如圖刀子一般割着心臟。他也問過自己許多次,這個不過是你的嫂子,而且她丈夫也就是你哥哥如今在精神病院裏呆了兩年了,餘生怕都有大礙,永不能像正常人那般活着。若是嫂子要負他,也不算負,只能說是解脫
你憑什麼去幹擾呢
嫂子沒有對不起你哥了,她也有追求幸福的權力
特別是之前在爛尾樓裏,霍偉光的說的那番話,更是讓他深深反思。
但還是不甘心
還是希望嫂子不要騙他,能夠完完全全把事情說清楚。
也許,嫂子,你什麼都不欠我,也不欠我哥,你就欠我一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