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庚在房間偷偷追完小說,實在沒忍住,跑到嚴槐房門口,敲了敲。
“什麼事?”
“槐哥,我有修煉上的問題想請教你。”
“進。”
嚴庚進去關上門,神祕兮兮地問:“槐哥,更新看完了嗎?”
“……不是問修煉的問題?”
“一件一件來嘛。”嚴庚壓低聲音問,“你到底看沒看?”
“嗯。”
嚴庚來勁了,“那你覺得,西南方到底是不是指歸元宗啊?”
嚴槐沒說話。
“家主收到請帖了吧?”嚴庚期待道,“明天你也要去吧?那不就能看到高手了?”
嚴槐:“嗯。”
“唉,高手是不是猜到明天是鴻門宴,纔在小說裏隱喻?”
有黑氣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將有災禍發生。
歸元宗偌大一個宗門,靈氣充沛,人才濟濟,怎麼可能會有災禍呢?
但戚泉也沒指名道姓,歸元宗就算再氣也不能明着懟回去。
西南方大着呢。
“槐哥,你說高手修爲到底有多高,能贏嗎?”
嚴槐:“不知道。”
“唉,真想過去觀摩一下。”嚴庚嘆息道。
明天參加鴻門宴的,肯定都是大宗門的掌門和各家家主,以及核心精英弟子,他肯定沒機會去。
嚴槐:“帶你去。”
“真的?!”嚴庚喜出望外。
“嗯。”
嚴庚眉飛色舞:“哈哈,明天能看一場好戲嘍!真想看看歸元宗的人現在是什麼表情。”
歸元宗。
尹逸聽完門下弟子彙報,儒雅微笑的表情有些繃不住了。
“真這麼說?”
弟子點頭:“只說西南方有黑氣,但聯繫上下文,應該是指咱們歸元宗。”
“……”
尹逸沉吟片刻,道:“不過是年輕人的挑釁,不用管,明日要接待貴客,都準備好了?”
“準備好了。”
“嗯,出去吧。”
弟子領命離開。
旁邊一位長老說:“這女娃夠狂妄的。”
“天才總是恃才傲物的,自以爲能夠打破常規,制定新的規則。”另一位長老說。
尹逸道:“二十二歲的七級天師,的確有狂傲的資本。”
“哼,明天我倒要看看!”
翌日上午。
戚泉一身煙藍色休閒服,白色球鞋,上了李國延的車。
當然,靈生依舊跟她一起。
這次應邀參加的人還有狄蒙和寧摯,兩人都是五級調查員,算是調查處的門面擔當。
他們在另一輛車上。
車子一路駛向西南方向的歸元山。
戚泉瞥了一眼身後的車子,說:“帶了魯絳?”
“對。”李國延笑道,“他是歸元宗的七級長老,還是稀缺的陣法師,歸元宗不論是爲了臉面還是人才,都想要挽回他。帶他來,也是爲了在最後做個見證。”
他頓了頓,從鏡子裏看了一眼後座的戚泉。
“大師,此行或許有些坎坷。”
戚泉微笑:“的確會有些坎坷,黑氣罩頂是事實。”
戚泉沒答。
她昨晚在小說裏不是瞎寫的,觀歸元宗的運勢,從今日後,的確會有所衰減。
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身爲第一大宗門,即便氣運衰減,也依舊是個龐然大物。
不多時,車子抵達山門前。
山門前設了陣法,普通人看不見,即便誤入這裏,也會被引到另一個方向。
門前石階很高,石階下是寬闊的停車場,停車場上已經停了好幾輛豪車。
李國延下了車,身板挺得很直,氣場全開。
今日這鴻門宴,恐怕只有他一個普通人。但他經歷過無數槍林彈雨,絲毫不懼。
戚泉上輩子參加過不少宗門大會,實在沒什麼好怯場的。
她穿着低調,束着馬尾辮,除了一張格外出色的臉,其餘的並不引人注目。
有兩名弟子在山門前迎客。
一位英俊帥氣,神情謙和;一位眉目溫婉,落落大方。
戚泉他們停車的時候,兩人就已經注意到了。
男弟子低聲說:“是不是他們?”
女弟子微笑頷首:“是的。”
“那個!”男弟子睜大眼睛,“那個是不是白水真人?就她一個女生。”
女弟子:“應該是。”
一行六人。
戚泉和李國延並排,靈生稍稍靠後,狄蒙和寧摯押着魯絳,一左一右。
“那兩個不是前年玄門大比第二和第三嗎?唉,之前就聽說他們加入調查處了。”
女弟子:“……”
“還有一個沒見過,誰啊?”
“靠,那不是魯長老嗎?!”男弟子看到魯絳腕上的手銬,神色微變。
不管怎麼說,這是在明晃晃地打臉了。
女弟子:“來了。”
六人走近。
男弟子好奇的目光落在戚泉臉上,只驚豔一秒,忽覺雙目微微刺痛,不由移開視線,看向李國延,疼痛這才消失。
怎麼回事?
高手連看都不讓看嗎?
男弟子壓下不爽,上前客氣道:“歡迎諸位貴客光臨,掌門和其他貴客都已經在摘星臺等候,請隨我來。”
畢竟是第一大宗門,不至於在待客之道上落人口舌。
戚泉等人是最後到的。
幾人剛踏入山門,宗門大陣倏然開啓,隔絕了外界的窺探,卻也困住了宗門裏的人。
摘星臺是歸元宗門內比試的擂臺。
中間是高臺,旁邊是觀衆席,本質跟體育場沒什麼區別。
另有一方看臺,看臺上已經就座幾位玄門大佬。
歸元宗尹掌門居於主位,玄清派萬掌門、衡風派餘掌門、嚴家家主、傅家家主、周家家主分坐兩側。
另外留有兩個空位。
萬掌門道:“尹掌門,我沒記錯的話,貴宗門內比試以前都是下個月纔開始的。”
明年二月又是三年一度的玄門大比,每個宗派和世家都會先在內部選撥精英人才,再送往玄門大比參賽。
歸元宗的門內選拔賽一般設在十月下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