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未央被這四個字震驚了一下,在她的印象裏,大夏聯邦已經是百年前的事情了,屬於歷史上的一朵浪花。
先知淡淡道:“大統領,炎天,是大夏聯邦最後一位大統領。”
“早在天道扭曲,禁區出現之前,大統領就掌握了序列天賦,掌握了覺醒者的道路,而後,大統領就創立了聖堂。”
葉未央用眼神,表示了自己的疑惑。
先知沉聲:“這涉及到我們聖堂一個巨大的祕密,因爲,大統領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大統領來自於地球……”
“一個沒有污染,沒有扭曲,沒有詭異的地方。”
“傳說,他們是來拯救我們的。”
“每個時代,都會有來自地球的人的意識,降臨到地星,降臨到我們其中一個人的身上,奪舍、取代……”
“大統領,就是那樣一個人,來自於遙遠的未知星球。”
“而在此之前,也必然有地球人,曾以某種方式降臨。”
先知沉默了一會,等着葉未央消化了一些,繼續道:
“那裏,纔是我們聖堂認爲的新世界,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前往地球。”
“可惜,少了聖女。”
“大統領曾經說過這句話,這是在他臨死之前所說的。”
“大統領瘋了?”葉未央意外。
“晚年瘋狂。”先知點了點頭,直言不諱,“他曾一手創造了大夏,曾經一腳邁入了古聖領域,曾經對抗過禁區,曾經手撕畸變種,但他晚年,做了一件無比瘋狂的事情……”
“他企圖,用核彈,摧毀所有的人類。”
“那個時候,很多人反對,但大統領一意孤行,可生存是萬物的第一要義,人不可能不生存,所以這項策略,就被否決了。”
“後來,大統領也不再提這事情,他開始去各個城市尋訪,他頻繁的出現在各大新聞媒體之上,最後我們發現不對勁的時候,已經晚了。”
“大統領利用某個禁忌物和序列天賦,暗中引導了全聯邦的民衆,他進行了一次全民公投,通過了人類自我毀滅的法案。”
“他說,要帶我們去新世界……”
葉未央瞳孔一縮。
“然後呢?”
“然後,就沒然後了,所有人都沒了記憶,那時候,我纔是個孩童。”先知搖搖頭。
“好在,我的父輩,是聖堂的人,不知道爲何,我們聖堂的人,都保留着一些記憶,於是,傳承就這麼下來了。”
葉未央理清了一部分事情,問道:“所以,你們也不知道,爲什麼要找聖女吧。”
“不知道,我們甚至連聖女的特徵是什麼,都不知道,一直到陳博士告訴我們,是【火種】,我們纔將信將疑,直到你的出現,我的靈感告訴我,就是你了。”先知直接道。
葉未央:“這一世的穿越者呢?”
“不知道。”先知苦澀,“我無法去窺探穿越者,我只知道,找到你之後,穿越者自然會出現。”
葉未央忽然笑了起來,露出兩排皎潔的牙齒:“那就是阿夜了。”
“就是你那個小情人?爲什麼是他?”先知道。
“因爲他特別白。”
“對了,先知爺爺,你還沒說神靈呢,神靈又是怎麼回事?”葉未央問道。
先知嗤笑一聲:“所謂的神,不過是一羣,無家可歸的人,和我們一樣罷了。”
……
鸚鵡號在海上平穩行駛。
三等艙依舊沉悶。
許夜從甲板上返回,看到了門上又張貼了張斌的尋人啓事,不禁皺起了眉頭。
他撕了下來,將其放在手裏揉捏,隨手扔進了垃圾桶中。
抱着愛麗絲進門。
房間裏只有秦鋒一人,正看着龍王歸來的小說消遣。
“我懷疑,這本小說,是你自己寫的。”許夜笑着打了個招呼。
他剛從艾薇那裏回來,對方說起了錢家的事情,稍微一對照,許夜就猜到了秦鋒的身份。
這世界,還真是奇妙。
秦鋒笑道:“你怎麼知道是我寫的?”
這回,輪到許夜震驚了。
秦鋒見狀,俊冷的臉上,露出了揶揄:“你這都相信?寫小說能賺幾個錢啊,現在這亂世,大家錢都沒有,能有幾個人願意花錢看小說,也就那些富家少女們,打發無聊的時間,還不如當海盜,搶劫來的快。”
許夜被噎了一下。
“遊輪底下的畸變羣你怎麼看?”
秦鋒回道:“我很早就注意到他們了,大概是在這艘船剛投入使用的時候,每次鸚鵡號經過的地方,都會有人死亡。”
“而且,隔壁那位張斌,已經在這船上三年了。”
“還有一點,哪怕以我的能力,也永遠找不到鸚鵡號的船長。”
“原來如此,那看來,這艘船的問題很大啊。”許夜點點頭,“你有沒有想過,打劫這艘船。”
秦鋒:“……”
喂喂喂,你比較適合當海盜吧。
“我的船員,大部分在烏曼羣島的西北方向,而鸚鵡號的航線,都是臨近島嶼的,他們和烏曼羣島以及流亡之地的官方都有合作,一旦遭受攻擊,就會得到保護……”
“這次最後一個行程,是去美人魚出沒的地方,那地方離我老窩很近……”
說道這裏,秦鋒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
他,沉默了。
許夜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是個好人,哪怕那錢家這麼對你,可你始終沒有對他們痛下殺手不是嗎?”
“這艘船,本身就古怪,底下那羣畸變種,一旦爆發,後果不堪設想,怕是整個流亡之地和烏曼羣島,都無法倖免。”
“我相信你,不是爲了這艘船上的寶貝,雖然估計有很多,但你想的是,將這艘船劫持了,讓他開向遙遠的遠方,開到東羅帝海的深處。”
秦鋒眼睛閃爍。
他斟酌了一下,嘆口氣:“許兄,我被你說服了……底下的畸變種,太不安穩,如果通知官方,恐怕會引發連鎖反應,我覺得應該有人從中作梗,只能靠我悄無聲息的,將其幹掉。”
許夜笑了笑:“這就對了嘛。”
“你是聖盃的參與者吧。”秦鋒忽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