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猴心念一動,忽然想起那武曲星君詭異的笑容,嘴裏繼續平靜地詢問道:“嘿嘿!兩位,俺老孫想知道,這弼馬溫,是幾品官啊?”
“額……這個……這個……”那兩個身材矮小的老頭對視一眼,臉上露出一抹難色,最後其中一人略顯忐忑地低着頭道:“啓稟上差,這弼馬溫,是管理天庭天馬的地方,專門負責養天馬,它不……不入流!”
“不入流?”石猴如同晴天霹靂,剎那間暴跳如雷,體內的法則之力席捲御馬監,使得周圍的建築轟然塌陷,化爲一片廢墟。
“玉帝老兒,敢情讓俺老孫做一個馬伕,真是好樣的,請俺老孫做官,你就是這樣對我的?”
“這弼馬溫,你家孫爺爺不做了!”
“天吶!御馬監踏了,完了,上頭怪罪下來,咱們都得玩完,快去稟報陛下!”
兩個老頭看着化爲廢墟的御馬監,一張臉慘無人色,其中一人連滾帶爬地去追那些四處逃竄的天馬,一人向着凌霄寶殿的方向狂奔而去。
不管石猴是怎麼回事,這件事都不是他們扛得住的。
爲今之計,只有上報玉帝,來減輕自己的罪責。
石猴向着凌霄寶殿的方向冷笑一聲,嘴裏吹起一陣狂風,將那個追趕天馬的老頭吹飛出去,然後飛到十萬匹天馬上方,飛快地祭出混沌塔,將那些天馬全都收了進去。
“玉帝老兒,你敢欺騙俺老孫,這十萬匹天馬,就當是你的賠償了”
石猴話音落下,化爲一道金光,出現在南天門處,一言不發的向着下界而去。
“嗨!這妖猴怎麼了,跑得這麼快,趕着去投胎啊”
魔家四將面帶譏諷,從一開始,他們就看不起這隻猴子。
“誰知道呢,妖猴就是妖猴,野性難馴,不上斬妖臺,已經是陛下寬厚仁慈了”
“呵呵!看着他灰頭土臉的樣子,老子就覺得很爽,一個猴頭,也想來天庭做官,真是癡心妄想”
“喝……老三,你可不要看不起猴子,我聽說這天地間有一隻六耳獼猴,在道祖講道之時,還曾在不周山,偷聽道祖講道呢”
“所以呢,他差點就死翹翹了”
幾人你一言,我一句,完全沒有將石猴放在眼裏,石猴下界而去,反而成爲了他們的笑談。
……
“不好了,不好了陛下……”御馬監的那個管事的老頭,終於氣喘吁吁地來到了凌霄寶殿,那撕心裂肺的叫喊聲,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毛毛躁躁的,怎麼回事,慢點說清楚”太白金星低喝一聲,嚇得那人渾身顫抖?
武曲星君咧嘴一笑,然後冷冷地道:“陛下,只怕那潑猴野性難馴,對天馬動了什麼手腳,我早就說過,這等妖猴,豈能與我等同列,還是斬妖臺適合他”
“呵呵!武曲星君真是好興致,爲何總跟一隻猴子過不去呢,就您這氣量,小心把自己氣個半死啊”趙公明面無表情地調侃一句,聲音卻有些刺耳。
“放肆!我師傅是你能隨便議論的?”瓊霄眼裏冒出一股殺機,死死地鎖定了武曲星君,那些截教弟子也圍攏上來。
“呵呵!小輩,本座的金鰲島是否萬仙來朝,該怎麼萬仙來朝,只怕還不是你可以過問的吧”
瓊霄的話音剛剛落下,武曲星君的耳邊就響起了另外一道聲音,天旋地轉之間,武曲星君面色一白,一口逆血順流直上。
他面色一變,趕忙將那口逆血壓了下去,嘴角不着痕跡地滑落一道血痕,不敢再胡言亂語。
“通天聖人!”
“他不是被軟禁在紫霄宮嗎?何時回了金鰲島?”
武曲星君的臉色不斷變換,但他沒敢聲張,以他的實力,面對通天教主,無異於主動找死。
“好了,都退下吧”
玉帝低喝一聲,心念一動,對整個天庭瞭如指掌,那本就陰沉的臉上差點陷入暴怒。
“御馬監,出了何事?天馬呢?”玉帝神色冰冷地注視着那個管事,十萬天馬,可是天庭最後的顏面,這要是丟了,讓他到哪兒找去?
“陛下,是妖猴,是那妖猴不滿弼馬溫官職太低,所以砸了御馬監,將那些天馬都放跑了”
“什麼,妖猴大膽,本天王的寶馬也在御馬監,他怎麼敢?”李靖一聲怒吼,無數仙人反應過來,紛紛向着御馬監而去。
等到他們出現在御馬監之時,這裏早已人去樓空,只剩下御馬監震碎的殘渣,看上去無比的淒涼。
“本仙君的龍馬啊”
“妖猴該死!盜走了我等坐騎”
“十萬天馬,竟然一匹都不剩下,這妖猴留不得”
“懇請陛下發兵,剿滅花果山,斬殺妖猴!”
“請陛下發兵,斬殺妖猴!”
石猴這次是惹了衆怒,就連玉帝自己的那幾匹坐騎,都被他給收走了,當初與佛門商議,可沒有石猴盜天馬啊。
如此巨大的損失,佛門未必肯賠償。
“妖猴死有餘辜!”玉帝一甩衣袍,衆人剎那間回到凌霄寶殿,冷冷的一瞥佛門安插的那些人,眼眸中閃過一抹殺意,“衆位仙家,何人願領兵出征,捉拿妖猴?”
“哼!”趙公明和瓊霄帶着截教衆人退到一邊,一點都不買賬。
武曲星君此時也啞火了,不敢再繼續作怪。
他知道,這天馬全部丟失,已經讓玉帝失了面子,此時再步步緊逼,必然死無葬身之地。
沒心沒肺,自以爲得計的李靖,心裏狂喜,臉上卻做陰沉狀,他緩緩地上前一步,向着玉帝拱手道:“我願領兵出征,替陛下捉拿妖猴,奪回丟失的天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