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閉上眼,遇見你的世界 >35.名利場:浮名虛利,一切虛空(2)
    範錦華的這一期節目引發了很大的社會反響。

    晚點檔的節目播出,兩個小時之後就上了微博熱搜;範錦華在節目上慷慨陳詞的發言被轉發數萬次,留言多是“男神”,“這纔是大律師啊”,“金牌大狀”;當然,也有不一致的聲音,覺得是“鑽法律的空子,爲壞人開脫”;“爲了錢就想法設法的爲殺人脫罪,黑心律師”

    與此同時,有幾名法律微博大v開始撰寫關於鍾志強案的深度剖析,有人就範錦華的描述剖析了案情;有人找出來再審的判決書字句解讀;有人就此案開始聯繫幾起著名的案件,甚至提及了法治進程的影響

    杜蘅在許安集團加班,與項目團隊就近期項目推進的情況以及發生的問題進行討論,會議結束,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鐘了。沈家旭提出送她回家,沒有客氣,她坐在車裏就開始打盹兒,微信一閃閃的都沒有看到。

    沈家旭看着副駕駛上,頭忽的低一下,又瞬間清醒的杜蘅不由得一笑:

    “辛苦你了”

    “工作嘛,不辛苦就沒我存在的必要了啊”

    杜蘅捂着嘴,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終於是注視到了手機微信。

    趙雯已經熱心的發了很多條截圖。

    杜蘅木然的打開微博,“京城大狀講述艱難洗冤錄”;“強姦殺人犯關押十八載實系無罪”本來困頓不已的杜蘅陡然清醒。

    杜蘅點開了沈家旭的那段視頻。

    “刑事司法的最高境界是無冤。比不錯漏任何一個壞人更重要但是,不能冤枉一個好人”

    杜蘅不由得有些愣住了。

    “範律師口才真是好啊”沈家旭一邊開車,聽到了視頻上的話。一擡頭,看到杜蘅眉頭緊皺,臉色都變了。

    “怎麼了”

    視頻的後面,範錦華講述着辦理鍾志強案的種種,是怎麼樣夜以繼日的核對了多少卷的材料,如何的排除了種種的障礙,經歷了千難萬險

    杜蘅攥着手機的手都要指節發白了,恨不得把手機摔出去。

    沈家旭從主路緩緩的開到了輔路,靠邊停了下來:

    “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你臉色一下子很差是不是他說的有問題”

    “我們是搭檔這個案子,不應該,也不適合面對公衆這麼講的”

    沒有摔手機,但是杜蘅還是忍不住將手機扔在了一邊。

    沈家旭默不作聲的聽着,想做一個忠實的聽衆,然而,杜蘅卻沒有說話。

    “你要不要澄清一下”

    “他也沒有說假話,我澄清什麼算了,回家吧”

    杜蘅道。

    忍不住的抓起來手機,有範錦華髮來的微信,關於此事的解釋,說是因爲被問詢到是否辦理此類的案子,是不得不說,有迫不得已;他只是本着事實說的,無一虛言

    “考慮到你的意願,本不該多說。只是,我想過也不會有不好的影響,既然有益無害那麼說說無妨,而且看起來反響尚佳”

    杜蘅一字未回。

    再晚些,範錦華有電話打過來,杜蘅靜音,沒有接聽電話;

    再有電話過來,杜蘅掛斷電話,回覆了一條信息:

    “我知道了。沒關係”

    杜蘅想了很久,給陳翔發了一條微信。

    “事非我所願,卻依舊是我的責任。萬分抱歉。”

    杜蘅只是道歉,沒有表示要去做什麼彌補,因爲她無法預料到範錦華去怎麼做。事情已經開始,就遠不是他們可控的方式收場。範錦華是她的搭檔,在後續的會見,辦案都是兩個人辦理的,正式的委託書簽過兩個人的名字,公示的判決書上的代理人也是兩個人。所謂團隊,便是如此

    陳翔很快回復:“我明白,沒關係。”

    範律師一時間春風得意,從明日之星變爲了京城大狀,杜蘅的朋友圈裏,世和律所的同行,法大的校友,都有不少轉發範錦華視頻與文章的。熟悉的人一朝成名,親朋舊友與有榮焉也是尋常事,只是,杜蘅一字未發。

    時不時的有人來問杜蘅:

    “鍾志強的案子不是您主要負責的麼範律師關於您的工作都是一句帶過說感謝搭檔,這樣可不是很厚道啊”

    “現在鍾志強案這麼火,杜律師要不要寫一下辦案筆記,估計更吸引人眼球啊。美女律師辦理強姦殺人案,這個對比,更是鮮明,有料啊”

    所有的問題,杜蘅都是笑笑,沒有多說。

    爲了避免見到範錦華,三天來,杜蘅唯一的一次去律所辦事兒都是挑了日程表範錦華去開庭的時候去的。助理們樂呵呵的說着祝賀,杜蘅一笑而過。

    杜蘅順手辦了一件事情,是向律所申請一間獨立的小辦公室。

    次日,範錦華再度電話打了過來。

    “你申請了辦公室你是不跟我搭檔了嗎”

    範錦華語氣又急又衝,是詰責質問。

    “我一直想有一間自己的辦公室的,這樣辦公會安靜一些。”杜蘅語氣平和。“範律,雖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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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們搭檔,但是大多數的時候,依舊是各自負責各自的工作比較多,我鮮少能夠幫到您。就業務量與業績來說,我們相差甚遠,可以預見,未來更會是天壤之別。我無功受祿,於心不安。”

    “你在哪兒我們當面說”範錦華問道。

    杜蘅手持電話,就站在辦公室不遠處。

    “我也是剛剛知道辦公室申請下來了。我來收拾東西”

    範錦華衝動的關上門,他的眼睛泛紅,青筋跳起,是杜蘅幾乎沒有見過的樣子不再理智、穩重,他情緒失控,着急,憤怒。

    “就是因爲我在節目上說幾句話,你就覺得我們要決裂就不能合作了我說了的話,對你有什麼不好的影響我沒有幫你說話嗎現在的反應看,對我們的影響力和業績肯定是有好的影響的,業績額高了,對你有什麼不好”

    杜蘅搖搖頭:

    “沒有”

    範錦華憤怒之下,依舊是邏輯如此嚴密,從這個假定和結果來說,都無懈可擊。似乎,從這個角度,杜蘅還要對範錦華感激不盡纔對。可是,世界不只是一種邏輯,所求更不是隻有名利。

    “那你爲什麼這麼做”

    範錦華追問。

    “我們從搭檔以來,其實合作不多,大多數時候對自己的案子是各自爲戰的。當然,無論是鍾志強案,還是許安集團的法律顧問工作,您爲我擔當許多,我很感激。不管之前還是以後,您的案源遠多於我,這對出力不多的我來說,如果依舊保持這樣的合作,有點不勞而獲”杜蘅道,很是委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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