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也有比季無道更強大的神聖境強者存在，但那些人要麼隱世不出，要麼就是不在武玄大陸之中。
所以起碼在明面上。
季無道已經縱橫武玄大陸上千年的歲月沒有遇到對手了。
一個是當今的天下第一。
一個是過去的天下第一。
如今兩者同處於戰靈域內，都只能施展出戰靈境的力量，到底孰強孰弱？
在所有人看來，這是一場公平的對決。
倘若戰王不應戰，那麼就會被認爲是他怕了。
而戰王如果應戰了，結果卻戰敗了。
那麼他那曾經縱橫無敵的神話，也便就此破滅了，諸聖地必然會抓住這一點不斷的造勢。
名聲這種東西，是很玄乎的一種東西。
你要是說他不重要的話，在很多必要的時候，名聲卻很管用，用處很大。
實際上並沒有人知道。
這並非是一場公平的對決。
因爲楚塵的修爲，只是戰靈四重境巔峯，甚至最近一段時間，他都沒有騰出時間來去進一步的修行與突破。
只是這一點，楚塵並沒有打算說出來。
且不說說出來有些矯情，同時也會被諸聖地的人認爲他在爲有可能出現的失敗而找藉口。
季無道也未必會相信，因爲在季無道看來，他的氣息處於戰靈極境的層次，一個戰靈四重境的武者，怎麼可能具有這樣的氣息？
所以季無道先入爲主的，就認爲他已經是戰靈十重境的修爲，就算還不是，也差不了多少。
可以說。
他若選擇應戰，他與季無道之間，就是一場氣運之爭了。
他若敗，季無道便可坐實這天下第一人的稱號，即便是楚塵身邊這些效忠與追隨的人，除了少數真正的死忠之外，其他人也必然會生出特殊的心思來。
畢竟他們之中不少人前來朝拜，一方面是因爲代代相傳的祖訓，另一方面也是奔着戰王昔日無敵的名氣而來的。
倘若戰王在這一世崛起，重臨天下第一人的位置，君臨天下。
那麼他們這些最先趕過來效忠與追隨的人，無疑就是元老級功臣了。
人，都有私心。
楚塵並不否認這一點，也不會因此去責怪亦或是怨恨任何人。
九世輪迴歲月的沉浮，在人情冷暖的事情上，他要比任何人都看得開。
同樣的道理。
如果楚塵勝了。
那麼他便延續了縱橫無敵的戰績，在世人的心裏，他依舊還是那個天下無敵的戰王。
身爲一位曾經以虛神境修爲屹立於絕巔的強者，也沒有人會懷疑他將來能不能修煉到虛神境，身邊的諸多追隨者，也會更願意死心塌地的追隨與效忠，更加的敬畏他，崇拜他。
聖巫城城外。
楚塵踏空而起，與季無道在空中對峙。
“戰！”
季無道一聲大喝，僅僅是聲音中蘊含的靈力，就震盪的長空晃動，一片雲朵就被震散。
下方諸多戰靈境武者，修爲較弱一些的人，直感覺靈魂識海恍若受到洶涌潮水的衝擊，搖搖欲墜，臉色蒼白，心中駭然。
數十米的距離，不過是兩三步的事。
“轟！”
季無道掌指捏印，一掌打來，強橫的力量與空氣摩擦，發出破空的音爆，震盪出如漣漪般的白色氣浪。
“二重極境級的肉身之力？”
楚塵笑了，心中不以爲然。
他的境界雖然是一重極境。
但因爲他吸收煉化了一滴上神精血，當初他的修爲太弱，所以大部分上神精血中蘊含的力量皆都隱藏在體內。
在這幾年的時間裏，受到上神精血的滋養，他的肉身一直都在變強。
以一重極境的境界，他的肉身實際上已然是達到了二重極境的級別！
“嘭！”
一道沉悶的聲響迴盪在空中，更加驚人的氣浪爆開，並沒有絲毫靈力的波動，因爲在空中交手的兩個人，都只是動用了純粹的肉身力量。
“太可怕了，這真的是戰靈境的力量嗎？”
“最恐怖的是，他們根本沒有凝聚靈力，而是僅僅動用純粹的肉身之力！”
“僅僅是肉身之力，就比戰靈十重境的一擊更加強大，甚至舉手投足之間的力量，足可一擊重創乃至轟殺戰靈榜上的強者了！”
下方觀戰的人羣，皆都心潮澎湃，內心駭然至極。
因爲這對於他們來說，簡直是如同神靈般的力量。
起碼在這戰靈境的層次中，無論是楚塵還是季無道，僅僅以同境界中的王者來稱呼，已經完全不夠了。
他們簡直是同境界中的神！
只見空中，如神靈般傲然而立的兩個身影，皆都巋然不動。
楚塵站在原地，與季無道對了一掌，兩者僵持，誰都不動分毫，如平分秋色。
“不愧是昔年以肉身無敵稱雄的戰王，以戰靈境來說，你比當年更加的強大，竟然也能達到二重極境的高度。”
季無道的眼中閃過一絲讚歎。
三千多年的時間裏，他得到過不一般的機緣造化，所以才能做到這種程度。
而在這些年裏，楚塵卻在輪迴中沉浮，一世更比一世強，着實讓人欽佩。
不過緊接着，季無道的嘴角就泛起了一絲冷笑。
“一重極境與二重極境之間，如天地之差，不知你的靈魂力是否能與我匹敵？”
季無道的話音還未落下，他的眉心就已經開始綻放璀璨的光芒了。
強大的靈魂力凝聚，豁然迸發，就像是眉心處鑲嵌了一顆微小的太陽，綻放絢爛的光華。
“轟！”
一股強大的靈魂力衝擊，就如同一柄重錘，轟入楚塵的識海中。
若純粹以可以動用施展的靈魂力來說，楚塵的確是只有一重極境的層次。
但若論識海的防禦力。
別說是在戰靈域中被壓制的季無道，就算是可以動用虛神級靈魂力的季無道，也不如他！
當感應到有外界而來的靈魂力衝入識海的剎那，位於楚塵識海中央的黑色輪迴，就嗡的一聲顫動。
與此同時，那枚蘊藏着麒麟聖火火種的麒麟甲，也陡然震顫，飛出一縷熾烈的火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