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面軍參謀長同志,”扎哈羅夫的暴怒早就在索科夫的預料之中,他等對方說完,插嘴說道:“請聽我解釋!”
“那你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扎哈羅夫怒不可遏地說道:“若是不能說出一個名堂來,你就等着上軍事法庭吧!”
“我的一支偵察小分隊被困在了關東軍的後方,如果不及時採取行動的話,他們就有全軍覆沒的危險……”
“什麼?”扎哈羅夫聽索科夫說是爲了一支小分隊,就動用重炮轟擊關東軍的防區,又發作起來:“爲了區區一個偵察小分隊,你就動用重炮轟擊關東軍的防區,你難道不知道這麼做,有可能會導致我們的戰役意圖暴露嗎?如果是我處在你的位置上,別說一個小分隊,就算是一個連,甚至一個營被關東軍喫掉,我都不會做出如此魯莽的事情。”
“方面軍參謀長同志,”索科夫不認同扎哈羅夫的這種說法:“如果我當時不命令炮兵實施炮擊,那他們肯定會全軍覆沒的。況且,我不覺得這次的炮擊,會暴露我們的意圖。”
聽筒裏面一陣沉默,過了片刻,傳來馬利諾夫斯基的聲音:“索科夫同志嗎?我是馬利諾夫斯基,請你告訴我,爲什麼說對關東軍陣地的炮擊,不會暴露我軍的作戰意圖?”
索科夫沒想到馬利諾夫斯基會親自和自己通話,短暫的慌亂之後,索科夫穩定了自己的情緒,向馬利諾夫斯基報告說:“元帥同志,在炮擊結束後,我還派出部隊將困在敵後的小分隊接了出來。”
“什麼,你還派出部隊接應了小分隊?”索科夫能察覺到馬利諾夫斯基的聲音裏帶着的怒氣。
“元帥同志,”索科夫連忙向對方解釋說:“小日子就是一個欺軟怕硬的主,假如我的偵察小分隊被他們圍住,而我卻沒有采取任何行動,恐怕纔會引起他們的懷疑,畢竟在他們的心目中,我們就是一個戰鬥民族,處理事情的方式就是簡單粗暴和直接……”
馬利諾夫斯基聽到這裏,不禁呵呵一笑,說道:“戰鬥民族,這個稱呼我還是第一次聽到,不過挺貼切的。你繼續說。”
“是,元帥同志。”索科夫繼續報告說:“我步兵第233師師長法秋申上校親自帶人去接應,並與關東軍方面的一名聯隊長進行了交涉。對方曾經提到我軍炮擊他們防區一事,要求我們給他們一個合理的解釋。”
“那你是怎麼解釋的?”馬利諾夫斯基問道。
“我讓法秋申上校告訴他們,說我們在演習時,因爲炮兵觀測員的失誤,爲炮兵提供了錯誤的射擊參數,從而導致我軍的炮彈誤炸到了他們的防區。”索科夫大言不慚地說道:“當我們發現這個錯誤時,果斷地停止了炮擊,並把犯了錯誤的炮兵觀測員關了禁閉。”….
馬利諾夫斯基哈哈笑着說:“索科夫同志,你的這個理由倒是比較稀奇,我想關東軍方面是不會相信的。”
索科夫霸氣十足地回答說:“畢竟雙方的實力擺在那裏,就憑他們的那幾門75毫米的破炮,假如剛炮擊我軍的防區,我會以更加猛烈的炮火予以回擊。就算他們明知道我是在欺騙他們,也只能吃了這個啞巴虧。”
索科夫的解釋,讓馬利諾夫斯基的嘴角微微上揚,他繼續問道:“那你派部隊去接應小分隊時,又是怎麼對關東軍方面說的?”
“我事先告訴法秋申上校,如果關東軍方面問我軍爲什麼要進入他們的防區,就告訴對方,說我軍在演習的過程中,發現一支小分隊失蹤,懷疑被他們的人裹挾到了他們的防區,所以要進去進行。”
聽到這裏,馬利諾夫斯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連聲說道:“索科夫同志,可真有你的,如此奇葩的理由,你居然也想得出來。怎麼樣,我們的小分隊救出來了嗎?”
索科夫跟着乾笑了兩聲,心裏暗自嘀咕,如此奇葩的理由,小鬼子在八年前就用過,企圖通過這樣的招式進入宛平城,但遭到了守軍的嚴詞拒絕,自己如今不過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而已。聽到馬利諾夫斯基的問題,他連忙回答說:“救出來了,元帥同志。不過原來11人的偵察小分隊,如今只剩下3人,其餘的戰士都犧牲了。”
馬利諾夫斯基聽後,沉默半晌,隨後嘆口氣說:“索科夫同志,這就是戰爭,犧牲是在所難免的。”
索科夫的心裏往下一沉,隨後努力在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好的,元帥同志,我立即執行您的命令。”
等索科夫放下電話,雅科夫就迫不及待地問:“米沙,元帥同志和你都說了些什麼?”
索科夫沒有回答他的這個問題,而是扭頭望向坐在一旁的盧金,苦笑着對他說:“副司令員同志,從現在開始,第53集團軍交給你來指揮。”
盧金聽後不禁一愣,隨即反問道:“米沙,那你呢?”
“我因爲犯了嚴重的錯誤,已經被解除了司令員的職務。”
“什麼,你被解職了?”雅科夫聽到這個消息,頓時激動起來:“這是爲什麼呢?”
“原因很簡單。”索科夫淡淡地說道:“我擅自命令炮兵轟擊關東軍的防區,有可能暴露我軍接下來的進攻意圖,性質是嚴重。只是解除我司令員的職務,而沒有把我送上軍事法庭,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見鬼,大戰在即,怎麼能解除你司令員的職務呢?”雅科夫爲索科夫打抱不平:“不行,我要給華西列夫斯基元帥打電話,把此事告訴他,希望他能改變馬利諾夫斯基元帥的決定。”說着,伸手就要去拿桌上的高頻電話。
“雅沙,”但索科夫卻攔住了他,用感激的語氣說:“我謝謝你的好意,但這種事情最好還是別去打擾華西列夫斯基元帥。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假如此事由華西列夫斯基元帥來處理的話,我就不是僅僅被解除司令員職務這麼簡單了。” “參謀長同志。”盧金在旁邊對雅科夫說道:“米沙說得對。大兵團作戰,軍紀要嚴。假如此事被華西列夫斯基元帥所知曉,他爲了嚴肅軍紀,恐怕會對米沙做出更加嚴厲的處罰,到那時就不是解除職務這麼簡單,沒準就會派人把米沙押回莫斯科,在那裏接受軍事法庭的審判。”
原本還想爲索科夫討個說法的雅科夫,聽索科夫和盧金這麼說,意識到自己太魯莽了,如今大戰在即,索科夫的行爲是公然違抗命令,而是還在一定程度上,暴露蘇軍的進攻意圖。假如引起關東軍的警惕,並因此加強了防區的防禦,對蘇軍接下來要開展的遠東戰役是非常不利的。華西列夫斯基爲了服衆,肯定會拿索科夫類似殺雞儆猴的。
“好吧。”雅科夫改變了自己的想法:“反正我集團軍在這次的遠東戰役中,不過是一支預備隊,根本沒有什麼參戰的機會,米沙就算暫時被解除職務,也沒有多大的影響。”
索科夫剛向盧金移交完工作之後,別濟科夫少校進來向索科夫報告說:“司令員同志,馮上尉和他的部下回來了,您要見他們嗎?”
“請他們進來吧。”
很快,馮上尉就在別濟科夫的帶領下,進入了指揮部。
馮上尉快步地來到索科夫的面前,擡手敬禮後,大聲地報告說:“司令員同志,我已經完成偵察任務返回,特來向您報道,我聽候您的命令,請指示!”
“你好,馮上尉。”索科夫上前和馮上尉握了握手,隨即用手指着旁邊的盧金說道:“從現在開始,有什麼事情,都向盧金中將進行彙報,他如今是集團軍司令員。”
聽索科夫這麼說,馮上尉不禁一愣,暗說自己脫險時,索科夫還是集團軍司令員,怎麼一轉眼,就變成了盧金中將呢?帶着這樣的疑問,他不解地問:“司令員同志,爲什麼呢?”
“還能爲什麼,還不是爲了你們。”旁邊的雅科夫冷笑一聲,不滿地說道:“他爲了把你們從敵人的包圍圈裏解救出來,命令炮兵朝關東軍的防區開炮。結果上級追究責任,解除了他的職務。你現在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吧?”
馮上尉聽後臉上露出了震驚的表情:“什麼,司令員同志爲了救我們,被上級解除了職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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