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紅色莫斯科 >第861章 信任
    “說來聽聽”索科夫和顏悅色地說道。

    西多林拿起紙筆,在上面畫出了伏爾加河的大致輪廓,又畫了一條線連接,向索科夫解釋說:“師長同志,我們可以用幾根鋼纜連接伏爾加河的兩岸,再在鋼纜上鋪設圓木,等鋼纜和圓木被凍上後,就是一座堅固的橋樑,別說運輸物資的車輛,就算是通行重型坦克,也不成問題。”

    索科夫聽完了西多林的提議後,問了一個最關鍵的問題:“參謀長,如果這麼做的話,需要多少鋼纜和圓木”

    西多林考慮這個方案已經不是一天兩天,早已有了一個大致的框架,聽到索科夫的問題,立即不假思索地回答說:“我粗略地計算了一下,要完成這樣一座橋樑,至少需要兩萬米鋼纜和五千根圓木。”

    “我的上帝啊,居然需要這麼多的鋼纜和圓木。”伊萬諾夫出來唱反調了:“以斯大林格勒目前的情況,別說無法拿出兩萬米鋼纜和五千根圓木,就算能拿出來,要在河上建立這麼一座橋樑,至少也需要兩三天的時間。

    參謀長同志,不知你有沒有考慮過,我們冒着風險花費了如此大的成本,和這麼長的時間,在伏爾加河上架設一座橋樑,也許不到一天時間,甚至半天時間就會被敵人的飛機炸燬。我覺得你的這個方案不可行,就算上報給集團軍司令部,恐怕也不會批准。”

    伊萬諾夫否定了西多林的提議,但索科夫卻在暗自思索這種方案的可行度。根據上級的命令,在大反攻開始後,第62集團軍別的部隊是堅守現有的防禦陣地,擋住和牽制敵人;而自己部隊的任務,則是選擇合適的時機,對德軍實施反擊。

    要對敵人實施反擊,光靠步兵是不行的,還需要得到炮兵和坦克的支援。可自己手裏,就只有從彼得廠長那裏搞到的幾輛坦克,和德軍的坦克比起來簡直是微不足道。如果在反擊開始前,自己能獲得來自對岸的坦克支援,那麼自己在反擊中取得的戰果就會更加輝煌。

    但一想到架設這樣一座浮橋所需的材料和時間,索科夫就感到頭痛,他擔心自己就算把方案報上去,崔可夫他們可能也會因爲材料不足,以及施工時間過長等因素,而予以拒絕。想到這裏,他輕輕地嘆口氣,對西多林說:“參謀長同志,你的方案很不錯。不過在目前的情況下,要架設這樣一座橋樑,顯然是不現實的。”

    見到西多林的臉上露出失望的表情,索科夫連忙岔開了話題:“對了,這兩天正面的羅馬尼亞軍隊有什麼動靜嗎”

    “還是和往常一樣,”西多林聳了聳肩膀說道:“每天朝我們的陣地炮擊十分鐘,然後發動地面進攻,一遭到我們的還擊,就立即退回進攻出發點。”

    “是啊,還是老樣子。沒有德國人監督,他們每天的進攻就是走一個過場。”伊萬諾夫在一旁饒有興趣地補充說:“不過這樣對我們很有利,我們可以抽調出更多的兵力用於進攻,以取得更大的戰果。”

    雖說正面的羅馬尼亞軍隊,是自己的手下敗將,不過索科夫卻並沒有掉以輕心,他吩咐西多林:“參謀長,立即派出偵察員,對羅馬尼亞軍隊的佈防情況進行偵察,搞清楚他們防線的薄弱點在哪裏。”

    “明白。”西多林點點頭說:“我立即安排偵察兵的人選。”

    打發西多林和伊萬諾夫去休息後,索科夫躺在指揮部角落裏的行軍牀上,居然一晚上都沒有睡着,腦子裏翻來覆去地想着西多林的架橋計劃。

    第二天一早,西多林剛從外面走進指揮部,索科夫便翻身坐了起來,衝他打了個招呼:“參謀長,你來了”

    西多林沖索科夫點了點頭,試探地問:“師長同志,你一晚都沒睡”

    “睡不着。”索科夫起身走到了桌邊,拿起放在桌上的煙盒和火柴,對西多林說:“參謀長,這裏交給你負責,我到外面去抽支菸。”

    索科夫順着通道往坡頂而去,剛走出洞口,忽然聽到一個土堆後面有人在大聲地喊:“站住,口令”

    口令索科夫一下就蒙了,心說自己就想到坡頂呼吸一下新鮮口氣,順便抽支菸,哪裏知道口令是什麼啊。就在他準備表明自己的身份時,對方忽然驚呼一聲:“原來是您啊,師長同志。”

    話音剛落,就有一名戴着鋼盔,披着一件白色僞裝服的戰士,提着槍從一個土堆後冒了出來。他來到索科夫的面前,挺直身體歉意地說:“對不起,師長同志,我不知是您”

    “沒關係,你也是職責所在嘛。”索科夫衝對方擺了擺手,大度地說:“好在你及時地認出了我,否則你聽不到我回答口令,就會直接向我開槍啊”

    “這怎麼可能呢。”戰士紅着臉回答:“我是不會隨便開槍的。”

    索科夫朝四周看了看,坡頂在經過長時間的炮擊和轟炸後,已經變得認不出來了,到處都是漆黑的彈坑,他瞧了好半天,也沒法看的觀察所在什麼位置,便衝着戰士問道:“觀察所在什麼地方”

    “您順着這幾個彈坑往前走。”戰士指着不遠處,耐心地向索科夫解釋說:“走出二十米左右,就能看到一條塹壕,你只需要沿着塹壕朝東走,就能看到觀察所。”

    索科夫向戰士道謝後,按照他所指引的方向,很快就找到了觀察所。觀察所裏的觀察哨,見到索科夫走進來,連忙擡手向他敬禮,有些慌亂地問:“師長同志,您怎麼來了”

    “情況怎麼樣”

    “敵人的陣地上很平靜,一點動靜都沒有。”

    索科夫聽完觀察哨的彙報後,轉身面向了渡口方向,舉起望遠鏡朝河面上望去。從望遠鏡的鏡頭裏,他發現河面又重新結冰了,兩艘從西岸駛向東岸的運輸船,居然被冰層凍住了。看到這一幕,他扭頭問觀察哨:“運輸船被凍在河面上,有多長時間了”

    “昨天天黑時就被凍住了。”觀察哨聽到索科夫詢問,連忙回答說:“今天快天亮時,我看到船上的水兵棄船離開了。”

    望着被凍住的兩艘運輸船,索科夫心裏暗想:區艦隊的水兵們發現航道被凍住,會不會又採用簡單粗暴的方式,用炮艇再次開闢出航道來

    “師長同志,”觀察哨發現索科夫一直在觀察那兩艘凍住的運輸船,便小心翼翼地說:“您覺不覺得水兵們這樣做,沒有多大的意義”

    聽到觀察哨這麼說,索科夫放下了望遠鏡,扭頭望着他,好奇地問:“爲什麼沒有多大的意義呢”

    “前天晚上,我在這裏值班,親眼看到水兵們把炮艦當成了破冰船使用。”觀察哨對索科夫說道:“一艘炮艦沉沒,另外兩艘受創嚴重,才勉強開闢出了一條狹窄的航道,結果剛使用了一天時間,又重新被凍上了。如果還想繼續使用這條航道的話,只能再採用原來的辦法,繼續用炮艦來撞擊冰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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