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收買到我身邊的人,他僱傭的不是老手才奇怪。”
說這話的時候,沈朗的臉色顯得非常難看。對於他們這行來說,重點從來就只有兩個,信任和錢。正當的掙錢方法很多,如果無視法律的話,只會有更多。
可信任,是一種極其珍貴的東西。
雖然他主要是爲白萌萌提供服務,但是他也向其他人提供服務。要是今天這件事傳出去,而他甚至連出手的人是誰都不知道。那麼他在其他人眼中就不會再有什麼威懾力。客戶們都不會再相信他,沒有信任就不會有足夠多的生意。沒有足夠的客源就代表沒錢,無法維持他必須保持的地位。
結果是麻煩會找上門。
無法從沈朗的話中分析出,他或者白萌萌到底願不願意幫忙。所以,傅曉的表情也變得奇怪起來。“你不想幫我”
這話傅曉到底是想要問白萌萌還是沈朗沒人知道。
但開口回答傅曉的是沈朗,那姑且就當是問沈朗好了。“相信我,我比你更想要找到那個幕後黑手。”沈朗實在沒有心情好聲好氣地繼續和傅曉說話。
站起身來,沈朗走出露臺抽菸去。
“他還抽菸”傅曉略帶驚訝地對明顯不怎麼想說話的白萌萌問道。
“只在有麻煩的時候抽。”白萌萌帶着擔憂看向沈朗的後背,“這件事,比你想象還要複雜。”
凝視着白萌萌滿臉的擔憂。傅曉忽然變得有些沉默,他無意識地伸手撫摸白萌萌的臉頰。“沒事,任何事我們都能解決。”傅曉的安慰顯然沒起到該起的作用。
聽見傅曉的安慰後,白萌萌看起來反而更加難受。她將傅曉的手撥開,“傅曉,告訴我。你對這件事瞭解到什麼程度。”
“什麼都不知道。”傅曉對白萌萌的拒絕感到有些難受。但馬上他就將這種情緒掩飾過去,他略帶疑惑地問:“難道說,你們兩個連個可能的人選都沒有。”
輕輕搖搖頭,白萌萌緩緩說道:“不是沒有,是能完成這件事的人是實在太多了。我們沒有時間一一篩選。”
“嘿,傅曉我還年輕。可不想被人強制退休。”滅了煙,沈朗大叫着從露臺走回房間裏面。他的臉上全是怒意,“傅曉,你到底關不關心你那個副手。”
似乎憤怒是可以傳染那般,被沈朗這樣刺激。傅曉顯然也有些發怒,“你這是什麼話,我當然擔心他”
哼滿是嘲諷地哼聲,沈朗從口袋摸出香菸又想要去抽。坐在位置上的白萌萌看了他一下,像是想到什麼沈朗重重地吸口氣。完全是遷怒,沈朗猛地將煙盒掐變形然後扔到垃圾桶裏。
很顯然,光是對付煙盒沒辦法讓沈朗息怒。因爲他的話中依舊帶着滿滿的怒意。“如果你真擔心他,你就不會在這裏和我們繞圈子。”
“我沒有和你們繞圈子。”
傅曉也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傅曉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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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知道,沈朗到底是在暗示自己什麼。難道他認爲,自己明明知道某些消息。卻跑到他們這邊裝作不知情,放任陳曦處於危險之中。
“冷靜,都給我冷靜。”緩緩站起身來,白萌萌站在兩個馬上就要打起來的男人中間。
“萌萌,他”
單手按住沈朗的胸膛,白萌萌用不容置疑的眼神看着沈朗:“沈朗,我想你該出去冷靜下。”
回答白萌萌的是沈朗雕塑般站立。“這件事,我來處理。”白萌萌的語氣稍微緩和了些,她輕輕拍拍沈朗的肩膀,“你去看看,我們什麼時候能喫飯。”
“噢,對。喫的還沒來。該死的,怎麼什麼事都不順利。”沈朗懷着滿肚子火大罵着摔門離去。
站在房間裏面兩人就這麼沉默地對視着。“坐吧。”白萌萌示意傅曉重新談,“原諒沈朗的無禮,他只是太累了。從昨天到現在,他都處於高強度的壓力下。現在還性命堪憂。”
從沈朗的表現,就可以清楚知道。他是真的認爲自己知道什麼。
不然像沈朗這種人,是不會輕易撕破自己的僞善面具。“你們到底認爲我知道什麼。”傅曉也想要知道,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掌握的情報到底是什麼。
看着傅曉,白萌萌眼中透出困惑與不解。
就這麼研究了一段時間,白萌萌才略帶不解地開口:“傅曉,看來你不太瞭解你的隊伍,你的那些後援。”
“你爲什麼這麼說”其實仔細想想,傅曉自己也必須承認。他確實不太瞭解自己那些守在後方的隊員。甚至,有很多人他只在成立的時候見過。
他們間的交流,就只有他下命令他們彙報,從來都是這樣。
“因爲你不知道我們在說什麼。”白萌萌用某種懷念地語氣,爲傅曉解釋着,“如果你瞭解他們,你就會明白我們在說什麼。”
“我,你”
忽然間,傅曉覺得似乎和坐在面前的白萌萌產生某種距離感。
“你看,這就是你和我們的區別。某天,你擁有了一支強大的隊伍。而你只需要領導,然後完成任務。而我們”看着似乎還是不太明白的傅曉,白萌萌輕笑了聲。“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
“我明白了。”傅曉像是個犯錯的孩子那樣低下頭。
“這一切的重點在於那張芯片。”白萌萌猛地就將時間掰回到正題上,“我想陳曦肯定是發現芯片傳輸的信號消失了。要是我沒記錯的話。正常來說,對應的應急方案是信號消失。他會去最後出現的位置查看。”
“所以”傅曉還是不太明其中的運作方式。
“所以,爲什麼綁走陳曦的人會知道。”
白萌萌依舊慢慢地誘導着傅曉聯想到該想的位置。不是她不想直接說出來,而是不能。她需要傅曉提供的,可不是一般的協助。“這種軍用級加密芯片,只能在指定的信號頻道上搜索到。”
“也就是說,他們肯定有內應。”傅曉立即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