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大哥下一句是啥來着?”
“留下買路財!”
恨鐵不成鋼的大哥扇了小弟一巴掌,然後看着無動於衷的孫凡,厲聲喝罵道。
“小子,留下一兩銀子,就放你過去,要不然就別怪我們對你不客氣了!”
“我要是不給呢?”孫凡反問道,那個大哥瞬間不會了,他以往也沒碰到過這麼棘手的問題啊,不由得把目光看向一旁的山賊頭子。
“看到那幾個屍體了沒,那些可都是不聽話的,你不會也想躺在地上吧?”
山賊頭子手持着鐵槍,在馬上戲謔的笑着,用槍尖指着孫凡,一點也不在乎孫凡身上的裝扮。
“你確定?我可是軍隊的人!”孫凡有些意外,這年頭的山賊土匪不怕正規軍的嘛?
“切,你當你林虎大爺是嚇大的,區區一個大頭兵,還想唬大爺,現在你得留下二兩……不,五兩才能放你過去!”
山賊頭子林虎張狂的揮舞着手中的鐵槍,向着孫凡耀武揚威,眼神之中充滿了貪婪,嘴裏的污言穢語不斷。
不管孫凡是什麼身份,反正現在都是孤身一人,就算來頭再大。
完了還能帶着軍隊來清掃整個山林不成?
相比之下,孫凡身上的武器裝備,以及那匹坐騎都是非常不錯的戰利品。
“要麼給錢,要麼死!”
林虎的胸膛高高的鼓起,然後發出了巨大的吼聲。
當然,就算孫凡給錢,他也不打算放過孫凡,他只是想看孫凡那種抓住希望,但是希望又被他無情碾碎的樣子。
那種堪稱藝術的畫面,他是百看不厭,不過孫凡並沒想像他想的那樣被嚇住。
“我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還有第三種選擇,就是你死?”孫凡沉吟片刻提出一種假設。
一邊說着,一邊從馬上下來,隨手拋出長槍紮在地上,然後將繮繩纏繞在上面。
“哈哈哈……你是說,你要殺我?”林虎忍不住發出大笑,甚至直不起腰,趴在馬背上捂着肚子“你別是個傻子吧?”
“也許,你纔是傻子也說不定。”
孫凡的臉上浮現起淡淡的笑容,林虎注意到了這個笑容,他很不爽。
“喂,小子,你是在找死啊……”
他臉上的笑容消失,緩緩擡起手中沉重的鐵槍。
“作爲激怒我的代價,你會死的很慘的!”
“這個應該就是嘴遁吧?聽起來似乎沒有什麼威脅的樣子!”孫凡撓了撓自己的臉“作爲第一個死在我手上的龍套,也許是你這輩子最值得銘記的事情吧。”
孫凡並不是什麼大善人,林虎的勒索讓他很不爽,所以他決定今天就開開葷。
說起來,至今他還沒有殺過人,眼前這個讓人討厭的林虎,似乎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伴隨着戰馬的嘶鳴,沉重的突擊開始了。
林虎眯起了眼睛,平舉着手中沉重的鐵槍,對準孫凡的身體,臉上露出了冰冷的笑容,一人一馬的節奏緩緩融合在一起,血腥殺伐的氣息逐漸散發了出來。
殺人如麻的林虎可不在乎目標的身份,只要惹怒自己,那麼目標都會變成同一個身份——死人。
敵人終於已經來到了面前,林虎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猙獰,他要用孫凡的屍體,來向這羣剛剛收復的小弟們宣告,膽敢忤逆他的下場。
就像是被嚇傻了一樣,孫凡呆在原地,看着槍尖距離自己越來越近。
長槍刺進孫凡的身體,但是林虎的臉上的表情卻呆滯了,手感不對,並沒有那種刺中血肉之軀的感覺。
被刺中的只是孫凡的殘影,孫凡居然出現在了馬背之上,也就是他的背後。
“雷霆萬鈞!”
林虎恍惚之間,彷彿在孫凡的拳頭上看到了火焰,他直接飛身撲了出去,但是身下的奔馬卻沒有那麼幸運。
如同山嶽崩塌一般的鐵拳發出了呼嘯的聲音,撞擊在了戰馬的身軀之上。
甚至沒來得及發出一身慘叫,戰馬轟然停滯到底,在地上滑出一道轍痕。
林虎驚恐地看着孫凡,他從孫凡的身上看到了妖怪的影子。
孫凡擡起頭,冰冷的目光讓林虎感覺到無比的恐懼,他想要開口求饒,但是一切都遲了。
“饒命……”
孫凡松拳爲掌,攜帶着強烈的勁風自側面斬擊而至。
命中脖頸!
“卡擦!”
勁道透體,林虎的脖頸猛然一斜,依稀可以聽到頸椎骨碎裂的聲響,手刀的龐大力道迫使他的上半身不由自主的傾倒,最終狠狠地砸向地面。
“饒……命……”
“嘭!”
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說出饒命兩個字的林虎倒在了地上。
但是他沒有死,他只是喪失了所有行動能力。
孫凡呆呆地看着他,就這麼看着他。
看着林虎眼中從恐懼,到絕望,再到悔恨,直到……徹底沒有了聲息。
林虎,死!
看到林虎死亡的小弟們一鬨而散,他們心中無敵的首領死了,嚇的他們轉身就跑,絲毫沒有爲老大報仇的勇氣。
“我居然真的殺人了!”林凡看了看地上躺着的屍體。
再看了看自己的手,有些不知所措。
雖然他早就習慣了死亡,也殺死數十隻火鼠,但是殺人真的還是第一次。
“和殺火鼠完全不同……”
“真的死了!”
“我真的殺人了!”
孫凡看着林虎,他親手殺了他。
在前世難以想象,甚至於在他兩輩子加起來的生活裏,都是很難以想象的事情。
但是這是事實,就清晰的擺在他的面前。
即便他早就做好了心裏準備,但是當這個事實發生的時候,他依舊有些迷茫。
小說當中的那些嘔吐,不適完全沒有發生在他身上,甚至於他除了迷茫之外,沒有半分不適應,就好像是呼吸那麼自然。
“原來,我已經……這麼強了嘛,強到可以殺人的地步了……”
沉默了一會之後,孫凡重新擡起了頭。
“殺人者,人恆殺之,所有想殺我的人,都該死!”
收回念頭,孫凡走回自己的坐騎旁邊,然後朝着林空鎮的方向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