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踏了上去。
隨後對着穿着一身蓑笠的店家說道:
“船家,去旁邊的江心。”
“雖然現在並沒有下大雪,但是這種時節,在江心之中也別有一番妙處。”
兩個人隨意坐在小船上。
緊接着,小小的烏篷船便在船家划動之下,緩緩的蕩起清波,向着江心而去。
“兩位客官坐好了。”
“小老兒要加速了~”
提醒了兩個人一聲,只看到這船家滑划動水波的聲音,更加的響亮了。
小船的速度也更快了。
躺在這烏篷船上,看着遠處比藍色的天空,那真是別有一番奧妙。
一邊划着船,幾個人一邊悠閒的交談,當然最主要的還是那船家開口:
“兩位客人沒怎麼坐過船吧?”
“小老兒我在這兒江上幾十年了,拉過的每一個客人我都記得。”
“兩位應該是最近兩年纔來的這裏吧?”
聽到這船家的詢問,衛易自然也是點了點頭。
這也沒什麼不可說的。
“前段時間剛剛來。”
“總的來說確實也沒過一年。”
“而且還讓店家說準了,貧道還真的很少坐船。”
“尤其是像這種慢悠悠的小船,貧道也是第一次坐,難免感到有些新奇。”
“讓店家見笑了。”
聽到這裏,那船家也是善意的笑了笑,然後笑着說道:
“哪有什麼見不見笑的。”
“像這種江上的小船兒,也不過是混口飯喫罷了。”
“哪有兩位道長逍遙。”
“如果能夠喫飽肚子,這江上得有大部分的船家,不願意來打漁。”
“說到底也是爲了養家餬口。”
看到兩個人聊的有滋有味兒,陳東行反倒是差異的看了衛易一眼。
緊接着。
陳東行開口詢問道:
“敢問船家這一趟多少錢合適?”
“我們兩個兄弟可能還得遊玩一會兒,所以還得麻煩船家再陪我們一段兒時間了。”
聽到陳東行的詢問。
那店家笑了笑,然後搖了搖頭開口說道:
“這點距離那還要什麼錢。”
“更何況船上能有這兩位道家高士,哪更是小老二的緣分。”
“能聆聽兩位的教誨,那都已經是小老兒幾百年修來的緣分,哪裏還能向兩位道長要錢?”
“再說了,小老兒無兒無女,一生都漂泊在這江上,餐風飲露不過是習慣。”
“倒也不算是多麻煩。”
“如果晚上能有兩位道長相陪,那小老而倒還真的挺高興的。”
兩位也都是人精,自然也能夠聽得出船伕這話的真假。
“那就麻煩船家了~”
“……”
就在這個時候,衛易似乎這纔看到,這烏篷船上小棚子上面的劃痕。
仔細看去。
只看到這上面圓圓的小棚子,上刻着密密麻麻的文字。
似乎都像是人名一樣。
有的十分粗鄙,甚至於連筆畫什麼的都不太對。
看到了這裏,衛易似乎覺得十分有意思:
“店家,你這小船上面中烏蓬之上,爲何會刻寫着如此多的姓名?”
“看起來還挺有歷史韻味的。”
說到這裏的時候,衛易指了指其中某一片比較老朽的地方:
“這幾個名字距離現在,少說也得有個四五十年了吧?”
“就連寫法都跟後來不一樣了,店家你這小船兒可是一個活歷史呀。”
聽到衛易如此讚揚。
那船家似乎也是十分的高興:
“哪裏,哪裏,不過是在這江邊擺渡的時間長了而已。”
“小老兒渡船向來不要錢,這些名字也是一個又一個客人刻上去的。”
“確實也是有些年頭了。”
說到這裏的時候,那船家也是像這兩個人開口說道:
“如果兩位道長要是不嫌棄,下船的時候可否也留下筆墨?”
“這樣的話,小老兒在船上也算是有了曾經來過的一番經歷,這也不枉走了這一遭。”
衛易則是笑了笑,然後看了看這小船兒,摸了摸小船上面的木頭。
接着這纔開口說道:
“不過是區區筆墨罷了,恰逢此番心情好,留下幾個字句又有何不可?”
“就怕店家不喜歡呀~”
說到這裏的時候,衛易似乎也是有了興致。
看着遠處逐漸落下的太陽。
然後笑着說道:
“正巧是在這江上,不如貧道講幾個神鬼故事吧。”
“這樣倒也挺應景,也算是調節調節氛圍。”
看着衛易這麼有興致,陳東行自然也不可能拆臺。
更何況,他對於衛易所說的故事,也是十分的好奇,於是慢慢的坐直了身子。
就這樣靠在船上側耳傾聽。
那店家也是如此,雖然他在船上划着漿,但是這也絲毫不影響他聽故事。
而且。
自從衛易說了要講故事之後,這店家划船的聲音也是越來越小。
到最後幾不可聞。
但是小船兒卻也仍然完美的在江河之上前行,不得不說這老船家的技術之精湛。
“小老兒在這聽着呢。”
到了這裏,衛易清了清嗓子,然後最後纔開始講了起來:
“從前的時候,有那麼一對知音,一個打漁人,一個溺死鬼……”
“每次那打漁人釣魚之前,都會在江中撒上酒水,這也算是他們兩個的默契。”
“待到酒水灑淨,不過是一時三刻,那大魚便通通進入網中,可比那些費勁心思的人打得多了……”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直到那一日一個孩子掉了下去……”
“……”
天空之中的月亮照亮了四方。
這江水似乎也變得更加的清澈。
寂靜的大河之上,只有那溫和平靜的言語,在靜靜的敘說着那聊齋志異。
“……最終神明受到感動,將水鬼敕封爲水神,雙方也算是都得到了好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