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走出一步,看到那萬里大山便逐漸的在他的身後轉移。
無數的白霧也在慢慢消散。
每一步踏下都有着一道龍脈在漸漸的融入大地,迴歸到自己原本所在之地。
終於。
當衛易最終離開整座白雲山的時候,原本那九十九條龍脈拱衛一珠的風水大勢,便已經完全的消失殆盡。
瀰漫的煙氣也是完全消散。
顯露在衆人眼中的,則是更加蒼翠的山林,更加宏大的山峯。
隱約間還有着一種莫名的火氣燒的人心煩意亂,心肝脾肺腎都感覺到隱隱作痛。
向後看了看自己煉丹的那一個場地,衛易隨後便頭也不回的,向着遠方的天空而去。
看其方向。
隱約間似乎是與他來的方向一致,這個是那紫薇星照耀之下的天都城。
然而。
就在衛易離開沒幾天。
居住在這白雲山之下,以砍柴捕獵爲生的那些獵戶,便已經發現了這白雲山的變化。
一大羣獵戶看着更加蒼翠的高山,感受着其中灼灼熱意,一個個的不由地對着高山朝拜:
“拜見山神老爺。”
“拜見山神老爺。”
“……”
每一個發現這山林之中變化的獵戶,都會下意識的摩拜高呼。
沒過幾日。
白雲山附近的山村之中,便已經立上了一個又一個的神廟。
雖然裏面沒有具體的畫像。
但是那越加高大的山峯,卻是隱約顯露,好像這就是他們膜拜的山神。
氤氳的香火在白雲山附近瀰漫,恍恍惚惚若大日紫氣。
同時。
一些在白雲山附近的普通散修,也發現了白雲山的變化。
就在白雲山的一個山頭上,三五個和尚,道士,還有三教九流的人,都在那裏觀望的下方蒼翠的山谷。
其中一個道士似乎明白了什麼,整個人面上則是十分的凝重:
“貧道觀望這山中紫氣,覺得恍惚間這其中氣態成火焰,隱約間凝聚成一方鎮壓四極的神爐。”
“這分明是有着大神通的先輩高人,在此打鼎煉藥,此等藥氣幾欲衝破蒼穹。”
“這是我們的大機緣啊!”
聽到這道人如此說,其中一個穿着紫色紗巾,頭上沒有半點頭髮的道姑也是有些驚疑的對着那道人問道:
“就連道長都分辨不出什麼嗎?”
“不知道諸位同道,可是見過此等霸道的丹鼎之器?可否聽過哪派祖師有現身的信息?”
聽到這道姑的言語,其他人則是紛紛搖頭,一個個的下意識的退後了半步,好像要跟她劃清界限。
開玩笑。
那說話的老道士,可是一個修行多年的老怪物。
雖然說看着年輕,但是卻是駐顏有術,也不知道還有多少年就要魂歸故里了。
聽其說話很明顯,這裏有着大機緣,是他們的機遇,前輩竟然留下了那應該就是他們有緣。
不知者不怪,有些東西就得糊里糊塗的纔行呢,點明瞭並不好。
要是真被這黑了心的婆娘給套出來了話,萬一一不小心說錯了,惹怒了那一位前輩。
常言道,舉頭三尺有神明,但是他們知道,真正的胎息大能,可是比他們認爲的所謂神靈還恐怖。
誰知道這一位前輩究竟是什麼性格?
只有真正的經歷過修行界的種種,這才能夠明白,什麼叫做強者不可辱。
惹不起惹不起。
這娘們兒有點兒虎啊!
不一會兒的功夫,剛剛聚集起來的那一些人,便紛紛的散落在白雲山之中,各自尋找着自己的機緣。
就在這些人之中。
一個看起來十分落魄,手中舉着一個棍子的老乞丐似乎並沒有這樣的想法。
只是煮着自己的柺杖,悠悠的走到山谷其中一塊兒大石頭的旁邊,然後便躺下了:
“哈~好睏呀,睡覺睡覺。”
“尋找機緣,那都是人家大行者的事兒,像老乞丐這種廢物還是喫飽喝足了,安心度過餘生吧。”
“打打殺殺有什麼好的,還不如找個地方好好的睡一覺呢,困了~困了~誰都別想打擾我睡覺。”
“呼……呼……”
緊接着,他便旁若無人的,在那大石頭的旁邊打起了呼嚕。
看的往來衆人,各種前來瞻仰的修行者紛紛搖頭,甚至還以之當做反面教材。
只不過。
就在衆人沒有看到的地方。
老乞丐躺着的那一個巨石的裏面,閃耀着點點紅光,似乎有着紫氣在氤氳而生。
另一邊。
早已經化作一道飛虹的衛易,似乎感應到了什麼。
只看他心神微微一動。
緊接着,他整個人也是明白了這事情的前因後果。
於是乎輕聲笑道:
“呵呵……現如今這修行界發展的確實還挺快的。”
“這才區區一個甲子不見,曾經的那種種種友好的環境,已經被破壞殆盡了。”
到這裏的時候,他的聲音則是變得有些滄桑:
“弱肉強食,強者爲尊……”
“看樣子貧道之所以能夠四處交友,就是佔了這修行者人數少,靈機足夠的便宜了。”
資源足夠人又少,自然都會你好我好大家好,不過,運氣這東西誰又能夠說的準呢?
正如胎息境界的修行者誰不是個天才似的。
放到現在,那就是誰還不是個氣運之子了?
不一會兒功夫,唯一便一步一步的踏着腳下的漣漪,來到了這天都城外。
然而。
此刻,看着面前的天都城,看着面前的這一片陌生的大州,衛易一時間彷彿不認識他了一般:
“這還是貧道曾經見過的天州嗎?”
“雖說貧道知道,有人施展了改天換地的大神通,但是這變化這也太大了吧?”
好好的一個一望無際的巨大平原,已經變成了高山瀰漫的丘陵地區。
而原本覆蓋半個大州的天都城,此刻已經被衆多高山圍在中央。
而且。
以前只在平地之上的天都城,此刻彷彿是在着重山的中央一般。
偶爾有着雲氣在其中飄過,看起來似乎是建築在高天之上的神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