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舒展了一下腰肢,兩個人便緩緩的踏出了門外。
看着遠處的朝陽,一晚上積攢的所有的沉默,通通被燃燒殆盡。
這又是新的一天。
這又是新的開始!
就在這個時候,陳東行看了衛易一眼,緊接着對着衛易開口問道:
“你又要走了嗎?”
聽到陳東行的詢問,衛易點了點頭,隨後便默默的轉過身子去,就這麼靜靜的向着遠方走去:
“貧道走了,道友你可一定要好好的修行啊~”
“期待與你的下一次相遇~”
就在他說完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只看到面前的空間之中似乎有着點點的波紋出現。
下一刻。
衛易便消失在了那些波紋之中,他離開了五猖觀。
站在近的高山上。
他靜靜的看着遠處的河水,沉默了一刻鐘之後,隨後便緩緩的向着城池之中走去。
“大早上的不喫點兒飯再走,總感覺到哪裏不對勁。”
“總不可能餓着肚子趕路吧~”
就這樣,他還是如同普通人一樣,排隊進入到城池之中,然後便向着曾經的那一條街道走去。
就在他離開之後。
那濤濤的江河之中,隱約間乎有人水汽在瀰漫。
江水好像停滯了一剎那。
兩岸河邊的寺廟裏面,香火似乎變得更加的醇厚,就好像是有着神靈走下了神壇一般。
兩雙眼睛就這麼靜靜的望着衛易向遠方離去,越走越遠,越走越遠。
……
走入了城池之中。
衛易輕車熟路的,便來到了這曾經的小喫一條街。
這都多少年的記憶了。
但是像這種大城市裏面的東西,基本上不知道多少年才改變一次。
而且,這種時代種種技藝基本上都是父子相傳。
哪怕是有些不父子相傳也會師徒傳承,無論是多少代的關係,隨便一查族譜就知道。
就跟漢代的玉碟一樣。
劉皇叔都不知道是出了多少代的血脈了,有了信息依然能夠查到他的身份。
走進了這條街道。
衛易便十分熟悉的走進了其中的一個小攤子。
哎幼呵。
這一看有些不得。
那小攤子的旁邊竟然,種了一顆大大的山楂樹。
曾經的房子似乎也修改過。
僅僅一看,就讓人感覺到十分的高端大氣。
看到這個變化,衛易倒也並沒有先着急詢問,反而先坐在了一個桌子上,對着遠處忙碌的那兩位中年夫婦開口說道:
“老闆來碗豆腐腦,多加點兒鹹菜。”
“再來兩張烙餅。”
“要新鮮剛出爐的~”
這攤子上本來就沒幾個人,那一對兒夫婦聽到衛易說的話之後,便迅速的動作起來。
看他們迅速的弄好豆腐腦,然後放上鹹菜各種配料。
緊接着,從爐子之中取出了幾個剛好烤好的燒餅,就這樣快速的端了過來:
“道長,您的飯好了~”
緊接着,一邊喫着,一邊向着身旁的幾位遊客打聽道:
“打擾幾位居士了。”
“貧道看這一對夫婦,似乎不像是混跡街頭的人,如今怎麼在這裏賣豆腐腦?”
“難道說孫家的豆腐腦兒生意,已經被別人給繼承了?”
聽到衛易的詢問,旁的幾個同樣在這喫早飯的幾個鄰居,到也是來了興趣:
“道長您竟然知道這店鋪是孫家的?不過這倒也是正常,畢竟孫家豆腐腦最有名了。”
“孫家豆腐腦不知道在這裏開了多少年了,平日裏積德行善,自然是子孫多多,怎麼可能是會給別人?”
“不過這事兒倒也稀奇,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明明孫家已經成爲了官宦世家,怎麼還是十分熱衷的幹這豆腐腦兒?”
聽到他們幾個在這裏熱火朝天的討論,旁邊的一個書生似乎是懂得很多。
只看到他悄悄的看了忙碌的夫婦一眼,隨後這纔對着衆人解釋道:
“這孫家已經官宦幾代,每一代在咱們青陽城都是極盡的榮耀。”
“不過,據說他們老祖宗好像留下了規矩,說是後代子孫必須要有人經營這豆腐腦的生意。”
一邊說着,那年輕人一邊指着忙碌的中年夫婦開口說道:
“這兩位雖然經常在這裏擺攤兒,但是他們的身份可並不只是這些。”
“那老闆可是已經有了舉人功名,如果不是因爲在書院之中當教習,可能早就當官兒了。”
說到這裏的時候,那年輕人也是開口說道:
“這孫家似乎是因爲祖訓,這纔在這裏幹活兒,他們可看不上這幾個錢兒。”
“你們別以爲這老闆,就已經是在這裏幹活兒的地位最高的了。”
“這小攤子隔兩年可是會換一個人的,一代又一代的輪換,誰都跑不了。”
“據說前兩年在這裏擺攤的,可是咱們青陽城的最厲害那一位。”
“據說當時那可是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能夠在這裏喫飯的就沒有幾個普通人。”
“咱們能夠在這裏喫一次飯,那已經夠拿出去吹好長時間了。”
“要是書院裏的那些學生知道我在教習這裏吃了一頓飯,還讓教習端過碗來,那估計得羨慕死他們~”
果然啊,這天底下的學生都有着同樣的思想。
而就在他們一邊喫着飯一邊聊天的時候,就看到那中年男子拿出來了幾個窩窩頭,向着對面的街道走去。
看着他們這樣子。
似乎像是給乞丐送糧食去了~
正在喫着豆腐腦的衛易看着這相熟的一幕,整個人則是忍不住笑了。
尤其是當他看到一個有些年輕的乞丐,爭着搶着去搶那個窩窩頭的時候。
下一秒。
只看到那年輕些的乞丐狼吞虎嚥的喫下了幾口窩頭,又迅速的吐了出來。
看到這一幕,衛易則是不由得笑出了聲:
“這孫家家風果然不錯。”
“窩窩頭哪裏是能隨便喫的?”
“要是這麼好喫的話,那些真的沒有力氣去要飯的老人家,怎麼可能搶的到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