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與此同時。
他也在同樣的位置看到了同樣的身影,那不是大師兄,又是何人?
現在實在是太早了。
大部分的童子都並沒有起來,只有他們兩個,在太陽初升以前就在這裏早早的卷着。
太陽初升。
衛易緩緩的感受着剛出生的太陽,那一種生機。
這是一種心靜的感覺。
並沒有所謂的漫天紫氣,也不能夠吞吐所謂的霞光。
只是在這裏靜靜的感應。
一切都是那麼的平凡。
終於,等到太陽真正的升起來之後,便看到別的地方的房間之中,另外的那兩位師兄也各自都出來。
他們有的打柴,有的挑水。
看起來一切都是那麼的井然有序。
等到感應完成之後,他這才站起身子來,只不過此刻,大師兄已經來到了他的身邊:
「雲易師弟果然是個識字的。」
「看樣子,爲兄確實是沒有看錯。」
他昨晚只是下意識的提點幾句,沒想到這位師弟真的有着這種毅力。
更沒想到,這位師弟竟然識字,他可是知道識文斷字是如何的艱難。
看着就好不容易的機會,衛易則是不由得開口,對着大師兄說道:
「師兄,不知道您修行到了哪一步?」
「有沒有達到,那龍蛇吐納術之中所說的百日築基的境界?」
他對於大師兄比較好奇。
畢竟另外的兩位師兄每天似乎都很沉默。
他們都屬於那種你愛管不管,反正我就是修行自己的仙道的那種。
而且,既然大師兄能夠作爲那兩位的師兄,那他相信大師兄絕對不一般。
聽到了衛易的詢問,大師兄則是不由得開口笑着說道:
「師弟,你這實在是太過高看爲兄了,百日築基哪裏是那麼好就能成就的?」
說到這裏的時候,他緩緩的向着門外走去,一邊走着一邊對着衛易示意道:
「不知師弟可否願意跟着爲兄出去走走看看?」
大師兄這就是提點了。
衛易自然而然的不會推脫掉這樣一個機會。
畢竟這修行界的東西總歸要多瞭解一些爲好,免得到時候,書到用時方恨少。
兩個人緩緩的在門前走過。
大師兄順着門前的小徑,便在山林之中帶着他緩緩地向前走。
一邊走着一邊對他說道:
「師弟認爲,所謂的修行應當是如何?」
「對於修行可否有什麼憧憬?」
他並沒有提前說什麼,反而對着衛易提出了這麼一個問題。
聽到這裏,衛易想了想,隨後便慢慢的開口,對着大師兄說道:
「修行應當是如同大師兄所說的,吞下一口先天炁,每日打坐練氣。」
「飄飄乎如憑虛御風,羽化而登仙,自當是朝遊北海,暮宿蒼梧,逍遙無盡而已。」
這兩句話直接就把他所思所想的吐露了出來,更兼之有着一種很美好的暢想。
聽到了衛易這樣說,大師兄反而笑了起來。
雖然看似行走之間擡腳便走過,但是每一步邁出都能夠跨越很遠的距離。
這還得讓衛易加快速度,這才能夠跟得上。
等到走到山巔。
兩個人站在小山丘上面,看着四面八方的樹林,突然感覺到心中有着一種十分舒暢的情緒。
整個人的心情都暢快了幾分。
深深的吸了幾口氣,大師兄這才笑着開口說道:
「若是修行,真的如同是師弟所說的那樣,那就簡單了。」
「飄飄乎如憑虛御風。」
「這真的是如同神話之中的古代仙人一般啊~」
說到最後的時候,他整個人也則是不由得嘆息了一口氣。
拍了拍旁邊的一塊石頭,他隨意的用袖子輕掃一下,直接就坐了上去:
「師弟且坐下來談話。」
兩個人都坐在石頭上,都坐下之後,大師兄這纔開始慢慢的講解道:
「師弟你所暢想的,那不過是存在於神話傳說故事之中的一些古修行者罷了。」
「現實之中的修行,可是沒有那麼簡單。」
「就拿師傅來說吧!」
「他老人家不知道修行了多少年,但是至今也不能,或者說不願意憑虛御風。」
「就算是施展法術,那也是隻有到了不得已的時候,這才施展一次法術。」
「實在不得已了,或者說必須要用法術的時候,能儘量的少用就少用,哪怕藉助一些外物。」
想到這裏的時候,衛易就想到了帶他們來的那三匹高頭大馬。
他似乎是明白了什麼。
看到衛易這一副恍然大悟,似乎是明白了什麼的樣子,大師兄便繼續開口說道:
「這每一口的先天炁都十分珍貴,哪怕是每日打坐練氣修行,數年才能夠真正的完整吞下一口。」
「就這樣,還得使資源充足。」
「但是問題是,尋常的修行者哪裏有着如此的資源?」
說着的時候,他一邊指着四面八方的森林,一邊對着衛易說道:
「能夠在此等山林之中佔下一方寶地,那就已經說明師傅本身的能力了。」
「大部分修行者,不過是四處飄零,不知道何處是自己的安身之所罷了。」
說到這裏的時候,大師兄整個人直接又恢復了原先那種十分平澹的樣子:
「這修行可不是那麼簡單。」
「就如同咱們道觀,這衆多的弟子忙前忙後擔水噼柴,不過都是爲了供應師傅一人修行。」
「無論是打柴燒水,還是種植採摘,都是爲了去山下獲得些銀錢,然後購買一些喫食資源。」
「要是喫都喫不飽,那就更別提什麼修行了。」
「畢竟這修行本身就是精氣神共同修行,共同提高,也沒有什麼所謂的,整天打坐練氣之說。」
「若是本身的氣血不足,體魄不夠強健,也沒有辦法承載龐大的法力。」
「過兩天師兄就得爲你們分配工作了,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修行可不僅僅是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