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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時政要聞

    “雙腳要站穩,呼吸要隨着動作節奏調節好,要注意看我的動作”

    這天早晨天剛亮,許清就被心急的小顏從被窩裏拉了起來,要許清教那練了有可能得道飛仙的太極拳。沒看出來小丫頭還是挺有天賦的,雖然動作很生澀,但練了兩遍後,還是基本能跟着許清把動作進行完;只是雙腳常會站不穩,呼吸也很紊亂。

    “少爺,要練多久才能得道飛仙”小姑娘喘着氣問道,運動過後的臉蛋上紅撲的,豔若三月的桃花,額頭滲出一些細細的香汗。

    “這可說不準,這要看玉皇大帝什麼時候樂意發籤證了。”打趣小顏已經成了許清在北宋生活的一種樂趣。教小顏太極拳不是想把小顏調教成什麼高手,只是覺得小顏喜歡就由着她,這年頭醫療條件這麼差,練練太極拳對身體還是有好處的。

    “那成仙后小顏還能不能跟着少爺”小顏這回好象沒注意到許清提到的簽證。

    “那到了飛昇那天,你就拉緊我的衣角好了。”

    “到時我要少爺抱着我,我怕天上風大把我吹跑了。”

    “嗯趕緊打水去,少爺我要洗臉,對了,要冷水。”果然是童言無忌,許清聽了有點冒汗。

    喫完飯許清就早早打發二柱拿着新犁下鄉去了,許清沒有跟去,他對自己弄出來的新犁有信心,畢竟那是經過千百年,加上億萬人民實踐證明了的東西。再說了,也不能什麼都要自己親力親爲啊。喫完飯要進後院時,他才下意識問了一下大柱關於收購山藥的情況。經過昨天的努力,大柱的進展不錯,今天再去市面上轉悠半天大概就能收夠了。

    許清把自己關在書房裏繼續揹着四書五經,前世畢竟也是大學畢業,仔細琢磨基本上還是能把書中的意思弄懂的,他還用上了以前背英語單詞時的一些技巧,背書的進度慢慢提高了些。許清這麼下力氣背這些東西,一是身處這個時代,確實需要這些知識,否則,除非許清打算一輩子窩在自家後院。二來嘛,也是因爲生活太無聊,在這裏,許清所認識的人加起來,用兩個手掌就能數得過來,生活圈子太逼厭了,背書也成了一種打發時間的方法。

    下午,許清背上畫板,帶着小顏又出門了,他畫的是肖像畫,帶上小顏就是一個活廣告。那張用來展覽吸引顧客的宣傳畫,畫的就是小顏。到了前天那個叫洪家橋的老地方,許清剛把畫板架起來,就聽到老榆錢樹後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許清側身過去一看,發現其中一個就是前天第一個照顧自己生意的書生,正背對着許清,他對面坐着的,也是個二十來歲書生模樣的人,看到許清望過去還微笑的點了點頭。前天光顧許清的那位書生,正從旁邊的小斯手中接過一壺酒,細細的斟上,然後舉起杯來向對面的書生說道:“沒想到在此遇到子期兄,小弟藉此杯水酒,祝賀子期兄今科高中,前程無量。”

    許清也向對面的書生點了點致意,然後就坐回來了,然而只隔一株老榆錢,後面的交談聲還是清楚的傳了過來。只見那位叫子期的書生回聲道:“長德老弟不必客氣,以長德老弟的才華,想必來年也必能高中。愚兄可等着長德你的好消息哦。”

    “唉今科春帷落榜,差點沒被我家老爺子逐出門戶,別提了,還是說說子期兄你的事吧,怎麼樣吏部那邊可曾有消息”

    “呵,趙伯父想必也知道長德你只是一時失手,必不會真的怪罪於你,長德你不必太介懷。至於吏部那邊嘛,家叔倒是去打聽過,我可能要知扶風縣。只是目前吏部還沒有下文,還不好確定。”

    “知扶風縣好啊,這也算是在韓招討和範公帳下效力了,國家正值多事多秋,子期兄能到西北任職,正好可以一展所長,來,且乾了這杯,預祝子期兄能一展胸中抱負。”

    “來,幹長德你可曾聽說,前陣子京東數縣又鬧起了民亂,官家不得不再次下旨安撫,只是這幾年來朝廷已連加了幾回賦,雖然去年五月,官家自己拿出一百萬貫內藏緡錢補貼軍用,但長此下去終不是辦法,現在東京周圍又發生了民亂,國事堪憂啊”

    這是許清第一次聽到關於朝廷時政的議論,他對此倒是很感興趣,畢竟對身處的社會一無所知,總是件讓人很難受的事情。以前看史書,似乎說宋朝前期和中期社會都是比較穩定的,而現在從這兩位書生議論的內容來看,卻並不是那麼回事,似乎此時的大宋不但不是一片安定祥和,還有四處冒煙的趨勢。雖然許清知道宋朝不會就此滅亡,但還是有點憂心忡忡;所以他坐在老榆錢樹這邊仔細地聽了起來。只聽那位叫長德的書生又道:“國朝已三十多年無戰事,要不是這幾年西北李元昊這個逆賊鬧得利害,自立一國;朝廷也不至於一再的加賦,民生也不至於如此艱難,子期兄,我還聽說北邊契丹上月又遣蕭英、劉六符爲使,來朝致書要求割地。否則又要興舉國之兵來犯,唉”

    “西北有韓招討和範公在,戰事總算是僵持了下來,此時若是北邊契丹再興舉

    國之兵來犯的話,恐怕朝中就要大亂了,呂夷簡身居相位十數年,卻毫無建樹,只知道用人唯親,官家卻寵信不怠。晏相是個軟弱的性子,歐陽編修雖然多次上諫,但效果甚微,唉,三月二十七,羌山始見花;將軍了邊事,春老未還家。這是範公在西北有感而發的新作,若範公在朝,國事何至於此。”那位叫子期的新科進士說完還長嘆幾聲。

    這位新科進士口中多次提到範公這個人,許清想了許多,在整個北宋時期,這麼受人推崇,李元昊鬧獨立時,又剛好在西北戍邊的範姓大臣,似乎只有范仲淹了,范仲淹可是千古名臣,他寫下的岳陽樓記可是後世中學裏的必背課文。讓人仰望不已啊,許清想到現在的自己,竟是和這樣一位名臣同一朝代,心裏有些興奮起來,不禁轉身過去問道:“這位兄臺,得罪了,您剛纔所提到的範公可是指范仲淹範公”

    “這是自然。”那新科進士突然被人打斷,但涵養很好,還是笑着回答許清道。

    “咦,是你,呵,兄臺你又來賣畫了來來來,相見即是有緣,過來一起喝一杯。”那位叫長德的書生見是許清,便一邊說着一邊拉許清過去喝酒,看得出他是個熱情樂觀的性子,從剛纔他們的談話中,許清知道他剛落榜,但此時卻看不出他有什麼沮喪的樣子,滿臉笑呵的。給人一種自來熟的感覺。

    “你們認識”叫子期的書生有些好奇的問道。

    “見過一面,在下家境不甚好,只得出來給人畫肖像以補貼家用,這位長德兄是我的第一個顧客,所以前天算是見過一面。在下許清,敢問兩位兄臺尊姓大名。”人家熱情相邀,許清於是趕緊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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