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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二章 龍衛軍教導營

    一大早得到王守毅來報,說各軍抽調的士卒已經全部到齊,許清連大宋銀行也不去了,和王守毅直接打馬往將作監,舊軍營離將作監不到半里,雖然有些破舊,但經過士卒的清理後,還算整齊。

    如今大宋禁軍的編制是50人爲1隊,2隊爲1都,5都爲1營,5營爲1軍,10軍爲1廂。營又通稱爲“指揮”,是作戰的基本單位。步兵1指揮爲500人,設一指揮使。而許清這個監軍則有些不倫不類。

    如今他這一營投彈兵因爲士卒主要是從龍衛軍各營抽調,所以重新組編後仍隸屬於龍衛軍。龍衛軍是大宋禁軍的上四軍之一,其它三軍分別是鐵騎軍、捧日軍、神衛軍,待遇僅次於侍衛禁宮的班值,上四軍是大軍,也就是說它的人數並不止只是五營,這四個大軍算是大宋最爲精銳的作戰部隊。

    上四軍基本上都是以營爲單位,分駐守備在京師周圍,營之上還有軍,軍設都指揮使,都虞候各一名;而各軍又分別隸屬於三衙,也就是殿前司、侍衛步軍司和侍衛馬軍司衙門。

    但宋朝爲了防止將領專權,三衙長官並不常設,而是讓地位較底的都指揮使來作主官。一般在作戰需要用兵時,才從各大軍中東抽幾個營,西抽出幾個營,組成征戰隊伍,這麼做的就是爲了達到將不知兵,兵不識將,防止將領專權的目的。

    總的來說,宋朝軍隊的統帥機關是樞密院,有調兵權,但樞密院卻沒有一兵一卒;所有的軍隊平時都掌握在三衙手中;而三衙又只有統兵權,負責平時軍隊的管理和訓練,但卻沒有調兵權,也就是說哪怕你火上房了,沒有樞密院的調兵虎符,三衙若敢隨意調動一兵一卒,就可能是掉腦袋的事。

    樞密院的調兵權和三衙的統兵權相互牽制,樞密院其實有些象後世設立的總參謀部制度。

    在許清看來,大宋這個兵權互制的做法還是很有可取之處的,至少徹底杜絕了將領割。據的可能。只要各軍平時的訓練跟得上,經常舉行一些各軍間的配合作戰演練,演練時再讓那些有可能統兵出征的大將來觀察,讓他們對各軍間的作戰能力有個瞭解;到用兵時,那麼臨時隨機抽調各營組成作戰隊伍也不是不行。

    許清和王守毅進到軍營時,趙野和馬良春他們正帶着士卒們熱火朝天地訓練着,有的隊在舉石鎖,有的隊在對戰,總之看上去有模有樣的。

    一見許清進來,趙野就迎上來說道:“可把監軍大人盼來了,到底這投彈兵如何施爲,監軍大人不來,我心裏還真沒個底。”

    “行了,你現在是指揮使了,少羅嗦,本監軍讓你幫我弄的盔甲呢”

    趙野笑呵地把他帶到營裏,拿出一套嶄新的盔甲來,宋朝的盔甲還是很先進的,許清這身盔甲只是作了重點防護,不象步人甲那種重步兵盔甲那樣變態,所以只重二十斤左右。

    他原先爲了作戰時方便,打算不給士兵們配置盔甲的,但後來一想這絕對不行,投彈兵不象後世扛着步槍的步兵,可以遠距離對敵人射殺,如今不要盔甲的話,你手雷還沒仍出去,人家先一箭射來,人沒了,手雷就得在自家窩裏爆炸,那跟自殺沒什麼差別。

    許清穿上盔甲後,起初挺滿意,後來就對那頭盔挑三撿四起來,想起狄青的那副據說異常猙獰的面具,他決定等下也去將作監打造一副,越恐怖越好,還要帶獠牙的。

    也不用鼓聲,趙野那大噪門大喝幾聲,場上的士卒便紛紛停下手中的訓練,在王守毅幾個都頭的帶領下,在校場上開始列隊,速度還不錯。

    許清和趙野大步蹬上臨時搭建的點將臺,往下望去,衆軍肅然。

    “將士們我來給大家介紹一下,我身邊這位就是我們營的監軍大人,手雷便是監軍大人制作出來的,所以今後咱們營的訓練將由監軍大人來制定方案,如今投擲手雷也將由監軍大人來教授現在請監軍大人訓話。”

    許清望了望口沫橫飛的趙野,這斯自從如願當上這個指揮使後,可謂是春風得意啊。

    趙野說完,許清站出來喊道:“各位將士,我只強調一點,手雷很危險,所以我們需要的是不怕死的士卒,誰若是怕死的軟蛋,現在就給我滾回原來的營去。將來作戰之時,切記一點,就是死,也要先的把手雷仍出去再死。”

    許清一翻話,底下雖然還是一片肅然,但各人之間多有交換眼色者,還有一些憋着想笑的。

    許清不理他們,再次高聲喊道:“沒有人

    走嗎那好,別怪我沒給過你們機會。”

    隨便訓了幾句後,許清就讓趙野把五個都頭叫來,並讓他們各選十名機靈的士卒,在校場中間開始手把手的交他們如何投彈。

    他拿來一些訓練用的手雷分發下去,然後示範道:“握手雷時也不是握得越緊越好,要鬆緊有度,投擲時更要注意投出的角度,角度過高或過落都會影響投擲的距離,點火時要將手雷引信置於火把的下方點燃,這個很重要,若將手雷置於火焰上方點燃的話,手雷有可能直接會在手上被引爆遇到手雷在近處爆炸時,要迅速雙手抱頭正面朝下臥倒,這樣可以有效地減少你們被炸傷的可能性”

    許清自己投擲了幾回,再一個個去糾正他們的動作,整個上午就反覆地演練着這個動作,直到他們基本掌握了要領,才讓這些人分別去教授他人,許清則在場上不停的巡視,一發現有不正確的地方馬上糾正。

    一些士卒還有些不以爲然,那是因爲他們還沒有意識到手雷爆炸時的威力,許清看到有個士卒竟把手雷在手上甩了幾圈後才投出去,被他捉出來狠狠批了一頓,這種投擲的方法極其危險,很難掌握住投擲的方向,弄不好直接甩在腳下。

    雖然那些不以爲然的人被強力打壓下去了,但許清想想,明天還是先弄幾個真的手雷出來試爆給他們看,讓他們心裏有些概念纔好,以後這些人就等於是教導營一樣,如果連他們都學不好,怎麼去教會他人呢。

    直到黃昏時分,許清才從軍營裏出來,然後就馳馬往將作監,找來打造盔甲的工匠後,把自己設計的頭盔跟工匠們細細地說明了一下,讓他們儘快打造,許清現在的身份,弄個把頭盔倒是沒人敢說什麼,只是工匠們聽後都怪怪的看着他,想不明白,這麼一個俊朗的文官,打造一副猙獰如幽冥厲鬼,還帶着獠牙的面具幹嘛。

    交待完工匠,許清才志得意滿的打馬回家,剛走到半路,天又開始下起雨來,入秋的細雨常會連綿着下幾天,細得象霧,輕得象煙,城中的街道上很快便被各色的油紙傘佔滿,也有很多象他一樣沒有帶傘的,或是毫不在意的瀟灑而行,或是躲到街邊店面的屋檐下,望上迷濛的雨絲感嘆。

    幾個仕女一手撐着紙傘,一手提着裙裾,穿過柳絲輕拂的牙道,不時傳來幾聲鶯燕般的細語,那畫面看上去極唯美。

    細雨使得天色提前的灰暗下來,許多店面裏點起了紅色的燈籠,許清衣襟已經有些溼潤,一陣輕寒着背,無心再欣賞這細雨黃昏的街景,趁着街上人變少,沿着汴河岸邊打馬急歸,河中一串串的櫓聲被馬蹄踏碎。

    家門口的燈籠已經燃起,紅菱帶着小芹還有小顏就站在門邊等着,那期盼的目光讓他覺得一陣的溫暖。

    小顏不等小斯牽走馬兒,就跳出來嚷道:“少爺,人家想要去接你的,可又不知道你去了哪裏,少爺下次去哪裏先告訴小顏好嗎到時人家就可以去接你啦。”

    許清趕緊用衣袖爲她遮擋住雨絲說道:“你這丫頭,跳出來幹嘛,快進家。”

    一進門,紅菱也顧不得許多,上來幫他擦着雨水,一副心痛地說道:“許郎也真是的,就不會在街上買把傘撐回來嗎瞧這衣服都溼透了,感了風寒如何得了”

    許清哈笑道:“你們啊,得了,我估摸着也放好熱水給我了吧,走回去洗個熱水澡就沒事了。”

    洗完澡出來,紅菱已經爲他準備着一碗薑湯等着,便也沒拂她的好意,一口喝了個精光。小顏搶過檀木梳,細細幫他梳着頭髮,紅菱來之後,小顏很久沒幫他梳頭了,聽着小顏嘴裏又開始東家長西家短說個沒完,讓許清又想起倆人在那個小院裏生活的時光。

    “少爺,人家跟你說話呢,你怎麼了嘛”

    “呃,你說什麼”被小顏推了一下,他終於從冥想中回過神來。

    “哼”小顏的嘴兒噘得老高,小臉上滿是委曲,讓許清趕緊連摟帶哄的,才總算沒讓屋裏也下雨。

    “少爺,人家是讓你看看我的新衣裳漂不漂亮嘛”

    許清這才注意到,小顏果然穿一身裁剪合度的新衣裳,趕緊大讚一翻,把小顏贊得咯直笑才作罷。

    “梁姑娘今天親自送過來的,可惜你不在家。”紅菱柔柔地笑着解釋道,“過兩天便是許郎十七歲生辰,我讓梁姑娘到時也過來一起給許郎慶賀一下。”

    不錯嘛,紅菱的進展還是挺神速的,好,今夜得重重有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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