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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八章 當漢奸需要理由嗎

    作爲談判副使,這兩天許清可以從樞密院、禮部、鴻臚寺等部門中,得到更多關於西夏的資料,這才得知,早在渭州大戰過後不久,李元昊就派使者賀從勖帶國書到延州求和,延州新任長官龐籍接到國書,看過之後,認爲國書開頭“男邦泥定國兀卒曩霄上書父大宋皇帝”這樣表述有問題。

    這句話中的男字即兒子的意思,邦泥定國就是西夏國之意,兀卒在党項語中爲青天子之意,曩霄是李元昊給自己新起的名字。

    龐籍認爲李元昊的國書只稱兒,不稱臣,這與體統不合,二是大宋從未正式承認過西夏建國稱帝,李元昊如今上的是國書,而不是臣子向皇帝上表,這等於是與大宋平起平坐,龐籍認爲名不正、言不順,沒敢將這樣的國書遞上朝廷來。自己上一份奏章把此事經過向朝廷並報。

    賀從勖倒也硬氣,認爲他們的名體很正,兒子侍奉父親,就像臣子侍奉皇帝。這有什麼不對然後帶着國書回去了。

    龐籍這樣做並沒有錯,其實無論什麼時代,名分在國家邦交之間都極其重要,君不見到了二十一世紀,有些國家爲了得到別國承認,還不得不恥辱地接受許多強加的無理條件。別的不說,咱們國家有個島,就在名分一事上引發長達幾十年不斷的糾紛。

    在許清想來,李元昊之所以這麼快又派使者進京議和,而且這次還派出了張元這樣的第一謀士。估計一是國內撐不下去了,二是聽到了遼國已經退兵,宋遼簽了和約,這纔不得不再度遣使進京。

    李元昊這個人是玩弄政治、軍事的高手,遼國騎兵同樣強大,對上遼國西夏在機動力上佔不到便宜,而且和遼國之間國境線漫長,除了黃河,無險可守,他便先向遼國稱臣,聯合遼國一起攻宋,宋朝缺少騎兵,李元昊打輸了大不了就跑路,有橫山險隘在,退回去一守,宋軍也奈何不了他。

    從三川口、好水川到葛懷敏兵敗長城壕可以看出,李元昊是個打機動戰、伏擊戰的高手,三場大勝可以說都是典型的圍點打援戰術,把他騎兵的機動性發揮得淋漓盡致。

    三川口之戰是突然兵圍延州,然後在三川口伏擊涇原方向的援軍;長城壕之戰是兵圍鎮戎軍,然後將渭州方向的援軍從瓦亭寨一路誘到長城壕,加以伏擊。

    好水川之戰更別出心裁,兵圍懷遠寨後,利用騎兵快速機動迂迴到好水川設伏援軍,宋軍當時進入他的伏擊圈後,發現地上放着許多小盒子,裏面有撲騰的聲音,於是打開來看,盒子一打開,許多鴿子之類的鳥雀撲騰着飛上天空,在遠處的夏軍見了鴿子飛起,便一齊殺出。

    党項人實行的是一夫多妻制,並不同於宋朝,只准娶一個正妻;李元昊到目前爲止,前後共有過七個妻子,許清之所以查之些,是因爲這年頭象李元昊這樣的人,妻子往往不只是娶來暖牀生孩子的,每一莊婚姻往往都牽涉到政治問題,目前李遠昊還在世的妻子應該只有兩個,一個是野利氏,一個是沒藏氏,其它的不是被李元昊給宰了,就是抑鬱而終了。

    李元昊每一個老婆的死,幾乎都牽涉着一場,或外交糾紛,可惜李元昊把事做得很絕,許清目前從中找不到什麼可利用的。

    根據許清自己前世的一些記憶,李元昊在歷史上後來還會再娶一個妻子,而這個妻子沒移左邊有口旁氏,正是導致李元昊翹辮子的誘因。沒移左邊有口旁氏本是許給他兒子寧令哥做老婆的,李元昊一見沒移左邊有口旁氏,就被她的美色給迷得神魂顛倒,做了一件跟當年的楚平王如出一轍的事情來,把兒子的老婆給沒收了,寧令哥啊,你先一邊涼快涼快,等爹先來,於是乎,沒移左邊有口旁氏被李元昊先抱上了牀,寧令哥只能在一旁幫着打扇,要是爹累了還得在背後幫推一把。

    許清那叫一個感嘆,自己沒收曹佾一把扇子便自覺得意了,人家李元昊這才叫絕,沒收兒媳婦這才叫大人物乾的事,強悍啊驚天地而泣鬼神啊

    不過嘛,許清覺得這事還真做不得,楚平王沒收兒媳引發了伍子胥和孫武伐楚,給楚平王來了個鞭屍;唐玄宗沒收了兒媳楊玉環,呃,這個暫且不提,大夥都知道;李元昊沒收兒媳,引來了寧令哥的驚魂一刀,鼻子被削掉了,不久就翹了。

    綜合上述,奉勸各位想奪兒媳的趁早,別幫兒子把聘禮下了,才半道劫人。黎叔會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另一方面,李元昊效仿宋朝,設立了中書省、樞密院、三司、御史臺、翊衛司、

    官計司、受納司、農田司、羣牧司、飛龍院、磨勘司、文思院等一大批中央行政和軍事機構,加強了西夏的中央集權。

    在軍制上元昊將十二個部落武裝改變爲十二個軍事行政區,分別在各駐地置十二監軍司,諸軍兵總計三十萬。每一監軍司設都統軍、副統軍和監軍使各一員,由貴戚豪右充任;下設指揮使、教練使、左右伺禁官等數十員,党項人,漢人都可以充任。

    除步兵外,常備軍性質的還有騎兵、炮兵、“擒生軍”、侍衛軍等。

    “擒生軍”是擔任後勤或警衛部隊的總稱,由十萬人組成。又有二萬五千精兵駐紮在首都近畿擔任衛戍,給他們配備服役的副兵達七萬人。

    還有從出身豪族而擅長弓馬技術的士兵中挑選出來的五千侍衛親軍,由元昊親自掌握。近畿衛戍或宮廷值宿一般都佩戴由國家保衛部門頒發的“防守侍命”或“內宿侍命”西夏文銅牌作爲標誌。

    最值得重視的是西夏騎兵中的精銳 “鐵鷂子”。

    “鐵鷂子”戰馬選擇很強壯的戰馬,人也身披重甲,屬於典型的重騎兵,衝鋒時如泰山壓頂,勢不可擋,加上強大的防護能力,使得一般的穿刺兵器很難對馬上的戰士造成致命的傷害,這種騎兵無異於這個時代的坦克。

    “鐵鷂子”還有一個特點是用鉤索把人和馬拴在一起,這樣即使僥倖能把戰馬上的士兵砍死,人也不會從馬上掉下來,保證了可以繼續衝擊。

    可以說在平地上,要想對付鐵鷂子極爲困難,除非能事先挖陷阱,但這個在實戰中基本不存在操作性,除非能成功誘敵入伏。 要對付“鐵鷂子”,關鍵還是直接對付馬,把馬砍翻,這樣“鐵鷂子”也就失去了威力。馬上的騎士倒地後連動都不能動。

    另外西夏還有一種炮兵,是李元昊軍隊中人數最少的兵種,大概只有幾百人,稱爲“潑喜軍”。別看這支部隊人數少,卻極爲難纏。這種炮兵是把旋風炮一種機械發射裝置,圍繞炮軸轉動,可以任意變換方向,調整射擊方位架在駱駝鞍上,發射拳頭大的石頭。兩軍對陣之時,鐵鷂子正面猛衝,潑喜軍再抽冷子來一陣石彈雨,很容易就能讓對方崩潰。

    李元昊還特別重視漢族人才,他的得力謀臣嵬名守全、張元、吳昊、張絳、揚廊、徐敏宗、張文顯等人,除了嵬名守全是党項人外,其它都是漢人。其中張元做西夏的中書令,曾和元昊一起指揮了好水川戰役。

    張元、吳昊原爲華州今陝西華縣人,“累舉進士不第”,而又自以爲有王佐之才,不甘寂寞,便寫詩明志:“好著金籠收拾取,莫教飛去別人家”。明白表示宋朝庭棄人才而不用,他們將爲異國效力。

    朝廷沒人理他們,於是他們進入西夏。爲了引起李元昊的注意,他們到酒樓裏狂喝豪飲,又在牆壁上書寫“張元、吳昊飲此”。

    張、吳二人的所作所爲被西夏巡邏兵發現,遂將二人帶入宮中。李元昊問他們爲什麼不避諱自己的名諱時,他們毅然答道:“姓都不管了,誰還理會名呢”,明目張膽地對李元昊接受趙宋賜姓進行諷刺。李元昊聽後,不但不生氣,反而認爲他們有膽識,有奇才。立即予以重用,並改回李姓。

    並在數月之內派人潛入宋境將二人的家眷接來,使之團聚,從而安心爲西夏服務。

    許清看了那叫一個感慨啊,這漢奸隊伍可真夠強大的,咱胡漢三單槍匹馬的,跟人家比起來那叫一個汗顏,簡直是給漢奸隊伍丟臉嘛

    當然嘛,另一方面可以證明咱們漢人人才鼎盛,自家這邊都擠不下了,於是乎,跑到外族那裏去,領着別人來打自家,有冤的報冤,有仇的報仇,沒冤沒仇的也不知圖個啥。

    張元、吳昊二人是其中的典型,做了漢奸還振振有詞哦,咱們就不信了,考不上進士,做不了官咱還做不了漢奸無語啊

    從張元、吳昊的經歷上,可以得出一個結論,做漢奸也是需要理由的,至少張元是這麼認爲的,爲了做一個付有正義性的漢奸這話聽着怎麼這麼彆扭,總之張元給自己找了個很好的理由,那就是你不讓我做官,我才做漢奸,嗯,這個理由足夠充分了,

    其實宋朝進士的錄取律是最高的,有時一次錄取近千人,比起唐朝一次錄取幾十人來,文人中進士的機會那是增大了十來倍,而且現在錄取進士考試還是比較正規的,很少有那種營私舞弊的情形,張元兩人考不上,不從自身找原因,卻把這當成做漢奸的理由,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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