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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一十五章 生擒敵首

    郭邈山想法是美好的,但在寒冷的江流之中,又無着力之處,想砍斷水下的鐵鏈,看來沒有一年半載功夫就別想了.

    早已伺機一旁的那些小船,可等不及這麼久了,一見郭邈山的船隊被擋住後又變得散亂,瞅準機會頓時又撲竄上來。

    一連串的手雷當頭砸下,接連不斷的爆炸聲,掩蓋不住叛軍驚恐的慘叫,斷肢飛舞,丟盔卸甲,叛軍被困在這段河面上,前面過不去,兩岸火堆處處,人影綽綽,連退路都沒有了,隨着四周響起一串串的爆炸聲,叛軍最後的戰意徹底被瓦解掉了。

    這些本就是剛組織起來沒幾天的難民,在這種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之時,便是郭邈山,也無法再遏制住這種崩潰,原本排列整齊的船隊,就如被捅破了的馬蜂窩,一艘接着一艘開始向四周潰散。

    他們只是下意思地想逃離爆炸的範圍,就象一隻只無頭的蒼蠅,哭喊着,咒罵着,手上的刀槍扔掉了,身上的鎧甲脫下了,擁擠的船上,無數的叛軍相互推擁着,踩踏着,懵然不知所措的奪路而逃,可他們又能逃到哪裏去

    許多叛軍的船隻甚至相互撞在一起,攪成一團,帆倒擼摧,站立不穩的叛軍如一串串的肉球,撲嗵撲嗵的掉進江中,船上水下都彷彿沸騰了似的,到處是火光,爆炸聲,到處是呼救聲,慘叫聲。

    風靈兒一看情況亂成這樣,再呆下去保不準連自己也被炸死,但郭邈山依然有一隊心腹手下守在身邊,風靈兒不甘心就此入水逃去。

    她被郭邈山騙了一回,以至於給許清發出了錯誤情報,若不能把郭邈山擒到許清面前,今後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風靈兒腦子急速轉着,突然對郭邈山大喊道:“郭將軍,快讓大船橫撞開浮橋的火牆,然後把大船上救生的小船放到鐵鏈那邊,只有這樣,咱們還有機會乘坐小船逃出生天。”

    郭邈山聽了大喜,顧不得多想,就讓自己所在的大船依法去做,大船和橫亙江面的的火牆形成一個三十度的切角,猛烈的撞了上去。

    隨着一陣轟隆的撞擊聲,火牆被撞開一個幾丈寬的空隙,郭邈山的那些心腹手下冒着四濺的火花,迅速用鉤索勾緊了水下的鐵鏈,使大船無法盪開去。

    這船本就是螃蟹島的,白蝦他們熟練地放下大船上的救生艇,這下郭邈山開始犯難了,小小的救生艇最多能容納十人。

    他這幾十個心腹手下,多是自商州帶過來的,這些秦川大漢會水的幾乎沒有,想一起帶走是不可能了,但在這生死時刻,若是自己逃生,而把大半心腹留下送死,又不免令人齒冷。

    就在郭邈山猶豫那一瞬間,風靈兒向白蝦他們使了個眼色,便如同一隻靈巧無比的狸貓,輕快地跳到小船上。

    一邊用船槳調整着小船的角度,一邊急聲對郭邈山催促道:“郭將軍,不能再等了,快快快,禁軍已經注意到這裏,再不走大家都得死在這裏,郭將軍,快啊”

    郭邈山四顧一眼,果然見有兩隻餓狼般的飛舟向這邊駛來,郭邈山也被那種無可抵擋的手雷嚇怕了,此時再顧不得手下齒冷不齒冷,急吼吼地爬到小船上,他不識水性,在大船上還不覺太難受,一到這種小舟上,頓時站都站不穩,一屁股坐在船裏。

    風靈兒早有準備,不等郭邈山其它手下跟下來,就指着禁軍越來越近改裝船尖叫連連,然後迅速將小船向上遊搖去,載着郭邈山飛快地消失在上游的夜色裏,她還故意讓小舟搖搖晃晃的,把欲站起的來郭邈山摔得暈頭轉向。

    大船上的白蝦等人一見風靈兒得手,一個個如同劍魚般,猛然扎入水中,這樣的江河,對這些見慣海上風浪的海盜而言,不過是洗腳盆一樣。

    岸上的許清見叛軍再無戰意,徹底的潰散了,又連忙起身大喊道:“降者不殺降者不殺”

    兩岸的禁軍得了許清的號令,也開始齊聲大喊着:“降者不殺降者不殺”

    河上那些失去了指揮的無頭蒼蠅,早被炸得魂飛魄散,一聽禁軍喊出降者不殺的口號,管不得真假,紛紛放下刀槍,解下鎧甲,急聲大喊着:“我們投降我們投降”

    生怕喊慢了一連串手雷便炸過來,漸漸地,叛軍那我們投降的喊聲、竟比禁軍的降者不殺喊得還要整齊,還在大聲,人家人多嘛而且爲了保命,喊得總要賣力些

    許清在岸上聽着這兩個聲音交匯在一起,一浪高過一浪,真是哭笑不得,荊六郎也樂得哈哈大笑,對許清說道:“侯爺早知道讓兄弟早喊話,估計這時候咱們早能回去睡大覺了,哪裏還用得着折騰這麼久”

    許清往他屁股上踹了一腳,笑罵道:“六郎你少他娘在這裏耍嘴

    皮子,還不趕緊讓人搜尋郭邈山下落記住,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喏”

    荊六郎也知道這是重中這重,大應一聲後迅速將命令傳達下去。

    這時的河面上,爆炸聲已稀落下來,大多數叛軍自動停船拋錨後,乾脆亂糟糟的跪在船上,等着禁軍俘虜。

    其實在襄州被圍,加上許清連日的宣傳攻勢下,這些新加入叛軍不到十天的難民,能撐到這時,郭邈山已足以對自己的領軍能力自傲了,在這走投無路之時,再指望他們有多強的凝聚力、和抵抗意志,恐怕就是白起再世,孫武重生也做不到。

    風靈兒將小船搖入黑暗中時,郭邈山已經知道不妙,神色具厲地喝道:“風靈兒你要幹什麼你若心存歹意,小心我刀下無情。”

    在這小船上,郭邈山這頭不諳水性的大笨驢,竟然還在威脅她這條從小在海里泡大的美人魚,風靈兒得意地笑道:“郭將軍在我這條船上,你若能站穩了,我就伸頭任你砍如何”

    “你”

    郭邈山剛怒吼着站起來,風靈兒腳下一用力,小船又猛地一晃,郭邈山還沒喊完又摔倒在船裏,若不是夜色深濃,不難看出他憋得一臉的醬色。

    這時四周的水面上突然冒出幾十個腦袋,白蝦桀桀地笑道:“副島主,咱們還是快點靠岸吧,泡在江水裏好冷啊這傢伙可值五百金呢而且以副島主您與夏寧侯的交情,想必咱們損失的船隻,也一定能給補回來這回咱們來一趟襄州,可真賺大發了嘿嘿”

    被白蝦這麼一說,風靈兒臉上悄然浮現一抹羞紅,還好沒人看得見,她嬌叱道:“誰跟他有交情,白蝦你再瞎說,我就讓你在這江水裏泡一宿”

    “別別別副島主,小的說錯了,應該是憑咱們螃蟹島與夏寧侯的交情,補回兩條船的損失不難”

    白蝦說完趕緊遊開,生怕風靈兒真讓他在江裏泡一夜。

    郭邈山聽到這已是面色死灰,自己千算萬算,不想最後卻落得這般下場。

    風靈兒又嬌笑道:“郭將軍,你造你的反,我們也懶得管,可你千不該萬不該惹上我們,我們兩條船都毀了,說不得只有拿你去換些賞金了郭將軍,別想不開,反正死的活的許清那傢伙都要,你若想自殺,我倒不介意,不過我勸你還不如多活一陣子,至少能看看你的敵人一眼,免得到了陰槽地府,連自己的敵人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郭將軍你說對不”

    風靈兒剛說完,就見隔着幾十丈的河面上,又出現了幾艘小船,正從四周向這邊圍過來。

    風靈兒不用想就知道,此時在這裏出現的船隻,一定是許清佈置在上游攔截漏網之魚的禁軍,對禁軍的手雷風靈兒也是心有餘悸。

    爲了不引起誤會,她開始大聲的喊道:“前面可是夏寧侯的屬下,我叫風靈兒,我認識你們的頭兒,我認識夏寧侯許清,郭邈山被我們抓住了,就在我的船上,各位兄弟亮起火把就能看清”

    風靈兒和白蝦他們一羣人,連同郭邈山一起,被帶到許清面前時,許清正在火堆邊嚼着烤肉,火光映在他張俊朗的臉上,看上去讓人感覺平靜異常,可當你看到他膝蓋上那個猙獰的鬼面具,在火光的映襯下,散發着陰森恐怖的光芒時,你就平靜不起來了。

    在這裏看到風靈兒,許清多少也有些意外,向她招了招手說道:“風靈兒姑娘真沒想到,咱們會在此時此刻、這般境地又見面了,聽說你抓住了郭邈山,人呢”

    幾個禁軍把綁成糉子的郭邈山給推了上來,並報道:“許招討這個就是叛軍頭目郭邈山”

    “確認身份了嗎”

    “稟許招討,確認了”

    “帶下去看好”

    風靈兒一點也不客氣,在許清身邊的石頭上坐下,有些不高興的說道:“你信不過我”

    許清將手上的烤肉分一半給她,笑呵呵地說道:“風靈兒姑娘,我不是信不過你,郭邈山是朝廷重犯,而我們又沒見過他,我也就那麼一問,你別介意,對了,擒住郭邈山,那五百金的懸賞就是你們的了,風靈兒,辛苦你了”

    風靈兒接過烤肉,學着他的樣子悠閒地嚼着,藍眸瞄了他一眼答道:“這還差不多,不過我們還損失了兩條船,你該不會賴賬不賠吧”

    “哈哈哈不就是兩條小船嘛回頭我賠你一條大海船如何”

    “你可是說真的”

    “真的比真金還真當是我給你置辦嫁妝好了”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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