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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九十九章 功敗垂成

    東京。

    伐夏大戰的節節勝利,加上京華時報的特意宣傳,在大宋悄然掀起了一股從軍熱,至少曹佾就去宮裏找趙禎幾回了,雖然次次被他那位國母姐姐轟出來,但卻依然沒有打消這個念頭,這些天和石兆庭幾個公子哥兒上街,不玩摺扇了,幾人天天頂着一副不知從哪弄來的鎧甲,冒充大宋禁軍。

    有一回跑去禁軍大校場看人家軍演,裏面一個都指揮使發現他們在外面鬼鬼祟祟的,把幾人糾了進去,詢問他們是哪個軍的,曹佾一挺胸膛行了個標準的軍禮,回答說幾人是龍衛軍左廂的。

    人家一聽,孃的喂騙鬼啊龍衛軍左廂去年就全調西北強訓去了,如今說不定正在興慶府痛快的喝着党項人血呢,哪裏還有人在京

    結果人家怎麼問也問不出底細來,乾脆先把這幾個哥們兒撂校場上往死裏訓,然後派人去查幾人來歷,結果這一查嚇得那都指揮使一哆嗦,不是王府就是國公府出來的,有一個還是當今皇后的親弟弟,國舅爺啊

    那都指揮使趕緊把哥們兒幾個請到營房裏,小意的伺候着,賠盡了小心,誰知曹大仙卻不領情,他們在校場中被狠訓了一翻,雖然累,卻無限興奮,這會還想再上場去受虐一下,那都指揮使以爲他們是不肯原諒自己,故意說反話,急得求爺爺告奶奶。

    結果曹佾這邊無比誠摯地說:你還訓我們吧,我們正來勁呢

    那邊就說:哎喲,我的小祖宗喂,你乾脆訓我得了那都指揮使也不等幾人發話,呼啦一下自己跑校場上去自訓去了。

    此事後來鬧得大宋上層皆知,曹佾這位大仙慘了,這會兒他還沒有八仙過海時的本事,被曹皇后糾進宮去,在御花園裏跪了一下午,最後還是趙禎聽說後,來給他求情,這位大仙才逃脫一難,不過那身鎧甲還是被沒收了。

    還有一件事,李元昊打了敗仗,眼看扛不住了,沒辦法,於是派使者到老大那裏去告狀,不用想,大概意思肯定是遼國作爲負責任的大國,現在宋國把我西夏打得慘不忍睹,而且我既是你小弟又是親戚,你怎麼能坐視不理呢這有損遼國負責任的形象啊今後還有小弟敢跟你混嗎

    耶律宗真一想,覺得李元昊這話說得在理,雖然自己剛剛在李元昊那裏喝一壺馬尿,但既然答應了李元昊求和,兩國的和約也簽下了,那就得負起老大的負責,遼國周邊收羅的小弟不少,象這些小弟,本來就對大宋十分仰慕,若是遼國連自己的小弟都罩不住,說不定這些小弟都跑大宋那邊去了,如此一來,遼國豈不成光頭司令,戰略態勢會變得惡劣起來,再則遼國也希望留着西夏這條狗不時對大宋吠兩下,牽制一下大宋,使之顧不上來打燕雲十六州的主意,雖然西夏這條狗常常會反咬主人一口。

    但耶律宗真還是派人來了,依舊是老熟人蕭道炎,這哥們上次一路數着星星迴去,這次又一路數着星星而來,也不知道他變成天文學家沒有,不過這年頭還沒有炎症一說,人們還不會從他的名字上作充分的聯想。

    大宋君臣對蕭大使還是很客氣的,你說什麼我們都笑着聽着,至於西北戰事嘛,戰場離得太遠,停戰命令要傳過去得個把月纔行,蕭大使請稍安勿躁,靜待佳音就是

    什麼傳個命令要個把月這用兩條腿走路都到了,蒙誰啊

    蕭大使,還真被你說對了,就是兩條腿走去的,我大宋缺馬啊本來還有幾匹的,都被許清帶着戰場上去了,我們也沒有辦法啊要不遼國這麼多馬,送些給我大宋如何否則咱們這邊傳遞旨意都得兩腿走路,難啊

    總之換個說法,大宋君臣的反應就是這樣,儘量拖着,也沒和遼國使都撕破臉,雖然遼國不大可能出兵了,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到時大宋兩面作戰總是不好,別的不說,遼國若真出兵,哪怕只是做做樣子,也會給西夏增添一些信心,多些抵抗的勇氣,遼國的問題,一切等平夏之後再說,到時你蕭道炎還數星星,就把你扔到北海去數去,那邊估計還有些新的星座沒被發現。

    靈州。

    二更時分,幾百夏軍仗着熟悉地形,成功地避開了西岸宋軍的巡視,撐着小般渡過了黃河,在一處壩子口的地方上岸,壩子口離靈州只有二十來裏遠,從這裏往東望,可見宋軍連綿的營帳,是以這幾百夏軍極是小心,向四面派出幾個警哨之後,纔開始奮力開挖黃河大堤。

    這時已是二月底,天上無星無月,四野裏一片漆黑,對夏軍的行動十分有利,黃河由於長年攜帶大量的泥沙,象靈州附近都是平原,水流比較平緩,泥沙會大量在河牀裏堆積,使得河牀比兩岸高出不少,往時夏軍爲保沿河兩面的良田,沒少來加固河堤,現在他們要反其道而行,挖開河堤,不禁後悔當初那麼賣力加固河堤,使得現在費半天勁還沒挖開一個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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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要是他們人太少了,李元昊也想多派些人,但不知爲什麼,今天宋軍的警惕性突然提高,各方巡哨頻馳,這幾百人在西岸還差點被發現呢。

    現在夏軍的兵力徹底龜縮到了興慶府等幾個西岸城池中,宋軍不但控制了兩座浮橋,青銅峽也在宋軍控制之下,加上唃廝羅五萬大軍過河,沿河一帶也成了宋軍的勢力範圍,這使得幾百夏軍如出洞的老鼠一般,一邊挖還不主自主的遊目四顧,生怕宋軍突然殺將過來,那他們就真個連渣也剩不下了。

    他們開工不久,就有宋軍巡哨飛馳而過,可惜天太黑,巡哨一時沒看到躲到河堤那面的兩三百夏軍,說來也是宋軍巡哨有些大意了,雖然許清下了帥令,但目前黃河東岸除了被堵在靈州城裏那幾萬人,已經看不到夏軍了,西岸又有人巡羅,他們難免有些大意,否則只要馳上河堤,就能發現河堤被挖開的痕跡。

    但這也把夏軍驚得一身冷汗,有些人甚至已經竄回到船上去了,打算一被發現就先飄到河中間再說。

    自從白天西夏使都張絳來過之後,許清就一直覺得李元昊會有什麼陰謀,這既是戰場上的一種直覺,也是出於對李元昊行事作風的瞭解,從而得出的結論;從白天開始,許清就讓各軍加強了警戒,然而一直沒發現什麼異狀,這不但沒有打消許清的疑慮,還而讓他有種更加焦躁的感覺。

    既然是陰謀,那通常就是在人不注意的時段、地點發生的比率高,許清把地圖攤開,然後把李綏寧他們招來一起分析,夏軍施展什麼陰謀,在什麼條件下,纔可能威脅到自己的十萬大軍。幾人在大帳中反覆推演,結果還是得出同樣的結論,在宋軍如此警惕的情況下,憑夏軍的力量,想一下扭轉頹勢根本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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